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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門再次開來,中年的婦人緩慢的走了進來,跛著腳不是很利落,依舊沉寂著一雙空洞而渾濁的雙眼,將手中的食盒放到了矮桌上。“讓我出去。”第一次對著她開口,幽暖煙不知道眼前的人能不能聽到他說話,可是當幽暖煙開口時,依舊敏銳的捕捉到眼前這雙渾濁目光裡的波動,這個中年婦人能聽見,這樣想要出去就簡單了許多。“放我出去。”再次的開口,雖然眼前的中年婦人依舊沒有任何的動作,可是幽暖煙卻已經聚集起全身的力氣,在瞬間鉗制住中年婦人的身體,手中鋒利的瓷片在瞬間抵上她的脖子。渾濁的目光裡終於閃過一絲譏諷,中年婦人回頭看向纏在幽暖煙腳踝上的鐵鏈,這樣的她,還想去哪裡?手一動,鋒利的瓷片在瞬間割上自己的手腕,鮮血立刻順著纖瘦的手腕飛濺出去,幽暖煙無力的倒回了床上,這是唯一個機會了,歐陽野勢必會要帶她出去找御醫,而這也是唯一一個出去的辦法,至少能讓外面的人查到蛛絲馬跡,至少能讓他們來救她離開。“幽暖煙,你以為我會為你去找人嗎?找人來救你嗎?”中年婦人突然發出尖銳而得意的大笑聲,粗糙的手緩緩的撩開灑落在臉上的髮絲,露出一張疤痕遍佈的驚恐臉龐,總是空洞的雙眼此刻卻帶著森冷的血腥,“幽暖煙,連你也忘記了我是誰了嗎?”呆滯著,幽暖煙看著眼前放聲大笑的中年婦人,目光緊緊的鎖住她滿是傷疤的臉,終於在錯愕裡吐出一個名字,“柳敏敏。”哈哈,又是一陣空洞而麻木的笑聲,柳敏敏指著自己的臉,猙獰的大笑著,眼中仇恨凝聚,“為了你,為了你,表哥將我送到了軍營裡,充當那些畜生髮洩的妓女,一遍一遍的侮辱,被當成破布般的仍在紅帳篷裡,誰來了都可以在我身上發洩蹂躪,為了不讓人認出我來,他甚至派人先毀了我的臉,如今連你也認不出來了吧。”尖銳的嗓音帶著恐怖的顫抖,柳敏敏指著自己跛掉的腿,“我沒有死,一次一次,我告訴自己,我受的苦要向你討要回來,最後一次,被摔斷了腿,可是我依舊逃出來了,我一路乞討到了北濱王朝,為了看見表哥,我成了宮裡最下賤的僕婦,每日刷洗著恭桶,我只希望和表哥住在同一片土地上,可以聽見他的一切。”淚水順著臉頰上緩緩的落了下來,柳敏敏猛的止住顫抖的哭音,“可是誰曾想到我這樣一個被當成聾啞的僕婦竟然會被表哥選中,甚至來到這裡,幽暖煙,就算你的血流光了,我也不會帶你去叫人的,你慢慢等死吧。”隨著得意的笑聲,柳敏敏跛著腳走向了石門外,如果是其他人,肯定會擔心被皇上怪罪,而去通報,讓她有逃脫的機會,可是她恨不能親手殺了她,剝她的皮,喝她的血。伴隨著石門沉悶的閉合聲,幽暖煙快速的扯開衣角綁上泛著鮮血的手腕,失算,卻從不曾想到那滿臉傷疤的人竟然會是柳敏敏。沒有止血的藥,而剛剛為了逼著她找歐陽野帶自己出去醫治,傷口割的很深,即使綁的再緊,鮮血依舊不停的從手腕處流了出來。“墨。”蜷縮的坐在角落裡,冰冷的石壁有著絲絲的寒意,讓幽暖煙漸漸渙散的意識再次的聚集起來,她不能睡,不能睡,睡著了就再也醒不來了,她已經有了小墨,有了他一直期望的孩子,她不能睡著。雙手緊緊的抱緊自己單薄的身體,隨著血液的流失,幽暖煙臉色愈加的蒼白,白色的錦衣早已經被手腕上的鮮血給染透了,最終,死一片的安寂裡,靠著牆角的身影終於緩緩的到了下來。黑暗裡,大片大片的血腥蔓延開來,那一片猩紅,一個淡淡的嗓音響了起來,墨,救我,墨,救我。幽幽,是幽幽,西門墨翟慌亂的尋找著,黑暗如同化不開的濃霧,無論他怎麼的用力,卻無法看清楚眼前的路,只有那一聲一聲的呼喊聲愈加的清晰。幽幽!慌亂的喊著,突然大片的黑暗裡,一直滿是鮮血的手向著西門墨翟伸了過來,幽幽!竭力的大喊一聲,一把抓住伸在眼前血淋淋的手臂,西門墨翟猛的睜開眼,身上冷汗淋漓著,伸出被子的手頹然的從半空裡落了下來,原來是夢,可為什麼感覺那麼的清晰,那樣一聲一聲微弱而悲慟的呼喊聲。北濱皇宮,同樣從噩夢裡驚醒,歐陽野倏地坐起身來,那一幕幕血腥的場景是那麼的清晰,讓他似乎感覺到黑暗裡,那鮮血從身上睡下的龍床上蔓延上來。幽幽,你為什麼從不曾愛過我,頹廢著捂住痛苦的臉,歐陽野壓抑著心底那陣陣的哀傷和痛苦,他的情緒已經常常不受控制了,每一次看見她,會壓抑不住的傷害了她,到最後又恨不能殺了自己,他怎麼能傷害幽幽,可是不將她囚禁起來,她一定會離開,不惜一切代價的離開,就如同當初一把火燒了慶祥宮一般,她從來都是如此的決絕的人,第一次在書肆的大火裡,第二次在慶祥宮的大火裡,為什麼她留給他的都是傷害。沉默裡,終於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