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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葉:“也就是說,方也所乘小舟在洪澇中被浪擊碎了?”老張伯擦了擦眼睛,“大人等等,老奴有件東西拿給你看看。”不多時,老張伯拿回來一截髮黑的木頭,“這是我在河邊撿回來的船木,正是方先生乘坐的那一隻。”翻過橫截面來,“大人看看這個。”那斷面呈圓形,約有三寸厚,木頭有弧度,瞧著是船篷之上的撐木。再細看那斷口,一半左右乃是平滑乾淨,一半則粗糙有凸起。“這……”柳葉恍然明白老張伯為何將其撿回來藏起,手指撫過那光滑的斷面,“這是刀痕!有刀砍中了此木,但是力道不夠,未能將其一刀砍斷,加之風雨,木頭被折斷了……如此說來,方也是遭人劫殺了?”老張伯沉重地點了點頭,“所以我退守縣衙,此事跟誰都不敢提。你想,人家能對朝廷命官下手,還會在乎我一個糟老頭?我死了不足惜,可是我家大人交代的事情尚未辦妥,不敢死啊。”柳葉被這個忠心的老家院深深感動,不禁動容道:“老張伯,我柳樹在此發誓,只要有我一日在,劉大人以及未完之事定然一查到底。”略微頓了一下,“只是你還沒告訴我,那緣客隆的細頸琉璃瓶之事。”老張伯點了點頭,“是啊,是啊。”長長嘆了口氣,“那一日,州府衙門突然來人,說是劉大人怕擔負水患罪責,私自潛逃,要搜一搜大人的居所,看看是否有蛛絲馬跡。我一時心急,怕他們搜我的身,將鑰匙搜去。初時想著將鑰匙扔進河中,待人走後再尋回,可是河水太大,連河床底下的石頭都被衝著走。一時間竟想不出藏匿之處,後來,在河邊發現斜對岸的一個視窗開著,窗邊似乎有個瓶子……就這樣,我將鑰匙用布裹好投進了緣客隆的細頸琉璃瓶。後來我鳧水過去取的時候,卻發現那瓶子頸實在太細,鑰匙已經倒不出來,只好將瓶子放回原處,再想法子。”那瓶頸上倒握的指印原來是這樣來的。“後來我在阿三雜耍幫看見了大變活魚的戲法,想起我們家鄉,若是拿了人家的東西不言是為偷,要還給人家一個東西賠罪。而魚乃是最佳的賠罪之物。所以,我將甕與一尾金魚換了緣客隆的細頸琉璃瓶,取回了鑰匙。”至此,緣客隆細頸琉璃瓶一案算是大白。柳葉微微眯了眯眼睛,“老張伯知道劉大人在何處麼?”老張伯一驚,動了動嘴唇,良久,嘆了口氣道:“什麼都逃不過大人您的眼睛。的確,牢中那個宋二,其實就是劉大人。”撲通一聲又跪了下去,“老奴求大人,千萬別將此事說出去,那樣只怕大人您的性命堪憂啊。”柳葉不解,意欲扶起老張伯,“老人家有話儘管說來,不必如此行禮。”老張伯執拗地跪著,砰砰砰磕起頭來:“我家大人說過就是死,也要將碩鼠捕盡。柳大人啊,你不可為了解救我家大人而打草驚蛇,那樣我家大人就是死也不會瞑目的。何況,一旦您著手解救我家大人,豈不是告訴他們你已經得知他的身份?他們又豈能放過你?”柳葉拽不起老人,只好蹲下在他面前。若說方才感動於他的忠心,此時更是為他的大義而震撼。“他們不曾放過誰。既然他們沒有取劉大人的性命,足以說明劉大人身上有他們需要的東西……也許就是你這把鑰匙能開啟的那個東西。只要不讓他們得到這樣東西,劉大人的性命暫時無憂。”聽到此,老張伯略微鬆弛了一些,柳葉趁機將他扶起,“今日,我已經著錢水淼延醫為他診治,其他的容我慢慢想辦法。既不能讓碩鼠脫逃,也不能叫劉大人蒙冤。”老張伯含著淚狠狠點了點頭。☆、卓元近日領了個詳查戶籍的差使。柳大人說,朝廷將按人頭髮放賑災錢糧,衙門必須將造冊戶籍重新一一核實。此事本該掌管戶房和禮房的縣丞錢水淼承擔,哪知那小老頭自被柳葉支使給宋二請了大夫之後,便告了病假,多日不曾現身衙門。柳大人說:“卓先生,卓主簿。此番正是立功之際,你且把這事辦好了,我自然在功勞簿上記你一筆,到時候也是你升遷的一個資本。”就這樣,卓元領著人每日走街串巷,抱著戶籍冊子一家家敲門問號。不多時,整個德清都知道了新來的主簿大人生得是風流倜儻,吃肉喜歡紅燒,吃魚喜歡清蒸,分不大清東街和東巷。很快,卓主簿不僅核實了半城人的姓名年紀,何處來,何處去……去處自然都是一樣的,還知道了誰家閨女給誰遞了個秋波,誰家小夥瞅上了誰家小嫂子。每每此時,卓主簿便搬出大宋律例來,“通姦之罪是要當街凌遲的,就是拿小刀子一片一片地割肉……”那些大嫂子便搡著他問:“是穿著衣服割呀,還是脫了衣服割。”引得大家一陣鬨笑。有些未出閣的小姑娘們則躲在閣樓上側著耳朵聽,聽完了,用手絹捂著眼睛紅著臉偷笑。一時間,卓主簿成了德清的名人,誰家的閨女媳婦都想借著核查戶籍見一見。為此事,卓元很是懊惱地跟柳葉埋怨。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