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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明蕙端了一盞茶放在竇元福跟前,道:“外放的事你可收拾妥當了?”竇元福露出一個笑容:“差不離了。”“到底好不好,你給我個準信,省的我日夜懸心。”竇元福對妻子勾勾手指,待她附耳過來才道:“他們衙門裡的老吏,慣會做手腳。不消造假,只拿文書悄悄裁下我的名字,拿紙補上,空白處寫哪個都行。”張明蕙輕聲問:“看不出來麼?”竇元福道:“他們手段老辣著呢。篡改各路檔案是熟手。”說畢,心中惴惴,總覺得洪讓知道了些什麼。張明蕙有些不安:“多少人知道?”竇元福道:“沒幾人,他們做老了的,不妨。待人去赴任,尋個機會毀了文書,往上報老鼠啃了,申請補辦一份,籍貫姓氏都一樣,哪個分得清哪個。天下官員那般多,吏部累死了都查不完。何況我捐的官是贊禮郎,便是有實職,管的亦是文化上頭的事。可巧二弟捐的是安撫知事,升他作七品實職剿匪安民,不是理所當然麼?”“只怕老太太處不好糊弄。”張明蕙搖頭道,“她可不好打發。”“早預備妥當了。她不知阿爺的心,我令人教了她使慣的人一些好話。”竇元福說著長長吁了口氣,“富貴險中求,他想同我一爭長短,就休在家中享福。我許多年來,也不是隻管受用的。早年行船,那次不是生死相搏。他屁都不懂的玩意,就想摘果子吃!?他要真能在石竹立住腳,我也服他!”說畢,想了一回,道,“女眷那頭,若管平波想去,你定要攔住她。”張明蕙皺眉道:“她去與不去,有什麼相干?”竇元福嗤笑一聲:“就他竇宏朗會哄人不成?你不懂,那丫頭會兵法,阿爺看重的很。隔了他們兩個,日子長了就淡了。若是他死在外頭,恰能把人弄到咱們家來。”張明蕙心中泛酸:“你竟也看上了她。”竇元福瞥了妻子一眼道:“自家去想明白,省的腦子不動都傻了。”張明蕙一噎,索性閉嘴了。此事唯竇元福夫妻二人知道,待到初五開印,一道雷從天而降!竇宏朗整個人都傻了!接到訊息的竇向東沉吟片刻,吩咐了張和泰一句:“把平波喚來。”“是。” 陰謀管平波正在教習,待她擦汗換衣裳後, 再走到正院時, 三房的人差不多都來了, 七嘴八舌的說著石竹縣的種種不好,直把竇宏朗兩口子聽得臉色發白。胡三娘在一旁抽噎著,鬧的竇懷望跟著哭, 一團亂。見管平波進門, 竇向東大喝一聲:“夠了!都閉嘴!”真哭的裝哭的齊齊收了淚。竇向東冷聲道:“怎麼?升官了不是好事?多少人想要個實權官, 求爺爺告奶奶都未必能得, 你們竟想挑肥揀瘦?也不看看自家本事, 考的上進士嗎?”說畢,掃了一圈, 女眷們個個都帶著淚意, 唯有肖金桃巍然不動, 心裡讚了句,到底經事多, 比一幫小崽子都強。管平波自幼生活閉塞, 進門時聽了一耳朵,尚不知石竹縣在何方。就聽竇向東繼續道:“雖是邊陲山區, 做的好了, 一樣有前程。那是阮水上游,盛產林木,且無需運輸。兩岸山上伐了木,沿著木道直滑入江裡, 順水而下,就可入洞庭。一年光木料,便不知能發多大的財,還有許多藥材山貨,有甚不好?”此言竇宏朗是不敢答的,練竹泣道:“聽說那裡土匪橫行,這可怎麼辦?”竇向東冷笑:“咱們家是幹什麼起家的?好日子過長了,便是你們裝做忘了洞庭上的廝殺,也不該忘了十年前島上叫人圍了,險些全家命喪黃泉的故事。我倒要看看誰家土匪這般大膽,不怕我一把火把他們的山寨燒個乾淨。一個一個慫似公子哥,也配叫我竇向東的人!”一語說的竇元福面如火燒。廳內寂靜無聲,管平波問:“石竹縣在哪?”肖金桃平靜的把官方資料敘述了一遍。她不能慌,此事危險,亦是機會。夫妻幾十載,連管平波都窺見的野心,她豈能全然不知?不過竇向東不願多說,她跟著裝聾作啞罷了。肖金桃手指捏了又捏,她方才派了寶珠媽將練竹狠狠的恐嚇了一番,果不其然,練竹哭的不能自已,可向竇向東表達竇宏朗將要面對的危險處境。而她,穩穩的坐著,便能趁此以石竹險要,挖去竇向東得力之人。不管那人是什麼心,打上了竇宏朗的印記,便只能跟到底了。肖金桃露出一抹冷笑,三姓家奴可不是人人有膽乾的。管平波聽完肖金桃的介紹,心中一動。三省通衢,天高皇帝遠。巴州在蒼梧郡東北角,而石竹在西南角,正好對穿,且有水路相連!絕佳的擴張勢力的機會。便是萬千險阻,竇向東必然迎面直行!竇向東見管平波無甚反應,便道:“然而此事蹊蹺,初一日去給洪讓拜年,他笑的詭異,只怕其間有甚埋伏。我喚你來,是想讓你出門一趟。”管平波問:“去哪?”竇向東道:“你去程知州府上打探一二,若有陰謀,男人們必被盯上了。你一個女人,年紀又小,打扮的華麗些,帶上禮物當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