瀟湘碧影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雄兔一隻只的殺掉,她攢了幾百塊皮子。單賣皮子不值錢,得請個工匠來硝制,然後透過竇家的渠道賣出去。鹽、兔子、草料、糧食,形成了交易鏈,帶起了方圓十里的經濟。可是依舊不夠。養殖隊的人手很快招滿,她沒能力養更多的人。屯堡的擴張就似後世的企業,不能盲目,否則資金鍊一斷,會全軍覆沒。她是能逃的,譚元洲韋高義等心腹也能逃。可是鹽井的工人呢?石竹的百姓呢?所以她寧願求穩,一點點的積聚實力。從去年夏天到今年四月,她發展的速度不算慢。可在這般速度,在巨大的饑荒面前,好似蝸牛。在老虎營的人看著兔子流口水的時候,老虎營外滿地都是因飢餓而浮腫的人。管平波突然發出一聲嗤笑,比起石竹,劉家坳竟算富庶了!她管平波沒有葷腥、混個半飽,已算條件好了。姐姐,你敢想麼?你妹妹飢寒交迫中活了十五年!離開了竇家,管平波的生活條件一落千丈。老虎營裡,她吃的最好。一直到現在,都是單獨吃飯。甘臨出生那一日受到的驚嚇深深的告訴他們,主將之珍貴。老虎營因主將出現士氣大振,土匪因主將死亡落荒而逃。所以沒有人願意她與戰兵同甘共苦。生產的失血過多,產後漫長的折磨,都讓她的身體急需營養來恢復。物資如此匱乏,兔頭、羊腳等一切沒辦法均分的肉類,也只能按著等級層層下發,所有的人才會服氣與滿意。世人從來是不患寡而患不均的,這個不均指的是同自己一樣的人,而不是明顯看起來高高在上的、與自己不相干的人。兩百多個人已經如此難養,管平波有點不敢想兩千個、兩萬個、二十萬個、乃至全天下,難養到什麼程度。屯堡的思路沒有錯,可缺糧的她就是沒法快速建設起來。青黃不接的時節,這一夜,又有多少人會餓死在家中,在覓食的路上?此時此刻的管平波,窺見了解放軍忠勇的冰山一角。她曾經看紀錄片的時候,有一個片段印象十分深刻。時隔十五年,忘記了主人公的姓名。只記得淮海前線,一個父親來看望兒子,兒子身受重傷,卻問父親:“俺娘還捱餓不?”父親說:“不捱餓了!早不捱餓了。”那時候的管平波覺得挺感動的,而現在的她,回想起這個細節,差點哭出聲來。這麼多人的浴血奮戰,為的僅僅是“不捱餓”。嫁進竇家的 審訊&領人&嬉鬧 審訊管平波拿著一疊紙,走進了審訊室。身後跟著的是這一次的審訊員韋高義。本來此事不需要管平波親自做,奈何老虎營裡現在能正經書寫的只有她與陸觀頤。文書工作便不能假手他人。審訊室的光線不錯,一張厚重的桌子,嵌著鐐銬。田威的雙手被銬在桌上,而雙腳則被銬在地上。落座後,韋高義問:“你叫田威?”田威沒說話。韋高義流程化的問:“為什麼做土匪?”田威道:“關你屁事。”韋高義道:“見識過官府的酷刑嗎?”田威的表情鬆動了一下。韋高義繼續問:“為什麼做土匪?”田威在爽快點死與受刑但有氣概之間猶豫了半刻鐘,選擇了爽快。有些鬱悶的道:“因為要交租。”管平波在紙上唰唰的寫著。韋高義又問:“交租跟當土匪有什麼關係?”田威沒來由的竄出一股怒火:“你們當官的懂個屁!”韋高義淡定的道:“是啊,我不懂,你告訴我,我不就懂了嘛!你不說我怎麼知道?”田威一噎。韋高義換了個問法:“地主的租子是不是很高?”田威道:“七三。”“很辛苦?”“還好。”“那為什麼做土匪?”田威瞪著韋高義,不肯再交流。管平波開口道:“是因為想搶錢回來續租麼?”田威氣呼呼的道:“不然呢?交不齊租子,第二年姚青山就不給田種,老子吃什麼?餓死啊”說著,田威火氣上揚,“姚青山家二十八畝地沒上紅契,官府收糧就往我們身上收!本來租子就高,你們還攤派!老子不去搶,吃你孃的屄嗎?”管平波繼續唰唰的寫著,田威沒好氣的道:“你寫什麼寫?”管平波道:“記錄你做土匪的理由。”“有什麼好記的。”管平波道:“你是我遇見的第九個因為想交佃租做土匪的。”田威頓時不知說什麼好。管平波又問:“做土匪,主要是幹什麼勾當。”田威悶悶的道:“你不是都知道了麼?”管平波道:“每一個人都不一樣。”“那你知道了有什麼用?”“發現問題,才能解決問題。”田威痛苦的道:“你們漢人說話真繞!”管平波沒理會這句,又問:“一般打劫什麼人?”“富人。窮人反正也沒錢。”田威惡狠狠的盯著管平波道,“你們好手段,跟地主一氣,故意不賣鹽,引的同鄉來抓我們!都是王八蛋!我嬲你娘!”韋高義眉頭緊皺,管平波抬手,示意他別說話。而是道:“我是故意不賣鹽。但我沒跟地主勾結。”“呸!你不賣鹽,姚青山還買鹽,你們不勾結,騙鬼啊!當爺爺沒見過世面嗎?”管平波問:“你知道為什麼我不賣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