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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而,等謝鏡愚的三日假放完之後,回來看到的便是都緊著皮幹活的同僚。他再想偷偷摸摸地夜宿尚書省也不可能了,因為在朕的授意下,王若鈞調整了值宿表,還要求底下的人巡邏時要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被朕這幾手防著,謝鏡愚無計可施,只能趁其他大臣不注意的時候瞪朕一眼。這實在算不上什麼大事,朕只當朕沒注意到他的大不敬。又過了幾日,上巳到了。朕早前便做了功夫,說不出宮是不可能的。但畢竟微服,沒法理直氣壯地佔用視野最好的曲江亭,朕便命人在河岸邊選了一處高地,事先佈置好桌椅屏風帷幔等物。這種事祖繆向來辦得很好;外面的人看不清裡頭的情形,裡頭的人卻可以一覽外面全景。因為朕的主要目的是私下考察新科進士,地方便選得極其靠近曲水流飲之處。可能也正因為目標太明顯,謝鏡愚準確找到朕並沒花太多功夫。只有單純如祖繆才會大加驚歎,說什麼謝相實在聰慧過人。“你竟還記得今日上巳,謝相?”謝鏡愚行禮時,朕就忍不住搶兌他。等祖繆徹底退出去,謝鏡愚才無奈地回答:“即便臣不記得,陛下也會令臣記得的。”“哦?”朕故意拖長音。謝鏡愚抬起頭,目光明亮得像是暗夜中的啟明星。“但凡是陛下說過的話,臣都會記得。”“光記得有什麼用?會照著做的話,朕才會高興。”朕不由撇嘴,心想謝鏡愚那時候估計半夢半醒、竟也記了下來。不管怎麼說,他今日自覺地來了,朕多少還是滿意的。“過來,坐這兒。”謝鏡愚只頓了一小會兒,就依言照做。離得近了,朕得以仔細端詳他的臉——下巴還是略尖,但眼底青黑確實沒了……嗯,尚可。“陛下,您看什麼呢?”謝鏡愚被朕盯久了,有些侷促。“看你最近有沒有老實聽話。”朕哼道,坐正身子。“那敢問陛下有何結論?”謝鏡愚問,這會兒他似乎在忍笑了。變得也太快了吧……要不是顧慮著天子的形象,朕一定白他一眼。“看起來還成。”就老實這一次,有什麼值得驕傲的?“陛下……”聽得他聲音忽而變輕,朕不由轉頭看去。但就這一轉頭的功夫,謝鏡愚便從他的椅子上起身,貼了上來。“陛下,臣想……”他想幹什麼顯而易見,朕不由真瞪了他一眼。見得如此,他便不再說話,直接用唇堵了上來。“你這膽子真是愈發大了。”一吻結束,朕有些氣息不穩地評價。雖說四下無人、帳幔相圍,但現在真的算是光天化日之下啊!一向重規矩的謝鏡愚居然笑了。“臣謝陛下給臣這個膽子。”他笑起來長睫微微撲閃,著實令人心動。自詡不動聲色如朕,都不免有點熱血上頭。不知道他是不是看出來了,復又湊近。一會兒還要出去,面上自不能留下痕跡;他側過頭,吻一路向下,直至沒入衣領。“陛下……陛下……”朕本就被撩得心浮氣躁,這會兒更是聽不得他暗欲漸高的聲音。“別出聲,”朕喘氣道,“一會兒被人聽見了……”謝鏡愚果然不再出聲。但沒他的聲音似乎又少了點什麼,朕忍不住動了動。他似乎把這理解成了別的意思,一手遲疑地向下,隔著衣物碰到了——還從沒 不過片刻, 雍蒙進來了。劉瑾稟告過後,謝鏡愚就飛快地給朕整理好了衣領。雍蒙應當不會看見任何可疑痕跡, 但也許謝鏡愚在這件事本身就足夠觸動他的神經。他先給朕行禮, 謝鏡愚再給他見禮,而後他就笑言:“近日碰上謝相的機會比之前大得多了,看來臣有幸沾到了陛下的福氣。”“新科進士頭回齊聚一堂, 臣也不能免俗,想要瞧瞧熱鬧。”謝鏡愚答,從表情到口吻都毫無破綻。“謝相此話說得真是對極了。”雍蒙還是笑著,望了望朕,“畢竟新科進士都是將來的國之棟樑, 乃陛下心之所繫。咱們做臣子的,當然還是要以陛下之事為重。”要不是知道他倆關係還停留在謝鏡愚避雍蒙不及、雍蒙對謝鏡愚則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的程度上, 朕真以為這是一次親切友好的交流開頭。演技都爆表了吧……朕輕咳一聲。“既然是上巳, 就不說什麼重不重的了。稍作休憩,再評鑑一番新科進士的詩詞歌賦,豈不是很好?”朕又挨個看了看兩人,笑道:“剛剛聽到魏王求見的時候, 朕就忍不住想,今日運氣最好的說不定是朕。謝相和魏王均以才學聞名朝野,今日難得都在,朕只消聽你們的高見便夠了。”兩人齊稱不敢。此時, 外頭的流水宴飲已經開始。劉瑾又進來一次,稟告說進士們的題目定下來了, 是櫻桃。“這倒不怎麼令人意外。”雍蒙率先開口,“陛下特賜御園櫻桃及糖蒸酥酪,諸人理當領旨謝恩。”這話說得沒錯,朕也不吃驚。但問題在於,以櫻桃為題,等會兒朕就只能聽到一些歌功頌德的奉制詩了。真是計劃不如變化快啊……謝鏡愚似乎猜到了朕被敗壞的心情。“道理是如此。但櫻桃本非尋常之物,有人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