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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面容俊挺而豐朗,身體強健,馮寶曾看到過他一拳就將一個足有他三倍身型計程車兵打倒在地。年輕的體魄, 健全的身體, 是馮寶求而不得的。“深夜叨擾,還望陸首輔莫見怪。”馮寶裝模作樣的拱手, 笑時, 皮笑肉不笑的拉扯起一張老臉,在昏暗的書房內顯出幾分詭譎。陸霽斐坐著沒動,只道:“難得掌印大人親臨,甚感榮幸。”馮寶撩袍,落座, 在陸霽斐正對面。蘇芩躲在紅木桌下, 清晰的聽到雕漆椅摩擦在白玉磚上的聲音, 不自禁暗暗攥緊了懷裡摟著的腿。陸霽斐沒穿鞋, 一腳踩著蘇芩的披風往裡撥了撥,一腳壓在她胸前, 小腿被小姑娘緊緊摟在懷裡,就跟摟著塊救命浮木似得。蘇芩沒想到,馮寶會來的這麼快。她低估了馮寶的勢力, 不過好在夏達已安全,這就權當做是蘇芩還給夏禮替祖父收屍的人情吧。“陸首輔也知,我這是無事不登三寶殿。”馮寶叩了叩紅木書桌面,躲在下頭的蘇芩哆嗦了一下身子,只覺那聲音震耳響。陸霽斐按緊太師椅兩側把手,感覺腳下軟綿綿的更往裡陷了陷。他抽了抽腳,沒抽動,那綿軟觸感反而越發真實溫熱起來,捂得他的腳都熱了,更別說是身上了。馮寶年事已高,雙眸模糊,雙耳也有病症,但他的心機卻比常人更甚,不然也不會坐上如今的位置,讓幼帝恭恭敬敬的喚一聲“大伴”。陸霽斐那一瞬時急促而沉啞的呼吸聲落到馮寶耳中。“雖說熱在三伏,但現離仲夏還有段日子,陸首輔穿的這般單薄,可要當心身子。”馮寶說話時,總有股陰陽怪氣。“勞煩掌印大人掛心。只是這天熱了,蚊蟲也多,難免被咬上那麼一兩口。”說話時,陸霽斐狀似不經意的垂眸往桌下一瞥。書房內本就暗,桌下更是黑漆漆的什麼都瞧不見,但陸霽斐卻知道,這裡頭藏著怎樣一朵嬌花。蘇芩被陸霽斐暗著調侃一句,當即便回過神來,自個兒還摟著這廝的腳呢,而且位置也十分尷尬。漲紅著一張臉,蘇芩趕緊放開陸霽斐的腳。男人調整了一下姿勢,蘇芩縮著身子沒動,但片刻後卻又發現了不對勁。男人換了姿勢以後,蘇芩的處境更加……尷尬。陸霽斐大刺刺的岔著腿坐在太師椅上,身上只一條薄褲。蘇芩雖偏著臉,但因為男人的腿太佔地方,她只能縮在中間。溫熱的呼吸氣打在男人腿上,貼著薄褲料子,漸漸顯出一層淺淡氤氳暗色。再加上蘇芩看不見,雙耳和嗅覺便越發靈敏了幾分。淡淡的羶腥氣縈繞著甜膩檀香,直往蘇芩的鼻子裡頭鑽。這種味道,蘇芩最是熟悉不過。外頭,馮寶並未察覺不對勁。“這蚊蟲還好辦,最怕是那些周身養的貓呀,狗兒的。平日裡好聲好氣的哄著,寵著,就因著天熱,冷不丁的給你咬上一口。陸首輔你說,這該多冤吶。”馮寶這是在指桑罵槐。他今日就是來尋陸霽斐興師問罪的。蘇芩將馮寶的如意算盤打破了。夏達無罪釋放,而馮寶在朝中的名聲越發不堪起來。反觀陸霽斐,什麼都沒做,卻竟在蘇派內得了個好名聲,由此更坐穩了身下的首輔之位。蘇派一向視陸霽斐為頭號對敵,但因著夏達一事,卻對其改觀。只因蘇派內傳,蘇芩之計乃陸霽斐所授。陸霽斐攏了攏大袖,搭在紅木桌邊緣。寬大袖擺落下,飄飄忽忽的層疊而至,蘇芩只覺眼前越發暗沉,黑漆漆的伸手不見五指。“畢竟是自個兒養了許多年的貓狗,闖了禍,還不是得主人兜著。”陸霽斐挺身,坐上前,更貼近蘇芩。蘇芩迷迷糊糊間,只覺眼前糊了一層暗色,呼吸都有些不暢。這廝靠這麼近幹什麼?“陸首輔真是頗為憐香惜玉呀。”馮寶臉上帶出一抹笑,但因著老皮老臉的再加上油燈黯淡,竟顯出一股猙獰之感。陸霽斐不在意的勾唇。“養的久了,就有了感情,這情呀,怎麼能說舍,就舍呢。”男人說的隨心,但蘇芩卻聽得心口一窒。她捂著突然“砰砰”亂跳起來的心臟,就跟懷揣了只小鹿似得,在裡頭蹦躂個不停,擾的她面紅耳赤,呼吸愈急。陸霽斐坐直身子,直接就用腿把蘇芩的臉捂住了。蘇芩呼吸不暢起來,急切的掰扯陸霽斐的腿。男人敲了敲紅木桌,蘇芩安靜下來,紅著臉,貼著薄料,緩慢的呼吸。這是在嫌棄她動靜太大,才用腿捂得自個兒……可誰讓這廝說剛才那些讓人誤會的話呢……小姑娘的臉皮燙的厲害,陸霽斐只覺隔一層褻褲,他那塊肌膚都要被燙融了。雨勢越大,寬大的芭蕉葉被打的七零八落更顯嬌翠欲滴。陸霽斐依舊是一副閒適模樣的癱在太師椅上。他輕啟薄唇,語氣淡漠道:“如今之勢,掌印大人不忙著去解決那李大振,怎麼反倒來本官這處閒坐?”陸霽斐一語驚醒夢中人,馮寶立時起身,負手於後,疾走幾步,然後立在書房門口,微轉頭道:“雖是養在身邊的,但畢竟是獸,有兇性,陸首輔可要多當心了。”“多謝掌刑大人提醒。”陸霽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