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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聲滴答,拍打著樹木,拍打著馬車,拍打著木青的心,聲音嘶啞:“主子,你別多想,只要堅持過半個時辰我們、太子都安全了。”靜兒:“京都方向的金黃焰火沒有燃起,煦哥哥一定是被什麼事羈絆了。我若是代替他死去,那麼就沒有人會去追殺他,他便安全了。”木青焦急道:“切不可亂想,你可說過到了汴京分木青半碗火燒。”靜兒答非所問:“我記得來時,此地往西不到半里路便是一個懸崖,崖下是黃河,對麼?”木青:“……切不可。”靜兒:“我若是趕著馬車落進懸崖,量他們一時半刻尋不著,這樣,煦哥哥就有充足的時間……”木青聲帶哽咽:“……主子……”數丈之遠的黑袍人藉著松油火把的光亮死死瞧著這邊的動靜,終於不耐道:“黃口小兒還有什麼遺言交代麼?速速說完,夜風冷雨的誰也不願這麼凍著。”木青沉聲:“何必相催,我們現在是寸步難移,難道你還有什麼不放心的?”黑袍人眯了一眯眼:“自然放心得很,二十多載啦,多等一時半刻倒也無妨。倒是趙傭小兒,才八歲光景……終究是短命了一些。告訴他,若有來生不要生在……”帝王家三字尚未出口,卻見雨幕中一個小小的身影探出車門,手執匕首一下插進馬身。馬兒一吃痛,瘋了似的狂奔起來,不顧重重包圍的刀光劍影,一路向西……“主子!”木青失聲大叫,餘下的三名殿前營侍衛也跟著一路猛追,企圖拉住瘋馬的韁繩,怎奈瘋了的馬兒跑起來實在太快,而距離懸崖的距離又那麼短……木青跪倒在懸崖邊,望著底下一片漆黑,唯聞黃河滔天的河水肆意拍打著兩岸。身後慢慢踱過來的黑袍人嗤笑一聲:“原來趙傭小兒還有點氣節,早知如此,我興許願意留著他的性命。”轉身離去,走了幾步停下,微偏頭道,“護送太子失職,致使太子落崖身亡,你,木青。和你的殿前營皆是滅九族的大罪。不過聖上沉珂,太子一心早日回朝,不聽勸阻連夜趕路,遇夜雨崩山,死於非命。你們也就是個守護不力之罪。你希望落個什麼下場?”遠遠幾道金黃的煙霞在漆黑的雨夜中自北方升起,木青緩然起身:“殿前營護送太子安全抵京,功不可沒。木青,將如實奏報。”☆、楔子 2楔子2雨越下越急,雨聲在黑夜裡咆哮,淹沒了所有的聲響。黃河邊的一座小鎮上,教書先生柳正航百感交集看著內屋的一大一小兩個人兒。柳正航本祖籍汴京,祖上搬遷到了江南,誰知數年前突遭變故,流離失所。故而打算前往汴京投親,卻不料行至此地,年幼的兒子走失,遍尋無果。當是時,柳妻正身懷六甲,旅途勞頓加上失子之痛,腹中一陣絞痛,血水便落了一地。胎兒不過八個月,胎頭尚未入盆,胎位不正,加之柳妻體弱,一時間娘倆竟行到了鬼門關。幸遇杏林高手冷長卿,將走投無路的柳正航夫婦接入醫館,幾經兇險,終究保得母女平安。女兒生得伶俐可人,卻因孃胎不足,生來便是體弱多病。柳妻因生產虧了元氣,身體大不如前,經不得舟車勞頓。在冷長卿的幫助下,柳正航夫婦便在此安頓了下來,一過便是六年。有道是冬冷不算冷,春冷才是徹骨冷。月餘前,本已回暖的天氣在半日間驟然變寒。彼時,六歲的柳家女兒柳葉正隨孃親去寺中上香,來回半日路程,結果染了風寒。一回到家便高燒不退,從而誘發了體內不足,在床上纏綿月餘,終是沒能救回來。六年前,失去兒子,柳家娘子早已哭幹了淚水。好在還有幼女承歡膝下,聊以慰藉。怎料細心呵護的愛女卻這般陡然離去,柳家娘子一時間難以接受事實,竟然瘋癲了。直到那個小人兒的出現……小人兒是在黃河邊上撿來的。彼時,屋外的雨一陣猛過一陣,一整夜的雨打樹林,像是千軍萬馬刀兵相接之激烈,天亮時,黃河的水早已一陣一陣越過河堤,湧向了岸上。地勢低些的人家早已連夜冒著雨往高處遷徙。柳家挨著冷長卿的醫館,地勢較高,倒是安全。柳正航熬了一碗小米粥,坐在床前欲喂娘子。柳家娘子自失了女兒便日日瘋癲,早已用盡了弱體的每一分氣力。如今倒是躺著不吃不喝昏睡了近兩日。“孩兒們都已離去,你可不能再棄我而去啊。”雖說男兒有淚不輕彈,那是未到傷心處。柳正航心中悲慼,淚水不禁滑了出來,他抬手拭去。柳家娘子猛然睜開了眼睛,消瘦的身子一下就坐了起來,目光四處遊移,口中喃喃著:“別怕,葉兒別怕……”在家中胡亂翻找了一通,竟趿著鞋子扯著一把傘便往外跑去,邊跑邊一路嚷著:“莫急,莫急,娘來了,娘這就來了。”柳正航扔下飯碗,趕緊追了出來。本已弱不禁風的柳家娘子不知從何而來的力氣,竟讓柳正航緊追慢追總也趕不上。待柳正航追上她時,已經是在黃河堤岸邊。繞過一間被水淹到門檻的房子,柳正航看見他的娘子正怔怔看著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