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釋空法師也準備要起身離開。季嫣然忍不住開口阻攔:“還是等到雨停之後再走吧。”她就是喜歡跟法師待在一起。“來到棲山寺之前,老衲本是苦行僧,施主只要借老衲師徒斗笠、蓑衣即可。”釋空法師說著站起身,季嫣然忙遞上了藥箱:“法師說過這藥箱是您徒弟的。”釋空法師頷首:“正是。”季嫣然道:“依我看,這是您徒弟送給您的禮物,”說著她的指了指藥箱上的金桂樹,樹下有一人站立在那裡,“那恐怕是年輕時的法師吧!雖然那時法師並未出家,但是已經心向佛祖。”畫在那裡的人像很小,可看在她眼裡卻是那麼的清晰。“您那徒兒是怕您不肯收下,才故意將藥箱落在了您的禪室之中。”釋空法師靜默了半晌,眼睛中一閃淚光:“施主與我那徒兒很像。”說完他背好藥箱向前走去。眼看著法師走到了門口,季嫣然心中忽然一酸:“法師說過願意傳我醫術,不知還算不算數。”釋空法師顯得格外安詳:“明日未時中,老衲會如約而來。”家人遞過了蓑衣,釋空法師和胡愈小和尚兩個人就消失在雨幕之中。季嫣然一直愣在那裡,直到內室傳來李雍咳嗽的聲音。 坦誠相待季嫣然回到內室裡。李雍的臉色仍舊蒼白,眉宇之間的神情卻輕鬆多了。方才釋空法師治傷的時候,李雍沒發出任何聲音,即便是在正骨的關頭,他也只是皺了皺眉頭。這一點讓她很佩服,因為她是個很怕疼的人。“你這幾年是不是在軍營裡。”季嫣然邊說邊將藥碗端了過去。李雍抬起頭來:“你怎麼知道?”他化名在崔將軍帳下任職,連李文慶都不知曉。“很簡單,”季嫣然指了指李雍身上,“你身上有許多利器造成的傷疤,你又沒有惡名在外,既然不是與人鬥毆造成的,那就是在軍營了。”“你在外面定然是遇到了變故,在李文慶沒有動用家法之前,你就已經受了傷,刀劍傷和棍棒傷很好區分。”他急著進城救崔將軍,乾脆廝殺出了條血路,混戰中被高句麗的將軍一刀傷在了腰上,她連這個都看到了,而且能想到那麼多,他不禁再一次打量季氏,四目相對,季氏臉上並沒有羞怯,彷彿……並不在意這些……被這樣肆意談論傷口,他身上倒像是沒有了衣服,他從沒想過會被一個女子這樣盯著瞧。李雍眼睛微沉,心也靜下來,努力讓自己適應現狀,他安靜地接過藥碗,一口氣喝掉才道:“你嫁到李家之後,我就去了軍營。”季嫣然坐在錦杌上,靜靜地聽著,她和李雍聯手對付了李文慶和江家,也算有了幾分信任,與其聽顧包子胡扯倒不如在李雍這裡,進一步知曉目前的局勢。季嫣然起身再一次推窗看了看外面的唐千,然後將容媽媽叫進門吩咐了幾句。李雍知道季嫣然是怕被人偷聽,若是他將實情說出來,倒像是對不住她似的。共處一室,還要分享他心中的秘密嗎?他從沒想過這種事,尤其是對季氏。李雍道:“武朝分十大節度使你應該知道吧?”季嫣然沒有在正主腦海裡仔細去翻找相關的記憶,但是模模糊糊的倒也知道不少,於是點了點頭:“十大節度使,五姓望族佔其五,開國郡公佔三,另外兩家是皇上信任的重臣。”李雍點頭:“十年前,開國郡公為首的林家上奏朝廷收回節度使,實行州、縣二級制,推行科舉,提倡士大夫治天下,也就是削弱五姓望族的權柄。”“後來江家女入宮,皇上就開始遲遲不肯推行新法,直到常寧公主突然薨逝,林家沒有了意氣回到嶺南,五姓望族重新興旺,江家更是佔盡了風頭。”“常寧公主雖然是個女子,她的死卻讓朝廷局面大變。五姓望族趁著太后娘娘悲傷過度一病不起,鼓動天子將四處擴充疆土,將整個武朝綁在了戰車之上。疆土雖然擴充了,武朝的兵馬、錢糧不足,更加需要節度使和望族的支援。朝中許多重臣,就在此時被五姓望族牽制、陷害。就連晉王都解甲歸田。”“三個月前惠妃娘娘誕下龍子,惠妃娘娘母親被封為宜國夫人,江家就更加肆無忌憚地擴張權柄,不但插手朝中要事,還明目張膽地搶奪平盧節度使。”“護國公林讓帶著一眾老臣反對,朝廷上下,都在為這件事暗暗較勁,緊接著平盧就起了戰事,原本的節度使崔大人戰死,一家老小盡數被屠。”季嫣然聽了明白:“所以你藏著的是崔家人。”李雍沒有說話算是預設了,護送崔家人的事他本不欲讓任何人知曉,季氏出現在大牢裡,他認為是被江家人驅使前來探聽他的秘密,從平盧到河東,他一路上殺了不少人,他不介意再多殺幾個。現在他卻親口說了出來。季嫣然道:“既然如此,你覺得林家是對的。”李雍想了想:“算是吧,在平盧幾年,我親眼看到了節度使的權利,林家制衡五姓望族也沒有錯。”所有的資訊在季嫣然腦子裡過了一遍。“那顧……承恩公世子爺呢?站在哪一邊?”李雍沉吟片刻道:“如果常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