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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皙指尖下滑,若有似無的觸過貼著青絲的白細側額耳前,最後捏住那一點綴著珍珠耳璫的耳垂,輕捻。“唔……”“別動。”指骨分明的手按住那一點珍珠耳璫,緩慢勾弄。手下曖昧,說出的話卻是大義凜然至極。“這些東西,皆是罪證。”蘇芩咬唇,微露貝齒,終於忍不住道:“耳璫不是這樣褪的。”這人粗手粗腳的,扯的她耳朵都疼了。男人動作一頓,垂眸看到那微微泛紅的白膩耳垂,面色一頓,然後冷哼一聲道:“真是嬌氣。”話罷,男人拂袖,側站,眼眸輕動,沉聲道:“自己褪。”蘇芩氣急,褪下來那對珍珠耳璫,就扔在了地上。色澤尚佳的珍珠耳璫落地,砸在白玉磚上,聲音清脆。陸霽斐面色愈沉,他站在蘇芩身旁,垂眸之際,視線極佳。蘇芩氣得發抖,胸前上下起伏,根本就沒意識到自己早已春光外露。陸霽斐暗忖,這是吃什麼長的?“你幹什麼?”胸前一空,蘇芩驚的大叫。陸霽斐捏著手裡紅封,俯身而視,“這是什麼?”紅封溫熱,尚帶女子香氣。陸霽斐面色不變,指尖卻不自覺的微微摩挲,喉結輕動。男人的身形極挺拔高大,他穿著飛魚服,將蘇芩擋在胸前。遠瞧去,燈光燭影中,兩人姿態親密。蘇芩面色煞白。眼前,那四爪飛魚紋繡在男人衣襟處,在暗色裡張牙舞爪的瞪著一雙眼,就像是隨時能將她撕咬成碎片。“老祖宗給的紅封。” 破開的紅封裡露出一角銀票,陸霽斐抽出,細捻,又拿到燈下察觀。竟真的只是一張普通的銀票?“藏在那處做甚?”男人將銀票收攏進寬袖,側眸盯住蘇芩,目光灼灼,眸色凌厲。蘇芩垂眸,環住身子,說話時聲音掐細,帶著一股子難掩的氣急。“你們抄家,我藏些東西傍身。”屋內陰冷,女子抖得渾身發顫,如玉肌膚觸手微涼,帶著香氣。陸霽斐簡直是要被她氣笑了。當真以為能藏的住嗎?他負手於後,抬步向前,腳下粉底皂靴踩住一顆珍珠耳璫,頓了頓步子,見那貼在雕花格子門上的女子雙眸發紅,水霧漣漣,似下一刻便會嚎啕大哭起來。總是如此。小時,只要不如意,便一定扯著他的衣襟,嚎啕大哭,惹得眾人譴責於他,心滿意足之後,才變著法的來討好他。如今大了,倒是長進不少,只這性子,依舊嬌氣的緊。現為罪眷,仍趾高氣揚,若不是碰著他,早就被人扒光了。“陸大人,守門軍來傳,郴王帶了聖旨,傳人接去。”馮志的聲音從屋外傳來,與蘇芩貼的極近。蘇芩一個機靈,扭身便往後退,跟陸霽斐撞了個正著。隨手拎起一件大紅與縐面白狐狸裡鶴氅替蘇芩裹在身上,陸霽斐也不急著去接旨,只道:“穿上。”蘇芩退開,哆哆嗦嗦的收攏衣襟,繫上宮絛。懷中香軟一空,陸霽斐斜睨一眼。脫的時候磨磨蹭蹭,穿的時候倒是利索。“吱呀”一聲,雕花格子門被開啟,陸霽斐跨步而去。蘇芩穿戴好衣物,迎面打進一陣冷風,不敢出去,只覷著門框往外瞧。郴王是誰?他們大明皇帝,只有三子,尚未擇立太子,故皆是皇子,也未封王,哪裡冒出個郴王?垂花門處,行來一人,捧著聖旨,步履匆匆。那是一個身材頎長的青年男子,穿紫綾深衣,外罩天青色大氅,頭束玉冠,面容俊朗。細膩的紅紗籠燈懸在穿廊兩側,有溯風而至,男子衣袂飄飄,徑直走至陸霽斐等人面前。“有旨意,兵部侍郎馮志聽宣。”男人立在院內,開口。嘴裡說的是馮志,看的卻是陸霽斐,說話時咬著牙,眸中隱顯怒色。馮志上前叩拜,心裡深覺晦氣。“著兵部侍郎惟提蘇博、蘇攢質審,餘交內閣次輔夏達遵旨查辦。”馮志領旨,起身看向陸霽斐。陸霽斐偏頭與郴王對視,拱手作揖,姿態翩然。“陸首輔,本王真是小瞧你了。”郴王冷笑。只用了兩年,從次輔變成首輔,就是當年的蘇龔,都沒有這番能耐。陸霽斐一派風輕雲淡,彈了彈衣角,“不敢。”見人如此模樣,郴王怒氣更盛,卻莫可奈何。蘇府,是父皇要抄的,蘇龔,是父皇要除的,他們,只不過是父皇手裡的棋子罷了。他是,陸霽斐也是。……屋內,蘇芩雙眸怔怔,只覺腦內混沌。一夜之間,蘇府被抄,祖父境況不明,陸霽斐升任首輔,夏達變成次輔,二皇子被封郴王,父親與二叔被提質審。蘇府一朝,摧枯拉巧,勢不自救。院內,人來人往,人走人留。雕花格子門被開啟,郴王疾步而進,神色倉皇。垂眸看到跌坐在地的蘇芩,雖衣衫凌亂,面色蒼白,但尚無虞。“表妹。”郴王俯身,將蘇芩從地上攙扶起來。觸手時,只覺掌中嬌人抖的厲害,心內愈發憐惜。“表哥,祖父呢?”蘇芩有太多的問題,但最令人她擔心的,還是祖父的情況。對上蘇芩那雙水霧明眸,郴王面色一變,斂下雙眸,面帶心虛的含糊道:“無礙,只是被扣在了宮裡。”“那,那其他人呢?”“等惟仲來了,過會子就都能放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