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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李政面帶笑意,上前去道:“兒子有事求您!”皇帝瞥他一眼,道:“你又闖禍了?”“沒有,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李政輕輕搖他手臂,欣喜道:“兒子有了心上人,想求父皇賜婚。”“是嗎?”皇帝見他開竅,真有些驚喜:“是哪家個女郎?品性如何?”“我也不知道她是哪家的,她不想說,我便沒問,”李政悶悶道:“後來去問那主持,才知他也不知道。”皇帝笑罵道:“你什麼都不知道,還叫父皇賜婚?”“我觀她言談舉止,非同凡俗,必然出身大家,長安勳貴府上的女郎,不也就那些嗎?”李政道:“父皇尋個由頭設宴,我自然識得。”“也好。”皇帝頷首,又道:“父皇先前給你挑了那麼多,你都不中意,現下自己挑了個,又是什麼樣的?”“她很好,”李政思及心上人,目光也柔軟起來,想了想,道:“她很溫婉,琴彈得好,人也好看,我在燈下看她,覺得像是菩薩。”皇帝在心裡勉強勾勒出一個人影來,頷首道:“聽起來倒還不錯。”“什麼叫還不錯?”李政不滿道:“她是最好的。” 小虐皇帝假借皇后名義,於宮中設宴,廣邀京中貴女,雖然從頭到尾都沒提李政的事,但還是有人猜到了幾分內幕。一時間,京城的首飾和綢緞鋪子都忙碌起來。秦王年少英俊,又得皇帝器重,假以時日,未必不能登臨九五,現下有意選妃,哪家會不心動?別說是尋常勳貴人家的女兒,連京中幾家公府的女郎都頗動心,齊國公一向支援太子,到了今時,卻也叫嘉德縣主何毓華好生妝扮,仔細言行,盼她能做秦王妃。鐘意此時正在府中,知曉此事,還是表姐瀾娘自銀州歸京,前去越國公府探望時說的。“都說陛下有意為秦王殿下選妃,卻也不知是真是假,”桌案上擺了貴妃紅,那點心便雕琢成牡丹花模樣,連花瓣都栩栩如生,瀾娘隨手拈起一個送人口中,道:“我這次回銀州,還打算在這兒制兩身衣裳帶回去,叫人去打聽,日子都排到下個月了。”“昔年曾有《三思賦》,令洛陽紙貴,”鐘意聞言笑道:“今歲秦王冊妃,聲勢不遜當年。”“誰說不是呢,”瀾娘感慨一句,又笑道:“你與沈侍郎的婚事便在明年,屆時我必回來看你,阿意貌美,必然是天下最好看的新婦了。”鐘意輕輕嗔她一眼:“你也來打趣我了。”……宮宴的位置,是皇帝特意挑的,旁邊便有一座三層樓臺,李政不需入場,便可看清殿中貴女們的面孔。然而自宮宴開始,再到最終結束,他目光在殿中貴女們的面孔上轉了幾圈,都不曾見到心上人的影子,一顆心便也漸漸沉了。傍晚時分,他往太極殿去,皇帝連賜婚的聖旨都擬好了,就缺一個名字而已,見他面色沉鬱,心中也是一突:“怎麼,沒有?”李政悶悶道:“沒有。”“京中六品以上人家的未嫁女郎,可都在這裡了,”皇帝道:“你的心上人居然不在?”“我也想不明白。”李政眉頭皺起,半晌,方才道:“全都在這兒了嗎?”“要說全都在,卻也不是,”皇帝頓了頓,道:“京師勳貴來自天南海北,備不住也有女郎返回老家,或者往別處去遊玩,不曾歸京。”“也有道理,”李政思慮片刻,道:“西都長安,東都洛陽,這兩個地方最為繁華,既然長安不見蹤跡,我便往洛陽去尋,興許能找到呢。”皇帝也不給他潑冷水,含笑看著他,溫和道:“去吧,近日朝中無事,若有一邊,父皇再叫人通知你。”也是有緣無分,李政此去洛陽,沒能停留幾日,便接到皇帝傳書,言說吐蕃贊普忽然去世,諸子爭位,邊疆不穩,他也無奈,只得動身南下,親去坐鎮。吐蕃內亂紛爭良久,李政直到年底方才動身還京,然而諸事繁多,即便令人四處找尋心上人,卻也不見蹤影,再叫人去華嚴寺打聽,卻知鐘意再沒去過,一時也是無計可施。直到侯君集謀反,因牽涉到宗室,不好叫臣工主持,皇帝便將這差事給了李政。最開始的時候,李政並未如何放在心上,吩咐屬臣主理,自己只負責最終決策。因那場邂逅,他也常往京中佛寺走動,那日剛出覺知寺的山門,卻迎面遇上了心心念唸的那個人。許久不見,她仍是舊時溫婉,只是挽起髮髻,做婦人妝扮。李政如遭雷擊,僵立原地,心中閃過萬千念頭,許久之後,才顫聲問侍從:“那是誰?”……鐘意前世從未聽李政提起這樁舊事,甚至於連他會吹簫都不知道。昔年在華嚴寺遇上的年輕郎君,雖也曾在她生命中出現過,但更多的卻像是過客,匆匆一瞥之後,便在她的人生之中消失無蹤。“……他沒有告訴過我,” 鐘意眉頭微蹙,道:“我也沒想到,昔年在華嚴寺裡遇見的人會是他。”“機緣原本就是很巧妙的,”那道人感慨道:“有些人你與他擦肩而過數次,或許彼此都是一無所覺。”鐘意的心有些沉了,默然不語,腦海中忽的靈光一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