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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間,竟有點羨慕起姜蜜來。自邵廷進來後就被忽略的盛寧更是如坐針氈,臉色難看。三十六萬,他不是拿不出來,但一次性拿出來給女人買戒指,討女人歡心,這樣的財力魄力……他實在做不到。剎那間有種喪氣的頹然感。恆匯、宏輝……他和這些人,根本不在一個等級,雲泥之別,差如鴻溝。來之前姚蕊丘許諾的那些,他不奢望了,只希望今天沒有得罪姜蜜太過——希望她最好能把年輕不懂事的那些破事兒也一併忘了。他得罪不起孟行言,更得罪不起邵廷,都是跺一跺腳商圈抖三抖的人物,看邵廷親自到場這副護犢子的樣,他真怕姜蜜事後說幾句話,自己會被碾到泥裡。同一個生意場,他在宏輝這樣的大閥門面前,連螞蟻都稱不上,只是蜉蝣而已。一場聚會,後半段幾乎在一種莫名的尷尬和小心翼翼中度過,晚上給過姜蜜臉色看的,不論男女,全都夾起尾巴,連和她對視都不敢。姚蕊丘的幾個好幫手靜如鵪鶉,彷彿餓了幾天沒吃飯,就差把臉埋到碗裡。孫嬌更不用提,臉色青了白,白了紅——氣的。視線掃過對姜蜜體貼備至的邵廷,直氣得像個脹起的紅氣球,就快爆了。然而姚蕊丘都奈何不了,孫嬌就更沒辦法。邵廷坐在那,除非孟行言親自來,否則他就是把姚蕊丘的頭摁進菜盤子裡,想必整間酒店也沒有一個人會幫她們。這場聚會想要羞辱姜蜜,到最後到成了讓自己露怯的照妖鏡。沒能讓姜蜜出醜,反而自己騎虎難下,在真正厲害的人物面前有多慫,讓這些老同學看了個一清二楚!……飯吃完,邵廷不再多留,帶著姜蜜先行離開。不去管其餘人會如何議論,他驅車載著姜蜜,一路開到護城河邊。下了車,兩人面朝漆黑的河面,靠著護欄聊天。“你怎麼知道我在那?”姜蜜看了眼邵廷。“我到你店裡,你的員工說你參加同學會去了。”邵廷點了根菸,“其實也是碰巧,我剛好在那邊和人約了飯局,順便下去看看。”姜蜜沒說話,輕輕笑了下。他說是順便就順便吧。至於如何知道在樓下開同學會的孟行言女朋友就是她同學,又是如何知道這個同學會就是她參加的同學會……他不說,那就只當是順便。靜了一會兒沒聲音,邵廷側頭一看,見姜蜜眼睛微微泛紅,挑眉道:“我不過是舉手之勞,路過順便攪了個局而已,你就感動成這樣,要是我真的做了什麼事,你是不是就要抱著我的大腿嚎啕大哭?”姜蜜抬指揩去眼淚,嘴硬:“你想多了。我只是被河風吹進了眼睛裡。”默了兩秒,輕輕揉了揉眉心,她垂眸說:“剛剛那個邀我跳舞的男人,是我的初戀。”邵廷回憶一會兒,想起來,皺眉:“那你的眼光真夠差的。”姜蜜輕笑:“是啊。”人海茫茫,總是能準確無誤地挑中最爛的,先是盛寧,後是孟行言。深吸一口氣,姜蜜把前不久剛被逼著回想了一遍的糟糕記憶,一點不落告訴了邵廷。“我小時候有點自閉,小姨帶我看醫生治了很久,一直到快上小學的時候才好。”她說,“那次被捉弄之後,我就沒有再喜歡過別人了,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敢還是單純因為沒有遇上喜歡的人。總之一直到大學畢業,我也沒有談一次戀愛。”邵廷沒說話,靜靜聽她傾訴。姜蜜默了很長時間,一直望著黑不見底的河面,不知在想什麼。許久之後,她才又說:“我從前以為很多事情過去了就會過去,今天才知道其實並不會,真實帶給過你痛感的傷害並不會因為時間過去就消失。”她以為她不在意,她不怕,但潛意識裡,她還是想逃避。誰都不想被捉弄被取笑,誰都不想當小丑成為別人的笑料,真的被動陷入難堪境地的時候,誰不希望有人能對自己伸出援手。盛寧朝她伸出手邀她跳舞時,就像一瞬間回到他當初和朋友取笑她的那天,同樣的讓人不適,同樣的讓人想逃。不同的是現在的她會憤怒,會反感,如果邵廷沒有出現,她一定會拎起包毫不客氣地走人。那時候的姜蜜卻比現在木訥,比現在不懂變通,同樣也脆弱得多。傻站在原地羞恥難堪得滿臉燒紅的時候,她曾多希望有人能神兵天降,帶她逃走。那時沒能等到,今天等到了。邵廷來了。來的有點晚,晚了好些年,但又出現地剛剛好。邵廷感覺胳膊被她屈肘拐了一下,側目一瞧,她並未看他。她望著面前,語氣悶悶,話裡誠摯萬分,被河風吹淡了一些,但咬字清晰分明,晃晃悠悠吹進了他耳中。他聽到她的聲音,像木琴清澈細嫩:“謝謝你。”很久很久以前,當她還是個不愛說話的自閉小姑娘時,小姨總愛給她講許多從沒聽過的故事,她說那是她編的童話。姜蜜想,以後她大概也能給別人講她編的故事。——沒有皇冠和公主裙的公主,遇到了一隻穿銀幣衫的狐狸。小公主給了它自己僅有的銀幣和一朵玫瑰花。大風雪的時候,狐狸穿過叢林狂奔來救她。花和銀幣,還有狐狸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