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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打過百戶所,有的是信心。從七月起,就一直有人探頭探腦,攪的李德元不勝煩擾。可現在大冷天的,沒發水災。有能耐的人自然活的好好的,沒能耐的早凍死了,想補充人手,談何容易?原本每年收稅,亦可鑽空子。哪裡知道竇縣令失蹤,崔亮徐旺身死之後,朝廷似忘了石竹一般,連個官員都懶的派了。土匪們搶糧是有規矩的,各自劃了地盤,井水不犯河水。控制力只有那麼寬,想犯也難。不能殺雞取卵的道理,土匪都懂,又是父老鄉親,不好做的太過,事情就僵住了。最讓李德元鬱悶的是,崔亮沒了,商路跟著就斷了。崔亮並沒有什麼後臺,倘或有,他何必被髮配邊疆。只披著一身官皮,跟土匪打好招呼,更好官商勾結罷了。石竹本地物產原本算豐富,叫土匪鬧了幾年,產量逐年減少,也就是給崔亮個面子,順手做了買賣。現少了掮客,李德元又摸不著官員的門,日子越發艱難。此時此刻,他不由後悔,早知道竇縣令的老婆那般厲害,該跟他合作的。若是李德元知道竇家在洞庭的勢力,且竇向東打的就是官匪勾結的主意,只怕要吐出三缸老血,當場氣絕身亡。幸而李德元不知道。面對群狼環飼,他得想一條出路。螞蟻多了咬死象,竇家百來號人的打手團,不可謂不兇殘,裡應外合下不過一晚就零落了;百戶所的城牆不可謂不堅固,齊心協力下,也不過抵抗了半個多時辰。如今李德元守著好地,實力卻削弱一半,沒了威懾,保不齊外頭的寨子們想著再發一筆橫財。慢慢的跟各個寨子明裡暗裡交鋒,發現管老虎的名聲已漸漸的滲透進土匪的心裡。李德元心生一計,請來劉癩子道:“種田沒意思,便是不用我們自己種,也要日日操心。要說搶劫,天冷了又不大好搶。還是原先你們守著鹽井舒服,什麼東西都自己送上門,只要四處抓壯丁,再沒有煩惱的。”劉癩子道:“現在是別人不煩惱了。”李德元卻問:“你跟桐木衝的人最好,我有句話想告訴他們,不知你願不願意走一趟?”劉癩子道:“我是落了難的人,他們看不起我了。”李德元道:“我們做土匪的規矩便是如此。誰勢力大,就看得起誰。我現在也吃了虧,他們看我的眼神就不同。劉兄弟,你跟我說句老實話,你覺得我還算講義氣吧?”劉癩子點了點頭。他一無所有投奔了來,李德元收留他不說,次後被管平波重創,也沒怪過他分毫。簡直是土匪界的楷模。便是劉癩子,也不好違心說人家不好的。李德元繼續道:“可哥哥我也自身難保了。他們虎視眈眈,要是哥哥也落了難,你說我們弟兄還能去哪裡討飯?”此言觸動了劉癩子的心思,他不單想尋口飯,還想重振雄風。吞併別的山寨,是最好的方式。要知道做土匪,也不是說句話的事。最起碼得不慫。往人群中撿,哪有搶別人的快。可他現在屁都沒有,若是李德元被人算計,更是落腳地都丟了,還談什麼將來?此時此刻,倒是真心實意的替李德元打算著。李德元卻早有成算,對劉癩子道:“你別管桐木衝看不看得起你,他若信得過你,或你信得過他,就同他傳個話。那鹽井本是我們兄弟的,叫一個女人佔著,土匪的臉都丟盡了!現吃鹽還得受她轄制,還得叫貨郎抽個水頭。我們兄弟什麼時候受過這等鳥氣?不搶回來,還算個男人嗎?”劉癩子搖頭笑道:“李大哥!別怪兄弟潑冷水,我們吃了虧,他們都長了眼。誰也不想再去招惹那瘋女人。鹽井誰不想要?但誰又不巴望著別人去打一場,自己在後頭撿現成的?所以才便宜了那女人。桐木衝我是知道的,原先就沒長卵子,現在要他們去打,他能先把送信的人殺了!”李德元笑的高深莫測:“我們合作也不是一回兩回了。怎麼原先合夥對付狗官時有種,現在就縮了?原先還沒有鹽礦搶呢。鹽可就是銀子吶!”劉癩子道:“狗官也沒有那婆娘厲害啊!”李德元嗤笑:“怪道你的老窩被抄了,真是沒長腦。”劉癩子心頭火起,想著寄人籬下,硬忍了,聲氣卻沒方才那麼好,問道:“大哥有甚計謀,說出來給兄弟聽聽。”李德元道:“你個哈卵1,她再是母老虎,也要下崽了!我問過城中大夫,算的她十二月生產。我買通了個貨郎給我傳信,又把了兩千個錢給鹽井附近的穩婆。我不信她不請穩婆。一旦她請,穩婆就……”說著做了個手起刀落的手勢!“如何?”劉癩子登時興奮起來,卻道:“她要是不請呢?”李德元道:“不請就不請。我們十二月打她去,孕婦經不得嚇唬,嚇她一嚇,沒準她就難產了!便是沒難產,生育的當口、坐月子,哪處不是破綻?誰家山寨死了當家,都要亂營。趁著他們亂,我們殺進去,也剁了他們的腦殼,掛在寨子門口,那才叫英雄豪傑!”劉癩子撫掌大笑:“我生平最不服人!今日服了大哥你。我就去通知桐木衝,邀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