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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話間,祝久兒已經起身,她語氣篤定:“陳莊頭就與我們一起吧,與我的護衛同車就好,從莊西到莊東走一圈。”
蕭天洛一瞟陳三,看他嘴唇微動,顯然這個順序不在他的預料當中,看來大小姐不按規矩出牌,凡事都要謀動而後定,她是想好後才來,有腦子,而且不少。
他原本對祝久兒的印象是個嬌滴滴的大小姐,養在深閨,不知人間疾苦,因為一個體弱,就被全家當成寶貝疙瘩蛋養著,肩不能挑,手不能提,還得每天費不少銀子。
聽說那些補藥像流水一樣流進侯府,天南地北的名醫紛至而來,就為了保她平安。
還以為是個沒腦子的廢物美人,這麼一瞧,蕭天洛倒是對她重新整理了印象,有句老話怎麼說來著,叫做知人知面不知心,這話能往壞了想,也能往好了想。
蕭天洛上輩子是個頂天立地的軍人,責任感是刻在骨子裡的,他自認為睡了祝久兒就要負起責任,提起褲子不認人不是君子所為,哪曾想要做人家的上門女婿。
他兩輩子加起來都對上門女婿沒好感,為了謀生卑躬屈膝就算了,在婚姻關係裡也要這樣低人一等,他真不能忍,那紙協議是為了保住自己的底線,也是試探祝久兒,結果還不賴。
等上了馬車,林通忍不住說道:“蕭大哥,咱們要從西頭到東頭,那不是這裡到最遠的一頭,再從最遠的地方往回走,繞的圈更大了嘛。”
陳三嘿嘿一笑:“方才我也覺得不合理,大小姐要是折騰病了可怎麼辦,這附近也有不少勞工,順勢問問也就罷了,也省得大小姐勞心勞力。”
蕭天洛嘿嘿一笑,身子一仰,雙腿一交疊,靠向陳三說道:“陳莊頭,管理這麼大的莊子不容易吧,能被侯爺下放過來做事,肯定是信得過的家僕。”
“那是當然,想當年我的父親也是侯爺最信任的人,在府裡的地位僅次於現在的管家,可惜去世得早,侯爺關照我,才讓我全家過來打理莊子。”
“這幾年也就是運氣不太好,又靠著山,雨水太大,山上的水流下來就淹了田地山林。”
蕭天洛不問收成,話鋒一轉:“全家,陳莊頭全家都在這邊,看莊頭的年紀和大小姐的父親差不多,那孩子應該也不小了。”
“我一共兩個兒子,兩個女兒,女兒都出嫁,兩個兒子也成家,都留在莊上和我一起管理這裡,大小姐來得突然,我,我這還沒來得及通知他們。”
這怎麼就結巴上了?蕭天洛眼神凜冽,似笑非笑。
陳三不知道想到什麼,接下來就不怎麼肯說話,嘴巴閉得嚴實,只有林通是個沒見過世面的,陡然間見到這麼大的莊子,一路上喋喋不休,嘀咕個沒停。
“蕭大哥,你看,那邊是魚塘嘛,拉的網子是幹嘛的,現在是不是正在捕魚?”
“那邊的果林長的是什麼果子,咱們也去瞧瞧?”
“茶田,大哥,茶田!”
蕭天洛心都被他念叨累了,雙手往胸前一抱,仰靠在馬車裡小憩,一個字沒講,林通就感覺自己被嫌棄,乖乖地閉上嘴巴,只在心裡我草個不停。
馬車平穩地行駛在莊裡的道路上,不愧是侯府所屬的莊子,這裡的道路不算寬闊,但平平整整,並排走兩輛馬車還是綽綽有餘,平時走驢車、牛車也順暢。
等到了西頭,柳葉和柳絮下車,朝著正在田地裡勞作的勞工走去,一左,一右。
陳三想跟過去,祝久兒說道:“陳莊頭留在這裡。”
蕭天洛心道祝久兒很會,陳三在這裡立足這麼久,威望肯定不用說,有他在場誰敢說實話,別說讓他跟過去,就不能讓底下的勞工看到他。
他立馬使個眼色給林通,林通這次倒聰明瞭,和蕭天洛一左一右把陳三圍在中間,嚇得陳三兩腿直抖,蕭天洛摟住他的肩膀,低語道:“我與陳莊頭一見如顧,就想挨近些。”
陳三卻是咬咬牙,乾笑道:“我,我,我也一樣。”
這程度的口是心非讓蕭天洛都佩服得緊,他是不管什麼地界,既來之,則安之,當初閉眼以為死定了,一睜眼到了這個地方,立馬就接受穿越的事實。
但不管在哪個地界,先生存,後發展,不受人欺負,換個角度講,他是要做主子的人了,得提前學習如何識破底下人的謊言。
“一樣就好,咱們就在這裡陪著大小姐好好等著,就是辛苦兩位姑娘。”蕭天洛笑著,轉頭對祝久兒說道:“大小姐要是累了就去馬車上等著?”
看著蕭天洛明晃晃的笑容,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