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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憶素來是傷人不見血的利器,在心口左挖一刀右剜一刀,直叫人痛徹心扉生不如死。關曉坐在教堂邊的沙灘上,聽潮水湧起又落下,回憶如斯,拍打著舊日的疤痕,他面容淡漠,一根接著一根吞雲吐霧,菸蒂丟棄在身側,狼藉一片。海風鹹涼,掠過身邊時帶了潮溼的寒氣。天色暗下來,海平線上的漁船掌起燈,搖搖晃晃閃爍著微弱的光。他燃盡最後一根菸,拍落褲腳的沙土站起身,猶豫著不想回到獨居的家中忍受寂寞的煎熬,卻也不知道接下來該去哪裡。白子健的電話就在這個時候打了進來。關曉接通,聽那邊說著什麼,臉色一變,急匆匆離開了淺灘。☆、聽見敲門聲,屋內有人喊了一句“請進”。白子健探進頭,看向昌荷的座位。“進來嘛。”昌荷忙站起來招呼道,“都是同事,不用這麼拘束的。”白子健這才大大方方走進來:“電話裡說需要我填些資訊?”“就這個,”昌荷說,遞過一張空白的表格,“給你辦理之後的手續用的,你坐在我這裡寫吧。”說著讓開座位站到一旁。白子健道了謝,拿起筆認真地寫起來。“哎白子健,”前座的年輕女孩回過頭,眯眯眼滿是好奇,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問道,“你有物件了嗎?”白子健抬頭咧嘴一笑:“我都結婚了,三年前也有了兒子。”“啊~~~”年輕女孩備感失望,“原本還想給你介紹女朋友來的呢,看來沒戲啦~~~”“哈哈,是的。”白子健應著。昌荷揚著眉吹了個輕而短促的口哨:“你這人生贏家啊白子健,馮姨也算是心願完滿了唄?”“或許吧。”白子健淺淡地說,眼中顯出些黯淡的神色。見前座的同事一臉疑惑,昌荷解釋道:“他是咱們專案企劃組馮雅蘭馮姨的兒子。”“哎呦!”同事驚訝地捂住嘴,“我都不知道馮姨有個這麼帥氣的兒子呢。”“我是海歸,剛回國。”白子健說道,“母親大抵很少談及我的事情,你們不知道也是正常。”“確實,”昌荷捏著下巴說,“莫不是你的個人簡歷上捎帶了一句家庭關係,我到現在還被矇在鼓裡。有這麼優秀的兒子卻不炫耀,馮姨也是低調。”白子健乾巴巴笑了兩聲。母親對我的事絕口不提,可絕非低調這麼簡單。“這個你拿走,先到聯管找田歌蓋章,然後交到財資科,應該就沒什麼事了。”白子健填完資訊想要交給昌荷,聽見昌荷這樣說道。“呃,什麼?”白子健沒聽懂,“聯……管?”“聯合管理部,找田歌,蓋章,然後去,財資科,隨便交給誰都行。”昌荷一字一句重複了一遍,又不放心地補充道,“這樣吧,你記個我們部門座機,萬一找不到就打給我。”白子健掏出手機開啟通訊錄存了進去,轉眼瞥見關曉的號碼,還靜靜地躺在通訊錄裡沒有被使用過。“對了你可以抄近路過去,跟我來。”昌荷說罷帶著白子健出了辦公室,一直到走廊盡頭才停下,旋開手邊的鐵門,內裡是緊急出口的樓道。昌荷抬手一指,白子健發現了隱蔽角落的直梯。“這是個貨梯,平常用的人少,但是很方便,你上去吧。”昌荷交代完,揮揮手就要原路返回。“關曉他,是哪個部門的啊?”聽見白子健在身後發問,昌荷停下了腳步。上次一別時至今日,都再也沒有見過他的任何蹤跡。白子健自以為回國後默契減了很多,偶遇的機率竟然變得如此之小。“他不是這兒的員工。”昌荷道。“啊?不能吧?”白子健始料未及,吃了一驚,“我看他對這裡挺熟的啊。”“他之前在這呆過一段時間,後來不幹了。我們是朋友,那天他是專門過來找我的。”昌荷簡短地解釋道,心想果真是所謂的“一面之緣”,白子健對於關曉的瞭解確實少得可憐。“怪不得。”白子健喃喃道,看來在公司再相見是沒可能的了。“那你知道,”白子健又神秘地問,指著自己的前胸,“他那個戒指的事嗎?”昌荷揚起了眉毛,看了他許久,轉而終於點點頭:“是婚戒。”“那他和妻子……感情好麼?”白子健試探地問,卻見昌荷嘆了口氣。“他的愛人已經去世了。”昌荷淡淡地說,眸間升起一團陰霾,“沒什麼痛苦,走得很安詳。但他始終放不下,念念不忘已一年有餘。我們一直苦惱於如何讓他走出來,好好地生活下去。如果他肯將情感傾注在另外的人身上,或許就不會這麼傷心欲絕了。”“原來是這樣……”難怪他的傷慟總是來得很突兀,原是心口梗了濃得化不開的哀思愁緒,才輕而易舉觸景傷情。昌荷看向他,有了一絲懊悔:“我不該跟你說這麼多的。”“不,反倒要謝謝你告訴我這些。”白子健對昌荷欠了欠身,謙遜地說。昌荷擰著眉頭,覺得很混亂,一時摸不著頭腦。如果說這二人彼此熟識,白子健對關曉的過去卻一無所知;可假若定義為點頭之交,他又是從何聽聞了戒指的事?她想不通,只好搖搖頭放棄了。關曉一把推開酒吧滿是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