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郴王站在原處,只一想到陸霽斐與蘇芩將要做出的親密事,便怒不可歇,呲目欲裂。“王爺。”沈宓一邊擦拭著臉上的酒水,一邊可憐兮兮的往郴王這處靠。郴王正在氣頭上,看到沈宓那張與蘇芩不知差上幾倍的臉,只覺心中犯惡心。若不是看中沈宓身後的氏族,他又何苦委屈娶這麼一個女子。“離本王遠些。”郴王怒扔下這句話,便趕緊抬手將夏達給招來了。“去,將秦氏接來。”“是。”夏達會意,疾奔出去。沈宓被郴王的厭惡態度所傷,一時怔愣,整個人愣在當場。郴王發洩了怒氣,轉頭看到沈宓那副模樣,想起她身後氏族,又看到周邊這許多皇城中人,方才覺出不對,軟下幾分語氣道:“這陸霽斐實在欺人太甚,沈姑娘放心,本王必會為沈姑娘討回公道。”郴王長相雖不及陸霽斐,但也算是俊美豐儒,沈宓當即便轉悲為喜,欣喜點頭。那頭,陸霽斐扶著蘇芩,走在房廊下。細雪飄漾,青松堆絮。溯風冷冽中,陸霽斐的腳步又平又穩,但那箍在小姑娘腰間的手,卻越發施力,緊到指骨泛白,就似在刻意隱忍著什麼。懷裡的蘇芩,熱乎乎的滾著梅花酒香,隔著一層衣物,能感覺到衣內軟綿的細肉,一把掐不到骨頭。陸霽斐壓著一股氣垂眸,觸目所及,懷中美人,該鼓的地方鼓,該細的地方細。蘇芩迷迷糊糊的睜眼,看向眼前的陸霽斐,檀口輕張,露出一點紅潤小舌,氣若幽蘭,華容婀娜。“我知道,你,喜歡我。”纖纖素手點了點陸霽斐鼻尖,然後又指向自己。蘇芩歪著身子,趴在陸霽斐懷裡,嘻嘻笑。陸霽斐沒有說話,甚至連面色都沒有變一下,只那雙幽暗眸中,眸心一窒,似受到了極大衝擊。古豐深潭,湧起千層浪。蘇芩噘嘴,揚手指向廊下那數盞琉璃燈。“你看,我都發現了。你的丫鬟叫什麼蒹葭,廊下的琉璃燈上印著蘆葦,還有你的手爐,衣服,唔,荷包、扇囊上,都繡著蘆葦。”小姑娘伸著粉嫩手指,慢吞吞的掰扯。蘇芩的芩字,意指蘆葦。陸霽斐面無表情的斜睨人一眼,然後抬手一推,蘇芩的身子便軟綿綿的靠到了房廊下的美人靠上。美人靠上堆著積雪,蘇芩一屁股坐下去,涼的一個激靈,卻渾渾噩噩的起不來,纖細身子軟綿綿的搭在那裡,露出一張酒暈緋紅的臉來。溯風捲著細雪而過,撲打在男人臉上,男人恍若未覺的盯著面前的蘇芩,只覺腹內燒起一股邪火。他舔了舔唇,眼見蘇芩歪在美人靠上,迷迷糊糊的扯了扯衣襟,露出一截纖細脖頸,挺直的鎖骨,白玉般好看,泛著粉暈。寒冬臘月的天,明明冷的厲害,但男人的身體卻滾燙的嚇人。陸霽斐雙眸越發幽深暗遂,腹中餓的火燒火燎的,恨不能將面前的人生吃活剝了。這身子軟皮肉,不知咬上去,是何滋味……硬嚥下一口邪火,陸霽斐不著痕跡的往外看一眼。“想太多。”扔下這三個字,男人解開身上的大氅扔給蘇芩,轉身就走。廊內溼雪遍地,男人腳步略急,姿勢跨的太大,似扯到了哪裡,低哼出聲,不得已的漸緩步速,然後快速消失在房廊盡頭。蘇芩迷迷糊糊的蜷縮在厚實溫軟的大氅內,聞到那股子甜膩的薰香氣,只覺又回到了自己的閨房。“姀姀,姀姀……”廊下拐角處,秦氏被丫鬟引著,急急奔過來,看到拱在那件大氅內的蘇芩,趕緊把人給攙了起來。“哎呦,你真真是要氣死我了!”看著滿身醉意的蘇芩,秦氏一邊罵著,一邊心疼的替她繫好大氅,讓丫鬟一道扶著出了房廊。待人走了,房廊隱蔽處,陸霽斐轉身而出,往前走幾步,看到落在青石磚上的那張薄薄紙片。冷風呼嚎,半溼的紙片飄飄忽忽的捲過來,陸霽斐伸手,恰將它夾在了指尖。這是一張歪斜的人形紙片,只有陸霽斐的小半個巴掌那麼大,上頭印著一點淺淡的烏黑色腳印,背面用毛筆寫了三個字:陸霽斐。陸霽斐捏著這紙片人,不自禁嗤笑出聲。這字跡,全皇城真是再尋不出 老太太原也是史侯家的小姐,嫁給了蘇龔,一生順遂,直至年老時才遭逢大難。“老祖宗。”蘇芩握住老太太的手,撫到上頭乾涸的細紋,聲音綿軟道:“是妻是妾,又有什麼關係呢?如今咱們蘇府遭逢大難,陸霽斐能娶我做妾,已是難得。”老太太陷入沉默。她雖久居府中,但陸霽斐權傾朝野的名聲早已聽得耳朵裡都能磨出繭子來了。若是蘇府正盛時,蘇芩嫁給陸霽斐做正妻,那也算是門當戶對。可如今,蘇府敗落,連那些市井無賴都敢在他們蘇府門口撒野,嚷著要娶蘇芩。如此境地,蘇芩的這個妾,當的不冤。見老太太鬆動,蘇芩又道:“老祖宗,姀姀不瞞您,我已簽了文書,早已是陸霽斐的妾,只要他想,明日便能用一頂小轎將我抬了去。”老太太雙眸微紅,攥緊蘇芩的小手,“姀姀,你,你怎麼這麼糊塗。”蘇芩搖頭,臉上顯出一抹笑意。若是做妻,蘇芩反倒沒那麼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