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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亂才會生賊,凡是不肯配合的家人,都與肖婆子一家是同犯,依本朝律僕害主是重罪。”冷冰冰的話從李雍嘴中吐出來,聽著格外的滲人。廊下很快有幾個人應了一聲。季嫣然不禁驚訝,她還以為只有唐千一個人守在這裡。季嫣然將賬目拿到李雍前面,“上面記得清楚,每年都要從莊子上借走糧食,李二太太和李文慶不敢明目張膽地賣了長房名下的東西,只能巧立名目,說那些糧食都給李家本宅用了,讓肉爛在鍋裡,你就算追究,也沒有辦法。哪個能辦大事的男人會與婦孺計較這點嚼用,你看看這裡,一月之內莊子上的糧食分六次全都被借走了,最大這一宗肯定是拉到老宅子裡,剩下的則是供養了李文慶在太原城的其他產業。”李雍看著那塗塗抹抹的賬目:“你是怎麼看出來的?”季嫣然道:“正因為這是筆爛賬,莊頭才記得格外清楚,萬一哪天李二太太翻臉不認人,他總要將自己摘出去,所以每次借糧他都有特殊的記號,不同的人來拉糧食他還在賬目後面標註了人名。”李雍道:“那害你的兇徒大約就藏在那些地方。”季嫣然點點頭:“城裡城外都有你的人手,我又說見過那兇徒,李文慶必然輕易不敢讓他出來見人,最好的辦法就是將他藏在自家院子裡。”唐千在外面聽得一愣一愣的。三奶奶是被開了光不成?怎麼想的與三爺不謀而合呢,三爺就是讓他們從李文慶在外面置辦的家業下手。他們大約找上兩三天定然能將人抓住。現在被三奶奶這樣一說,好像就更加簡單了似的。“進來吧!”李雍喊了一聲。季嫣然只聽門一響,唐千就到了床邊。李雍道:“就按三奶奶說的,去抓人。”“別忘了,”季嫣然道,“要嚇一嚇李律,也許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穫,李文慶想要害人,必然吩咐李律去動手,李律聽說我看到了那兇徒的模樣,已經六神無主,我敢保證, 捉個正著唐千覺得自己變壞了。仔細想想,都是跟三奶奶學的,出來之前三奶奶特意慫恿他要動動腦筋,跟三爺從前教的不一樣。照這樣繼續下去的話,他的名聲會不會和三奶奶一樣壞。李律還沒有緩過神,就聽到一隻大狗“嗚嗚”的聲音傳來,李家下人立即上前護衛,人狗大戰還沒有開始,江家大門開啟,門上管事對李家人就是劈頭蓋臉的臭罵。好好的人不做,跟狗搶食是什麼道理。李律這才發現這只是江家的狗,他惹禍了。李雍和季氏曾是他們砧板上的魚肉,他們卻永遠任由江家人宰割。這一晚太倒黴,李律失魂落魄地回到李家,剛到門口卻不小心撞到一個人,那人身上除了溼噠噠的雨水,還有股生漆的味道。他低著頭,雨水不停地從頭上的斗笠落下來,提起手中的燈,幽暗的光映著他發青的臉,風吹過來,燈影張牙舞爪地四處飄散。“李二爺,”那人聲音陰森可怖,“您要買棺木嗎?”李律渾身的汗毛全都豎立起來,整個人僵立在那裡動彈不得,牙齒抖動:“來……來人……誰……誰……”正當李家人去追趕那身影時,一個東西從黑暗中劃過,直直地撞上李律的頭,李律眼睛一翻直挺挺地向後倒去。李家門前頓時一片慌亂。“到底是怎麼回事。”李二太太看著床上的李律,眼淚一個勁兒地落下來。李家下人只看到李二爺倒下來,李二爺到底遇見了什麼,誰也說不準。“好像是,野貓踩落了一塊瓦當。”門上的下人哆哆嗦嗦地回稟。李二太太難以置信:“哪裡會這樣湊巧,”她思量片刻,“是李雍乾的,一定是李雍。”是李雍來找他們報復。李律頭疼欲裂,他張開嘴想要說話,眼前卻一陣天旋地轉,今天惹父親生氣,得罪了江家,還被瓦當打破腦袋,這不是巧合,是有人故意要害他。“將季氏給我傳來,我要問她,為什麼叫棺材鋪的人來嚇律哥。”“三奶奶那邊說來不了,她和三爺都忙著,脫不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