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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大小姐死了那一刻,他滿心後悔,若沒有守著與老爺的約定,早些去找大小姐,或許大小姐就不會這樣無聲無息地被人害死。現在大小姐活了過來。他還有機會報季氏的恩情。季嫣然雖然知道棺材鋪除了聽起來晦氣之外,也算是個好生意,可她還是有許多的疑問,她現在的父親,那位被流放的季大人,為何會將這樁買賣交給她,而她三年對棺材鋪不理不睬,這位秋叔也沒有找上門來。“秋叔,”季嫣然道,“棺材鋪的事我父親交代的不多,你都知道什麼,不妨全都告訴我。”秋叔身體微顫,他還以為大小姐永遠都不會問起,半晌他長長地喘了口氣才道:“大小姐可知我們家老爺的長處並不在做官,而是在經商,老爺最早京營的正是一間棺材鋪。”“鋪面開於市井,常年與販夫走卒來往,這才能讓訊息靈通,便是‘不良人’辦案時也要來我們鋪子尋找線索。”季嫣然很快找到了關於不良人的記憶。不良人是本朝捉拿重犯、要犯的官吏,只聽皇親國戚和少數達官顯貴驅使。他們辦的每一樁案子都不簡單。季家為什麼會與不良人來往?秋叔接著道:“季家沒落之後,家資幾乎都被朝廷查封,老爺想要將這僅存的鋪子交給大小姐,卻又怕大小姐因此身陷險境……”季嫣然點點頭,從前這身體的正主的確不是個能夠託付重任的人。“所以,老爺囑咐我們,如果不是大小姐主動要接手棺材鋪,我們不得將這些講給大小姐聽。”季嫣然心中一暖,她 黑心包子雨幕將天空照得愈發的明亮。季嫣然的話正巧能夠讓門裡門外的人都聽到。釋空法師那慈祥的臉上,像是浮起一絲的笑意:“老衲知道,顧施主不是第一次來到棲山寺了。”季嫣然揚起眉毛:“他要勸說法師圓寂。”釋空法師點點頭:“顧施主確然說過這樣的話,圓寂之後,老衲就可以回到故土……”季嫣然接著道:“就演算法師想要回故土,也不用圓寂之後。”“老衲發過誓願,此生都要留在武朝,顧施主說的也沒錯,他想要帶老衲走,也只能等老衲圓寂之後,”釋空法師說著頓了頓,“生死自有定數,季施主也不要因此為老衲煩惱。”出家人就這一點不好,說話永遠帶著玄機。“法師仁慈,”季嫣然道,“但是親君子遠小人,有些事您不得不防。”親君子遠小人嗎?床上的李雍臉上忍不住浮起笑意。第一次有人這樣直接的說顧四,顧四此時此刻不知是什麼心情。季氏有時候說的話,會讓他覺得,她從小定有西席開蒙,但是她的言行舉止卻是那麼的粗魯,並不似受過教。一個人身上怎麼會出現這樣矛盾的情形。釋空法師這次微微一笑:“老衲知道了。”顧珩閉著眼睛靠在遊廊下,雨滴濺在他的臉上,沿著他的下頜淌下來,他卻彷彿渾然不覺,風吹開他的胯衫,穿在裡面的短褐被利刃割破,露出一條傷口,鮮血在雪白的襯子裡暈開。顧珩將衣袍撫平:“李三奶奶,你可要想好了,將法師金身送回故土供奉,那可是五十斤黃金的買賣。”季嫣然推來窗子,外面的顧珩睜開了眼睛,墨黑的眸子映著大雨,亮如星辰。“承恩公世子爺想讓我勸說釋空法師圓寂?”顧珩笑道:“事成之後,我分給李三奶奶十斤黃金。”季嫣然望著顧四,半晌才嘆口氣:“想要我合作,恐怕要先拿來一百斤才合適。”窗子重新關上,顧珩嘴角上笑意更濃了些。“世子爺,”常徵上前道,“不如您先去休息,這裡就交給我們。”“李家不會連間客房都不給我準備。”顧珩慢慢地走進雨幕之中,接二連三的出事,江家應該很快就坐不住了。太后娘娘的眼疾愈發嚴重,太醫輪番上陣卻沒有任何的起色。皇上龍顏大怒,太醫院不願意做替罪羊,靈機一動想起來,太后娘娘的眼睛當年是釋空法師醫治的,這再度證明了胡僧不可信。常寧公主的案子之所以懸而未決,是太后娘娘相信釋空法師,不允許刑部對法師動刑,若是太后娘娘這次有個閃失,那些希望常寧公主案落定的人,就會趁機對釋空法師下手。常寧公主死在了行宮,當時在行宮主事的是皇上,太后因此對皇上起了疑心,母子兩人十年間貌合神離,所以皇上恨不得立即找到真兇,也算洗脫自己的嫌疑。江家人一向體察聖心深得皇上的信任,釋空法師恰好在太原府修行,江家人怎麼會放過這個機會。十年了,每次提起常寧公主的案子,他們都會想到釋空法師這個頂缸的,這次趁著太后沒有病糊塗之前,他要將釋空法師弄進京,活人他帶不走,只能帶走“死人”,讓“死人”為自己自證清白。本來李雍也是要助崔家人上京狀告江家,他們可以藉此合作一下,讓江家人賠了夫人又折兵。常徵忍不住道:“世子爺,您應該實話實說……”“說什麼?”顧珩抹一把臉上的雨水,“那麼多人知道,萬一事情敗露,我怕他們拖累我。”常徵似是有所感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