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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房裡桌上常年放著檯曆,包括爺爺奶奶的生日,全都要在日期上圈個紅,不然一定會忘記。“記著記著就記住了。”程隱道,“你的生日不也是念多了就記住了。”沈晏清扯了扯嘴角,笑得輕。以前她只記得他的生日,現如今多了個容辛,提起時也能平靜拿來類比。不再問,他拿起紙袋裡放的保溫杯,旋開瓶蓋給她,“喝一點。”熱氣騰騰,是出門時準備的牛奶。程隱不想喝。“胃疼不是開玩笑的。”他硬塞給她。程隱半被迫接下,淺淺酌著,一邊喝一邊說:“我有按時吃藥。”喝了半杯旋緊瓶蓋,放下,對他道,“你沒必要這樣,又不是你造成的。”他不答,問:“試藥的時候怕不怕。”“有什麼好怕,又不會死人。”她笑,抬手捂了捂胃,“不過沒辦法,可能我這個人運氣比較差,倒黴的機率比別人大一點。”人活著不就是好壞參半,總有坎需要邁。很多時候覺得撐不過去了,等到過去之後再看,其實也就那樣。當時的痛苦是真的,後來的雲淡風輕也是真的。程隱瞥見他沉沉臉色,斂了些許笑意,說:“你別同情我,我不喜歡這樣。”沈晏清嗯了聲,轉頭朝向左邊,盯著車窗不看她。身側的左手手指輕顫,到底還是拿起了先前搓滅擱在一旁的煙,重新點燃咬在唇間。車窗開了條縫散煙氣,外面清新的雨水味道溢進來,程隱調大音樂聲量,一點一點大過雨聲。雨一直下到五點多,淅淅瀝瀝終於停了。程隱和沈晏清下車,從後備箱拿出準備好的東西。地面溼濘,沒有水泥的地方積了一個個小水坑,他們避著走,進了墓園,石階長長,沿著上去轉了好幾個方向,是一片墓碑間隔空曠的地方。剛下過雨的地面微溼,程隱單膝跪下,膝蓋著落立刻印出一圈溼跡。黑白照裡的那張臉和記憶裡一模一樣,程隱用袖子擦乾淨水珠,垂眸默默擺放祭品。沈晏清在墓碑前說了很多話,燒出來的香灰都在提前備好做容器的盒子裡,他說完看程隱,程隱搖了搖頭,“我沒什麼想說的。”天黑下來,大概是因為天氣原因,墓園裡沒有什麼人,除了入口處的守園人,靜的可怕。程隱和沈晏清沿著來時路往回走,石階微滑,沈晏清伸手給她,她婉拒。下到一半時,有塊地兒特別滑,她差點摔倒,沈晏清眼疾手快握住她的手,攥得緊緊的,後半段一直沒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