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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芩已經想的很清楚了,嫁給陸霽斐做妾,比當妻好的多。“老祖宗,姀姀覺得這樣很好。”蘇芩將身子埋進老太太懷裡,聞到那股子苦澀藥味。她吸了吸鼻子,道:“老祖宗,祖父生前,可有跟老祖宗講過什麼事?”老太太奇怪道:“怎麼突然提你祖父?他一天天早出晚歸的,與我十天半個月都說不上一句話。”自蘇龔當任首輔,便與老太太分了房。因為蘇龔醉心朝事,時常半夜而歸。老太太覺淺,受不住,便提了分房。蘇龔也沒當回事,分房便分了。直至蘇龔去世,他還住在他的書房裡。“唔。”蘇芩含糊應一聲,想起那封信,實在不知祖父是何意。“對了,這些日子忙的昏頭,姀姀你領著紅拂和綠蕪將你祖父的書房收拾了吧。上次抄家,也不知被砸了多少東西,裡頭能賣的,就賣了吧。”說到這裡,老太太突然一頓,壓低聲音道:“書櫥後頭,你開啟來瞧瞧。”蘇芩雙眸一亮,趕緊披衣起身。蘇龔的書房在抄家時早就被翻的底朝天,裡頭許久無人打掃,蜘蛛結網,殘骸遍地。蘇芩推門而入,入目一片蕭瑟,鼻腔內滿是灰蟎霧氣。用繡帕掩著鼻,蘇芩提裙走至書櫥前,左右四顧片刻,看到書櫥上積的那層厚實灰塵,低頭看了看自己乾淨的手掌,輕蹙眉。“呼……咳咳咳……”朝著滿是灰塵的地方吹了一口氣,蘇芩被嗆了一臉,她趕緊撇開頭,用繡帕揮了揮,然後雙手掰住書櫥,憋足一口氣往外拉。“嗯哼……”蘇芩憋紅了臉,書櫥紋絲不動。“呼呼呼……”大口喘完氣,蘇芩繼續使勁,憋得面色通紅,終於是將書櫥搬開一條縫。“啪嗒”一聲,書櫥後有什麼東西落下來,蘇芩湊過身子一瞧,只見縫內夾著一本書,薄薄一本,已被翻的破爛。蘇芩伸手將其取出來,然後拍了拍灰,開啟。只是一本很普通的書籍。“奇怪……”蘇芩喃喃自語片刻,捧著書回到耳房細看。若真只是一本普通的書籍,那祖父為何要將它藏的那麼好呢?蘇芩從香枕下取出那封信,與書放在一處,琢磨了半日,依舊不得其法。“吱呀”一聲,耳房的門被開啟,綠蕪摟著繡簍子,一邊進門,一邊跟紅拂說話。“你繡工本就不好,還學二姐兒不用繡樣子,當真以為自己有二姐兒那樣的功夫呢?”紅拂癟著嘴,手裡拿著繡壞了的帕子,悶不吭聲。兩人在外間坐定,繼續繡帕子。蘇芩坐在炕上,突然靈光一閃。她抽出書信,按照上頭出現的數字,一一對照到書籍上。果然,書籍上立刻被拼湊出了許多熟悉或不熟悉的名字。蘇芩將這些零碎整理起來,得到一份名單。攥著這份名單,蘇芩想起郴王和夏達的異常,想起陸霽斐偏要親自來抄蘇府的事,心中惶然又震驚。這份名單,定牽扯著什麼朝政大事。……晌午時分,暖陽融融。蘇芩將名單藏好,坐在桌前發呆。紅拂提了食盒來,小心的替蘇芩將午膳歸置好。一碗八寶飯,一碗雞蛋羹,便是今日的午膳了。“姑娘,您將就吃些吧。”紅拂見蘇芩不動筷,以為是不滿意今兒個的膳食。“今日老太太、大夫人,還有二姐兒的藥都一併花去了大份銀子,這雞蛋還是趙廚娘自己花錢買的……”蘇芩回神,笑道:“我這就吃。”耳房門口,綠蕪打了簾子進來,一臉急色,“姑娘,陳太后來了。”蘇芩執著玉箸的手一頓,暗暗攥緊。幼帝繼位,郴王生母陳皇后被封太后,入住慈寧宮。陳家與蘇府有些姻親關係,蘇芩先前常入宮,喚陳太后一聲“姑母”。以前的蘇芩不懂事,滿以為每次瞧見自己便親親熱熱的陳太后是真歡喜自己,卻不想,人家只是看中了她身後的氏族。如今蘇府敗落,一行人便翻臉不認人,如今前來,怕也只是聽說了自己要嫁給陸霽斐做妾一事,順著郴王的心意來安自己的心罷了。蘇芩起身,領著紅拂和綠蕪往明廳去。明廳內,老太太攜蘇府一眾人,早就伏跪在地,靜候陳太后。蘇芩跪在秦氏身旁,剛穩住身子,便聽外頭傳來響動。明廳上掛著的厚氈已被掀起,垂花門處,那身穿宮裝的婦人嫋嫋而來,精細宮鞋踩在濡溼的青石板磚之上,留下淺淺腳印。陳太后四十出頭,卻並不顯老態。她穿一件正藍色大袖宮裝常服,衣上加霞帔,外頭一件淡黃色褙子,髻上戴龍鳳飾,金約上綴青金石、綠松石、珍珠、珊珊等垂褂物,雙耳飾金龍銜一等珠,衣繡金織龍鳳紋,看上去華貴無比。“給太后請安。”“不必多禮。”陳太后笑盈盈的跨門而入,看一眼寒酸的明廳,也不坐,只站在那處,將老太太虛扶起來,略略慰問片刻,就將視線轉向蘇芩。多日未見,蘇芩比之前更瘦削纖細幾分,穿一件靛青色半舊襖裙,梳垂髻,不飾妝粉,柔柔站在那裡,杏眸秀頸,柳腰花媚,真不愧為皇城 陳太后急著要讓蘇芩入陸府,幫助郴王成大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