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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獨自等了你二十年。可就算你和我同時到了千年之後,加上前頭獨守的二十年,也都四十年了,陛下!你為何如此忍心對我?你又為何如此忍心對你自己?我用力閉眼,壓回了裡頭的溼意。眾裡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自知道博物館開始修建後,我一直資助他們,我的名字就刻在展館入口的石碑上。如果你能看到,你一定會發現,我還在等你,對吧?幸而,所有人都在感嘆周朝紡織印染技藝的高超,沒誰注意到我的失態。雖說只是衣冠冢,但我不想錯過一絲一毫有關他的資訊。尤其是清明四十年到清平六十年之間,他做了什麼——我死後的次年,他就開始撰寫《帝策》;我死後的隔年,他下令疏通靈渠;我死後的資訊量巨大,歡迎大家發掘~ 不管周潛走得那麼匆忙是不是為了趕著回去比賽, 我也是要回國都的——那個之前叫做涿郡的小地方、修永濟渠時我都沒親自去過,現在已經成了世界知名的國際化大都市。雖然謝氏的總部並不在這裡, 但出於各種各樣的原因, 我老爹經常往這兒跑。我來也是因為他——他有各種各樣光鮮亮麗的名號,也就總有理由讓他待在各種各樣的主席臺上。凡是需要他出面、他又騰不出空的地方,就得由他兒子我來跑腿。倒不是說我有什麼不滿。一出生就是人上人, 換誰都會很滿意。而且,茫茫人海之中,我有這樣金光閃閃的身份,不是更容易被注意到麼?所以八卦媒體管我叫模範太子爺也是有原因的。別說吃喝嫖賭,我潔身自好到根本滴酒不沾。我也不是對繼承老爹的龐大資產有興趣;我拼命學習、拼命工作、好讓自己成為合格的下一任董事長, 只是為了方便找到他、或者方便他找到我。說到這個……那雙明亮銳利的眼睛又浮現在我腦海裡。它們看起來並不像陛下,畢竟陛下向來深謀遠慮, 面上從不會顯出過大的波動, 更別提使自己整個人看起來像一柄出鞘的利箭。而且,短短兩句話的功夫,周潛已經笑了兩次。喜怒不形於色的陛下朝著陌生人笑?根本不可能!理智告訴我他倆真的不像,但潛意識根本沒辦法放過兩人相似的部分——神射。劉秘書說的話我每個字都記得。況且, 如果我沒弄錯,國內男子射箭被外國遠遠甩在後頭,現在卻橫空出世一個世界冠軍?種種問號塞滿了腦袋。我不得不懷疑,我是不是在前些日子的跨國併購案裡太過專注, 才沒能注意到這種爆炸性新聞。但幸而不是沒有補救措施——資訊爆炸的壞處是找起人來就像海里撈針;而好處是,當你知道一個人的名字後, 你也許能把他的祖宗十八代都翻出來。周潛,十九歲。三線山城一般家庭出身,雙親都很普通。他的人生軌跡原本也很普通,直到偶然間被體校教練發掘出射箭方面的超常才華。他從十二歲開始學習射箭,十三歲就在全國u13射箭聯賽裡獲得冠軍、並打破記錄,後來的u15、u17也是如此,直至他的年紀和積分足夠參加世界錦標賽。兩輪比賽,四個射程,二百八十八支箭,每支都正中靶心。看著螢幕上顯示出的完美資料,我不知不覺地從私人飛機寬大的座艙裡挺直了身體。一環不缺,這就很能解釋劉秘書的崇拜了。而且,和一般的運動員不同,周潛在文化課程上的表現也同樣優秀得無可指摘——誰能想象,一個已經是世界頂級的運動員,還能僅依靠自己的頭腦考進全國頂尖的高等學府、甚至已經有了個學位?這會兒,我的理智也開始偏向起潛意識的判斷——周潛真的很可能就是他。若是以此為前提,他看起來和之前不一樣,是因為他就想要自己顯得如此;他笑則是因為,他已經知道我是誰。想到這兒,我差點就要跳起來。那他為什麼不直接告訴我?再不濟,至少留個電話號碼……“叮!”電話就在這時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