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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皺起眉,看了看舷窗外。雲海夜色,不見繁星。而會在大半夜打我私人電話的只有一個傢伙,因為有時差——“什麼事?”我接起來,語氣發沉。對面傳來一聲輕笑。“今天還是沒有好聲氣啊,謝相。這麼多年都過去了,你不會還記仇吧?再者說了,咱們現在可是一個陣營的。”我的額角忍不住一跳。“注意你自己的身份。”“不勞操心。”男人的聲音頓時變得有些咬牙切齒,“我記得很清楚!”聽他的語氣,我的心情莫名地好了一絲。“到底什麼事?不說我掛了。”“好吧,不開玩笑。”對面也認真了點,“我已經回國了。你有沒有空,出來見個面?”我舉著手機,忍不住又看了看窗外。“回國?你是在說……”“替老爺子出席那個勞什子的開幕式。”他很不滿意地嘟噥,“要我說,有那個美國功夫,我還不如去看看長陵呢!好不容易回來一次……”“注意你自己的身份。”我真的在忍笑了。但他幾乎要咆哮。“別總拿這句話壓我!”“行吧,”我見好就收,“長陵現在還沒對外開放。如果你不想用你的名頭,可以報我的名字。”對面沉默了一會。“謝了。”他說,有點心不甘情不願。“如果你看完長陵還有空,隨時可以來找我。”我接著道,“雖然我覺得我們見面也於事無補。”像是預設,對面又安靜了一會。“也對,”他說,有點苦澀,“如果他在圈子裡,咱倆聯手,早該把他翻出來了。”不知怎麼地,我突然很想和他說說周潛。雖然我還不能確定,但周潛比之前的所有人都要像陛下。只是怕希望越大,失望也越大……“那個周潛,你知道麼?”恍惚之間,我還以為我說出了口。但我很快反應過來,是他在問。“知道。”我停頓片刻,還是忍住沒說我白日裡剛見過本人的事。“兩百八十八支箭,每支都正中靶心。”他慢慢地說,像是壓抑著什麼,“我活了兩輩子,能做到這點的人,我只見過他和……陛下。”那聲“陛下”在他唇齒間艱難地流轉。如今,我只能在他嘴裡聽到它,不由泛起一陣心悸。等那陣突如其來的感覺過去,我才開口:“我也是。”而後是更深重的沉默,只有隱約發沉的呼吸聲透過電波傳來。“我覺得他……”他半路掐斷了自己的話頭,有些自嘲:“這麼多年,我每次以為是希望的東西,最後都會變成失望。我不是經不起打擊,我只是快……等不及了。”這話也正是我的內心映照。“那就找個機會見見他。”我聽見自己這麼說,“你不是還要出席閉幕式?製造機會還來得及。”對面沉默,而後傳來個略有粗重的“嗯”。“你不打算見他麼?”“當然,只要我有空。”“我差點都忘了,你現在可是比我都忙的大忙人!”對面嗤了一聲,又恢復了他平時的語氣。“彼此彼此,”我不吝回敬,“比不上真有個王位要繼承的你。”那邊惡狠狠地罵了一句髒話,電話隨即被結束通話了。我一邊疑心王室的禮儀老師到底是幹什麼吃的——雍蒙明明是翩翩佳公子設定不是麼——一邊也把手機放了回去。至於周潛……我想了想,又打了個電話。不過片刻,劉秘書睡眼惺忪地出現了,襯衫領帶還是皺的。“飛機落地後,你替我聯絡下國家射箭中心。”我在他猛地瞪圓的眼睛裡慢吞吞地說,“就說謝氏有意向贊助射箭隊。”劉秘書看起來像是花費了很大的勁兒才沒當場歡呼“副總英明”。“射箭隊如今成績上升,”他強忍著激動提醒我,“如果我們想要此時介入,價碼可能比以前高不少。但如果我們能搶在其他大的贊助商之前,那還是一筆劃算的生意。”總算你還記得誰給你發工資,我忍不住腹誹。“我不需要他們為謝氏打廣告。我們是能源企業,又不是運動品牌。”“那副總您……”劉秘書驚訝至極。我無聲地敲了敲座椅光滑的實木扶手。“我只要求一件事,”我一字一句地道,“我要見周潛,越快越好。”聽了這句令人遐想的話,劉秘書的神情已經不能用複雜來形容了。我不知道劉秘書腦袋裡是不是已經冒出了謝氏太子爺對周潛一見傾心、並怒砸千金只為他一笑的八卦標題,我只是想確定我的猜想。不是就當認識個朋友,而如果是……眼前再次浮現出兩人目光對上、而後他直直向我走來的情形,我的心又漏了一拍。如果他真是陛下,我是先責備他不該隱瞞我呢,還是不分三七二十一地先把他親到昏天黑地呢?雖然答案明擺著,但變化永遠比計劃快。倒不是說國家射箭中心傻乎乎地拒絕了財大氣粗的謝氏,而是次日的奧運開幕式剛開始,就出了另一條爆炸新聞——在點燃聖火的儀式上,隔著一百五十米的距離、還是往高處,周潛一口氣射出五支箭,每支箭都準準地點燃了代表奧運的五環之一。考慮到五大洲四大洋有塊螢幕的地方都在轉播,可想而知,周潛紅了,徹頭徹尾的。而我,只注意到了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