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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當然不會以為謝鏡愚在此地藏了個女子,這玩意兒顯然是他自己用的——他面板較常人為白,只需每日上朝前在眼底下薄薄拍一層,別人不就看不出來了嗎?他果然就是要瞞著朕……“……陛下?”就在朕不知道是該氣還是該笑的當口,謝鏡愚醒了。剛睜眼屋裡就多了一個人顯然把他嚇得夠嗆,他遽然起身時差點把椅子碰倒就是明證。“陛下,您怎麼會在這兒?”朕朝他揚了揚手裡的粉盒,似笑非笑。“不如謝相先和朕解釋解釋,這東西怎麼會在這兒?”“臣不是……”謝鏡愚一著急,就有些語無倫次。“臣沒有……”不是?沒有?朕不由冷哼一聲。“謝相最好再解釋解釋,這個時辰為什麼你還在尚書省。”謝鏡愚一怔,繼而眼神閃爍,顯然是心虛了。“陛下……”他小心翼翼地道,“您怎麼知道的?”“你還敢問朕為什麼知道?”朕又忍不住生氣,“誰準你每夜留在尚書省的?值宿表上日日都是你不成?”“不是,可是臣想……”“你想幹啥?”見他還要爭辯,朕愈發惱火,“朕現在就告訴你,不管你想做什麼,都得經過朕同意!”謝鏡愚閉上了嘴。好半晌,他才低聲道:“臣明白了。”“怎麼,不服氣?”“臣不敢。”“你倒是說說,你說你不敢的事,哪次是真不敢的?”朕簡直氣打不過一處來。眼角餘光忽而瞥到那張榻,朕立即指著它:“上去,睡覺!”“陛下,”謝鏡愚頓時變得很無奈,“要是臣躺上去,那就起不來了。臣還要上早朝呢。”這一聽就是蹩腳的藉口,朕根本不搭理他。“要麼朕免了你的早朝,要麼朕免了你的職;選哪個,你自己說。”免職這個恐嚇明顯很有用,謝鏡愚臉一白。“陛下……”“再和朕討價還價,朕就幫你選後一個。”朕道,語氣強硬,不容置疑。謝鏡愚總算發現,這會兒誰都不能改變朕的主意。“那臣先送陛下回宮再休息。”先送朕回宮?朕一走你就要皮上天了吧?朕更想冷哼了。“怎麼,謝相還想和朕來圍魏救趙這招?”朕瞄了一眼桌上攤開的書卷,又四下裡打量了一圈。“朕就在這裡,哪兒也不去。等你睡著,朕自會回去。”謝鏡愚真的驚訝起來。“陛下,這樣怕是不妥吧。”“朕現在不信你。”朕乾脆挑明瞭說,“除非朕看著你老實睡著,否則其他都免談!”“陛下,這於禮不合。”謝鏡愚這會兒在苦笑了,“哪兒有臣子在君前酣睡的道理?”“朕是天子,你說了算,還是朕說了算?”朕乾脆走過去,把他推到榻上,順手拖過唯一的椅子,一屁股坐了了上去。“就現在!”謝鏡愚瞧了瞧朕不達目的不罷休的姿勢,又瞧了瞧他自己身下的小榻。“陛下當真要如此做?”朕已經不耐煩和他扯皮了,聞言只揚了揚下巴。在朕灼灼的目光下,謝鏡愚只能認輸。榻上只有一條薄被,他脫了鞋,便和衣而臥。朕盯著他掖上薄被、閉上眼睛,心裡那股氣才平了一點。又盯了一會兒,畢竟深夜,朕上下眼皮也忍不住開始打架。“……陛下,”朦朧中有聲音在耳邊勸說,“您要是困了,便躺下睡吧。”朕迷迷糊糊,但還記得事情。“幾時了?”“子時還未過半。陛下暫且休憩,等到早朝時辰,臣會提前叫醒您。”早朝這個詞觸動了某根神經,朕一下子就清醒過來。看見謝鏡愚正赤足立在朕身側,朕立即就火了。“你怎麼起來了?”見朕發怒,謝鏡愚趕緊解釋:“見陛下如此睏倦,臣怎麼能安心睡著?”朕不由分說地又把他推回榻上。“你真要和朕比這個嗎?”“陛下,”謝鏡愚卻不像之前一樣聽話,執拗地望著朕,“您之前說過,臣睡著您就回去。而且,天底下從來就沒有臣睡著、陛下坐著的道理啊!”好啊,又和朕來君臣那套?朕眯起眼睛看他,忽而解開披風,坐到榻邊,開始脫鞋。“你進去點。”這意思再明顯不過,謝鏡愚頓時大驚失色。“……陛下?!”“閉嘴,不然朕就治你的罪。”朕毫不客氣地打斷,因為朕估計他馬上就要說類似“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之類的話了。然而榻不大,一個人還行,兩個人實在擁擠。“你給朕仔細點,”朕故意威脅他,“要是朕被你擠下去,朕也要治你的罪。”謝鏡愚僵硬地張開嘴,又閉上,完全震驚過度。直到朕自顧自躺下,他才反應過來。“陛……”“閉嘴,睡覺!”朕拉了拉被面,合上眼。旁邊沒有任何動靜。過了好一陣,才有些窸窸窣窣的聲響,有人幫朕把薄被掖得更嚴實了一些。就在朕暗道謝鏡愚敢從朕身上越過去朕就要真治他罪時,邊上多了個堅實溫熱的身軀。“陛下……”這一聲喚輕得幾近氣音。朕一動不動,假裝沒聽見。一小會兒安靜,燭花細細地畢剝了一聲。鼻尖全是沾染了另一人溫暖的松煙墨香,朕又開始昏昏欲睡。但在朕真正睡著之前,他的手臂橫過了腰,將朕牢牢實實地抱住了。作者有話要說:請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