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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身側,輕輕為她推揉額頭,玉秋則道:“那女婢好不識相,跟著居士不好麼?留在鄭家,指不定哪天就被送人了呢。”良賤不婚,士庶分明,嫡庶尊卑,大唐的雍容之下,也有這樣森嚴的等級,莫說是區區家伎,高門宴飲,時常會叫侍妾作歌獻舞,倘若賓主盡歡,隨意送出去也不少見,時人以為風流雅緻,也不抨擊。在玉秋看來,那女婢未免有些不識好歹。鐘意笑而不語。燕氏女是決計不能留的,既拿了身契,找個由頭了結她便是,不過在鐘意看來,她不是這樣願意認命的人。回到青檀觀,已經是申時初,日頭隱隱有了下落徵兆,鐘意有些困頓,吩咐人看著燕氏女,簡單梳洗過後,自去歇息了。第二日晨起,她剛洗漱完,便見玉夏上前,期期艾艾道:“居士,那女婢求著見您一面。”鐘意看她神情,心中一動:“她跟你說話了?”“她昨晚哭了一夜,也怪可憐的,奴婢便去問了句,”玉夏有些不忍:“她說自己已經有了心儀之人,再過些時日,便會到鄭家去,向鄭郎君討她,所以才不願走……”好一段痴纏情愛。未出閣的女郎,最容易被這種故事打動了,只看玉夏神情,便可猜度一二。鐘意聽罷,有些玩味的笑了:“能登門討要鄭家女婢,想也不凡,是哪家的郎君?”玉夏道:“是燕家的郎君。”見鐘意面露不解,又解釋道:“便是宮中燕賢妃的母家,那位郎君是賢妃娘娘的胞弟。”“哦,”鐘意莞爾:“原是他們家。”燕賢妃的祖父燕榮聲威顯赫,曾經做過前朝縣公,只是行事酷烈,屢次欺壓凌虐於人,極其不得人心,最終被前朝皇帝賜死。因這緣故,燕德妃的父親沒有出仕,如今的燕家,也是靠燕德妃與越王李貞撐著。燕德妃聰婉美貌,極得聖心,前不久又升了德妃,後宮之中僅次於皇后與韋貴妃,連帶著燕家的門楣都光耀起來,子弟深以為榮。鐘意前世也曾聽過燕家這位郎君的事,彷彿是個荒唐種子,仗著姐姐得寵,在長安做了小紈絝,五姓七望、關隴門閥這樣的龐然大物,他是不敢招惹的,然而對於小門小戶,欺男霸女的事情卻沒少做。“她倒有眼光,”鐘意嗤笑:“挑了這麼一個人。”“我看她極痴心,大有非那位郎君不可的樣子,”玉夏道:“倘若昨日要了她的人不是居士,而是男客,只怕已經抵柱而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