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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點點頭,接著問,“本宮聽說你與鄒熙皆是須州人,你們兩人打小就相識?”與宮裡那些各有風姿的妃嬪們不同,皇后面容只堪稱凊秀,當初是因她祖父乃是三朝元老,曾位極丞相,莊家子弟又有多人在朝為官,乃是當時榮顯一時的世家大族,因而被先皇看上為兩人賜婚。婚後夫妻相敬如賓,丈夫敬重她,卻並不寵愛她,她也從不爭寵吃味,因此能一直安坐在後位上,皇后曾誕下一位皇子,卻在三歲時染病夭折,此後未再生育過皇子、皇女,直到十幾年前她將母妃因難產而死的四公主抱過來撫養。白蘊惜謹慎的應了聲,“是。”不敢再多說其它。出嫁前孃親告誡過她,入宮時需得謹言慎行,宮中不比民間,若是不慎說錯話,輕則挨罰,重則甚至會掉命,讓她務必小心。“所以你們倆也算青梅竹馬、兩小無猜了。”皇后看著她的眼神似是有些羨慕,當年她比嫁前也與一位青梅竹馬的遠房表兄兩情相悅,卻因先皇賜婚硬生生拆散了兩人,她被迫另嫁,而他後來也另娶了。“是。”白蘊惜輕點螓首。“樂安候如今正得聖寵,他富貴了,還能不忘昔日之情,倒也算是有情有義。”坐在一旁的一名妃子稱讚了句。張貴妃笑著接腔,“淑妃可是有所不知,咱們這位樂安候夫人也是出身官宦人家,她爹是須州太守,堂伯父是兵部侍郎呢。”淑妃抿唇笑了笑,“原來如此,這麼說來與樂安侯也算是門當戶對。”“不過我聽說樂安侯未從軍前不過是一個無父無母的孤兒,樂安侯夫人是怎麼識得他的?”張貴妃嘴角帶笑,這話卻問得不懷好意。察覺到張貴妃看她的目光隱隱透著一抹不善,白蘊惜小心答道,“臣婦的夫君幼時被善有寺的方丈收留,住在寺裡,我七歲起便常去寺裡抄寫經書為爹孃積福,因而結識住在寺裡的夫君。”“數月前,本宮接到舍弟來信,說是張家要與白家接親,不料白二小姐突然患病,舍弟這才不得不退了這門親事,想不到退親後不久,白二小姐的病就痊癒了,還嫁給了樂安候。”張貴妃雖笑吟吟的提起這事,眼神卻透著一抹冷意。白蘊惜和崔開平的來歷,她早從弟弟安定侯那兒知道得一清二楚,得知白蘊惜與開平幼時便相識,她懷疑當初白蘊惜染了怪疾的事,說不得另有內情。見她似是起了疑心,白蘊惜垂目恭謹的解釋,“當時臣婦全身莫名起了紅疹,數日未消,家父,家母為臣婦請來數名大夫都治不好,可顧慮到張家的婚事,家父家母不敢聲張,但那疹子遲遲不退,臣婦心裡也很著急,不料這件事竟被傳了出去,讓安定候得知了這事。候爺心善蓋,這才退了親事好讓臣婦能靜心養病,休養數日,蒙菩薩保護,這疹子才漸漸消退了。”張貴妃哼了聲,想再說什麼,此時皇后看著白蘊惜,出聲道——“你第一次進宮,本宮讓人領你去御花園瞧瞧,這御花園不少奇花異卉是別處看不到的。”皇后這是有意護著她,不讓她再被張貴妃刁難。“謝皇后。”明白皇后是在為她解圍,白蘊惜感激的起身屈膝行禮,而後跟著皇后指派的一名宮女離開鳳辰宮。這時在幹天宮裡的崔開平,有些坐不住了。在皇帝說得口渴端起茶盞飲茶時,他忍不住插口問了句,“皇上,蘊惜在皇后那兒,會不會被皇后刁難?”他堂堂一國之尊,紆親降貴親自教導提點這小子朝堂之事,他竟一心只記掛著他的媳婦,皇帝忍不住有些堵心,罵了句,“你這是擔心皇后吃了你媳婦不成?”接著說道,“皇后處事公正,不會無故為難你媳婦。”聞言,崔開平咧嘴笑著為自己解釋,“我媳婦她第一次進宮,臣是怕她不懂宮裡規矩,得罪了皇后。”該提點的提點得差不多了,,見他心該提點的都提點得差不多了,見他心都不在這兒,飛去他媳婦那兒了,皇帝索性擺擺手放他走,“罷了罷了,你去找她吧。”崔開平頓時眉開眼笑的起身,“多謝皇上,臣告退。”行完禮,他三步並兩步的往外走。侍立在一旁的總管太監見裝,輕笑著說了句,“樂安候新婚燕爾,夫妻倆正濃情密意呢,一刻不見就著急了起來。”“能與情投意合之人相伴,也難怪他這般高興。”皇帝也搖頭笑了句,抬目望著外頭白雲,幽幽的思念起那位與他相處短暫,卻教他刻骨銘心的女子,默默在心裡說道。“允慈,你看見了吧,你生下的兒子,他如今與心愛之人已結成了壓眷屬。”御花園裡,四公主與五皇子妃和六皇子妃攔下白蘊惜。“你就是鄒熙的妻子?”四公主眼神輕蔑的瞟她幾眼,出聲質問。“是。”在領她前來的宮娥提點下,白蘊惜得知眼前三人的身份,朝三人福身行了禮,“臣婦見過四公主、五皇子妃、六皇子妃。”四公主嫌惡道,“哼,生得一副小家子氣,也不知鄒熙看上了你什麼,成個親竟還把父皇都給請去了。”一旁的五皇子妃神色柔婉的替白蘊惜說了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