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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頭。”姚麻子抓著管平波胳膊的手,越收越緊,他說不出話了,可還能聽見他的嗚咽。沒多久,胳膊上的手一鬆,垂落回了木板上。姚麻子死了。賣雞蛋的老漢嘆口氣,揹著手走了。見慣了生死的眾人,三三兩兩的散了。誰都活的艱難,同情心氾濫這種奢侈的東西,怎麼可能有。管平波深吸一口氣,扭頭見姚江沙也捂著肚子,問:“你肚子痛?”姚江沙掀起衣服,肚子上面有一道血痕,傷口不是很。深,亦止了血。管平波放下心來,吩咐人帶他處理傷口,又問牽驢的:“你呢?”牽驢的搖搖頭,垂頭喪氣的道:“我家裡近,我走了。”天色不早,姚麻子的屍首不可能今天送回。先稱了鹽,把牽驢的打發走。黃昏中,牽驢的低垂著頭,緩緩的爬著山坡,走出了老虎營的外牆。這個山谷,曾經沒有外牆,站在山頂,隨意就能看到鹽井的情況。而現在不獨有外牆壕溝,還有人不斷的巡邏。走到了山頂,回望,只能看到紅磚砌成的圍牆。牆內歡快的歌聲,與牆外的世界形成鮮明的對比。其實他們每個人,都想進老虎營。與姚麻子不過萍水相逢,死了便死了,生不出多少悲痛。但他與姚麻子又何其相似?看看驢背上的一袋鹽,吐出一口濁氣,不用買鹽,今年底大概能交清租子了吧。遠遠的走出一段,又忍不住回望,兔子頭真香!姚江沙被帶到了養兔場附近的草棚中。因左近的百姓與送土匪來的農民經常下午才到,放他們走夜路太危險;留宿他們不方便又不安全。於是就在養兔場邊上搭了幾個草棚,鋪上乾淨的稻草,做他們暫居之所。姚江沙有些心疼姚麻子說不要就不要的鹽。但又想起下午的那碗魚湯,那股鹹香好似一直留在嘴裡,砸吧著嘴,心想,也是,姚麻子家賣進了老虎營,還缺什麼鹽呢?姚麻子的大黃狗也被留下了,真好。夜裡的老虎營十分安靜,只能聽見換防的腳步與嬰兒偶爾的啼哭。管平波躺在床上,難以入眠。小兔子繁育出來了,五千多隻兔子籠層層疊疊密密麻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