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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提著棍子的家人上前,他就要向後退去,腿肚子卻開始抽筋。季子安掙扎著甩出渾厚的嗓音:“竟然敢公然抵抗官府,來啊隨本官一起……”一起逃命去吧……他的話再也說不下去,因為那紅了眼睛不懼死的李家下人已經揚起了手中的棍子,棍子挾帶的厲風掃向他的臉頰。季子安揚起的手臂開始發抖,下一步就要抱頭逃竄,可就在渾身脫力的瞬間,卻感覺到有個硬邦邦的東西塞進了他掌心,緊接著他手指不受控制攥緊,手肘被人一推,整個人向前撲去。“噗”地一聲,他的右手好像捅進去了個東西。周圍一切彷彿都靜止了,那懸在他頭上的棍子也僵在那裡,凶神惡煞的護院表情呆滯,目光迷離,很快那棍子掉落在了地上,狠狠地砸上了季子安的腳趾。季子安因為震驚竟然沒有感覺到疼痛。他這是……殺人了。他手中的劍沒入了那護院的身體,藉著火把的餘光,他能看到護院的鮮血順著傷口落在地上,周圍人都陸續停止了打鬥,紛紛地看過來。“咯吱”“咯吱”季子安聽到自己咬牙的聲音,正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六叔,該說話了。”清冷而沉著的聲音傳來。季子安轉過頭看到了李雍,李雍一隻手正攙扶著他酥軟的身體。李雍身姿筆挺,一臉的淡然:“李文慶藏的藩貨就在這裡,我帶人去找,叔父的御史身份,定然能穩住局面。”看著抖動得如小雞仔般的季子安,李雍不禁懷疑季子安能否撐得過去。季氏是膽大過頭,季子安是膽小如鼠。叔叔和侄女兩個都這般讓人不省心。有這樣的人在身邊,真是他前世修來的福氣。他怎麼就一腳踩進這攤渾水裡。李雍皺眉壓低聲音:“鬧出事來我首當其衝,我不死,你也死不了。”這已經算是最大的承諾。季子安的後脊樑彷彿就硬了些,揮手將劍抽回來:“我乃朝廷監察御史,手握朝廷法度,違逆者形同謀反,殺無赦。”護院手中的棍棒都掉落在地,沒人再敢上前阻攔。看到重新穩下來的局面,李雍放心地退進了黑暗之中在這方面,叔侄兩個倒都是坑蒙拐騙的高手。季家祖上到底是個什麼出身。……眼看著護院被押下,李文慶質疑地望著張可遠:“張大人……這……這不對啊。”張可遠整張臉都漲的血紅,他嗓子一陣陣發緊,竟不知道說什麼才好,方才他還自信滿滿,現在竟然也有了幾分質疑。這夯貨怎麼回事,一轉眼就脫胎換骨了不成?這不可能。“大人,再不出手可就來不及了。”李文慶隱約看到季子安身邊出現過一個人,那人身形修長很像李雍,果然是他們聯手。張可遠向下屬揮了揮手,幾個人向前走去。“季子安,”張可遠走近進步立即開口,“這到底是太原府,帶人來搜查證據為何不提前知會本官。”季子安抬起頭來,只見數十個兵卒按著腰刀圍了上來。季子安心中一顫,不禁吞嚥一口,如果沒有李雍那句話,他八成早就散了架:“知府大人難道忘了嗎,御史要以查案為重,我這也是為聖上辦事,身不由己。”好個身不由己。“既然如此,本官豈能袖手旁觀,”張可遠吩咐左右,“幫著季大人一起搜查。”旁邊的李文慶不禁露出笑容,只要有張可遠在,季子安就會處處制肘。“六叔,你這是在做什麼?”一個討厭的聲音從李文慶背後響起來。李文慶一口氣頓時壓在了胸口,他還沒來得及調整呼吸。“殺人了,那是殺人了嗎?”季嫣然指著地上的護院,嘶聲尖叫:“祖母快來啊,死人了……”李文慶順著聲音望過去,只見幾輛馬車都到了莊子口,車前車後圍著的都是下人。這麼多女眷在,他們做什麼都會礙手礙腳。“你們來做什麼,”李文慶呵斥季氏,“都回去。”“二叔你千萬別生氣,”季嫣然驚慌地擺著手,“你們不要動怒,我……我去勸六叔,讓他立即離開不要查了。”“六叔,”季嫣然上前幾步,扯住了季子安的衣袖,“六叔,我們走吧,他們人多,我們……我們打不過。”“你看看,他們都有刀,你會跟阿雍一樣被捉起來的。”張可遠的目光就落在季嫣然臉上。這就是季子安想要偷走的那個侄女。“叔父,”季嫣然握住了季子安冰冷的手,不停地抖動著,“您可不能死,您死了我要怎麼向父親交代,父親定然會以為我沒有好好照顧好你。”季子安欲哭無淚。這話,真戳他心窩,他不能讓大侄女死在這裡,否則大哥定然會氣得一命嗚呼。“來人,”張可遠忍無可忍,“將這婦人給本官拉開。”“誰敢,”季子安只覺得胳膊被人擰了一把,整個人立即抖擻起來,“本官倒要看看今日誰來去朝廷監察御史的項上人頭。”季子安手一揚,鋒利的劍直插入土中。今日他這條鹹魚就要翻身了。 很像她李雍隱隱約約聽到了季嫣然的聲音。她到底是跑了過來。他說的話,她根本就沒有聽。李雍看向唐千,“保護好他們。”這季氏一刻不在他眼前,他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