瀟湘碧影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長隨梗了一下。管平波笑推了雪雁一把:“貌若天仙?我怎麼就沒瞧出來?”竇家在島上,竇向東家又是深宅大院,等閒沒有外人。洪家手伸不進來,隱約聽到閒言,對一對時間,便胡亂猜測。無非是詐一詐竇家,若是真的最好,若不是,也無甚損失。管平波把雪雁推出來,長隨見雪雁衣裳齊整,頭上還帶著幾根銀簪,是個小姐家常打扮的模樣。固然不如正經太太奶奶們華麗,一個養女,倒也說的通。立刻就有些心虛。管平波察言觀色一流,眉毛一豎,罵道:“你們家好不講道理,你們姨奶奶又不是我家人害的,我們家好心救人,沒救過來,倒賴上我們家了?還造出這般謠言,誰稀罕你們家姨奶奶,瘦的跟猴子似的,還瘸著腿!要胸沒胸,要屁股沒屁股,一看就是半個蛋都下不出來的模樣,當我們家同你們一樣,一點眼光都沒有!”長隨一看管平波濃眉大眼,確實健壯,硬生生的被堵的說不出話來。也不歪纏,橫豎重頭戲已演,添頭不要也罷,便道:“原是小人聽差了。既如此,文書已送到,小人告辭。”說畢,不等竇家人說話,瀟灑的拍拍屁股走人。肖金桃慢條斯理的呷了口茶,放下茶盞道:“老大好靈通的訊息,此事我與你父親都不知道,你就悄沒聲息的替你弟弟掙了個前程。你我雖是母子,然人心總是偏的,到底更疼自己肚子裡爬出來的兒子,媽媽當真謝你了。”外頭雪花紛飛,竇元福的冷汗卻一顆顆從額頭上下落。他不由自主的輕顫著,不知父親如何懲罰。不願去苦地方是小事,分明自己不願去,還暗害弟弟,誰家家法都難容。他此刻已知中計,卻無破解之法,唯餘惶恐!竇宏朗立刻明白他被大哥害了,也不理大哥,兩隻眼直楞楞的看著親爹,且看他如何處置。不獨竇宏朗,竇崇成並二房三房的妻妾皆齊齊望向竇向東,倘或此事不公然鬧出來,胳膊折在袖裡,多多與竇宏朗好處安撫便罷。如今當著眾人,卻是相當難辦。竇向東差點叫氣出個好歹,先給了竇元福一記窩心腳,大罵了一句:“畜牲!”餘下的話再說不出口。他不能罵得太過,否則定了性,長子便再翻不過來。亦不能不罰,否則二子三子不服,一旦家族陷入內耗,還談甚前程!世家子果然厲害!他算是長了一回見識,知道了什麼叫地方官,什麼叫對付豪強的手段!餘光瞥見肖金桃銳利的眼神,竇向東斷喝一聲:“拿馬鞭來!”竇元福才從地上爬起,又噗通一聲跪下。竇正豪與竇高明忙跟在父親身後跪下。竇向東接了張和泰遞過來的馬鞭,一腳踹開一個孫子,對著竇元福毫不留情的抽過去。竇向東的馬鞭,可不是管平波管教人的鞭子,哪怕隔著衣料,卻是一鞭一痕,打的竇元福哀鳴不止。大房眾人哭的聲嘶力竭,新媳婦沈秋榮唬的瑟瑟發抖。竇向東時時觀測著眾人的反應,待多數人露出不忍神色時,方才停止。竇元福軟倒在石板上,已暈死過去。竇向東將鞭子往地上重重一擲,森然道:“再有不尊孝悌友愛的,亦如此鞭!”竇宏朗滿腹殺人的心思,被嚇的煙消雲散。雙膝一軟,跪在地上,仰頭問父親:“我還要去石竹麼?”竇向東面色如鐵,果斷道:“去!為何不去?洪讓敢送餡餅,我家就敢吃!那點子毒藥,且藥不死我竇家子孫!我們走著瞧!” 遊說廳內再次陷入沉默,管平波道:“我還要去程府麼?”竇向東撥出一口濁氣, 道:“去吧, 把今日的事分說明白。洪讓奸猾狡詐, 得讓程知州有個防備。到底洪家仗著吏部,許多時候比太子還好動作。”又喚陸觀頤,“洪家的家譜姻親關係, 你列出來。”陸觀頤忙從屏風後頭出來, 要紙筆寫字。管平波卻道:“你過會子再寫, 先幫我打扮打扮。我們沒先投帖子, 貿然上門, 不靠衣裳且進不了大門。”肖金桃見練竹依舊在哭,心中大不滿, 不搭理兒子兒媳, 只對管平波道:“你們姑嫂兩個速回房, 裝扮了來與我瞧瞧。”管平波與陸觀頤齊齊答應了一聲,立刻回屋換衣裳。管平波一身的汗, 在陸觀頤替她撿衣服的當口, 火速洗了個戰鬥澡,蹲在火邊烤頭髮。雪雁與紫鵑拿著大燙鬥, 燙著一件豆綠色落花流雲的杭綢褙子並一條大紅銷金寶瓶紋樣的馬面裙。管平波抽抽嘴角:“我一個小老婆, 你們給備大紅的裙子,太囂張了。”陸觀頤拿了塊大手巾,替管平波擦著頭髮道:“如今哪管那麼許多,聖上幾次下旨訓斥逾制, 哪個肯聽。休說在巴州,那年我在京城,大紅雲錦鵝黃帶子都穿過,御史都不管。你那白狐狸毛滾邊的斗篷我也收拾出來了,可惜沒有白狐狸毛的風帽兒,不然一套配著才好看。”不一時,管平波的頭髮烤乾,陸觀頤先用頭油過了一遍,才飛快的盤起髮髻。末了挑了個口銜珍珠的小鳳簪替她戴上,又插上根步搖,解釋道:“你年紀小,不用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