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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父面色一僵,可人家說的那般客氣,也只得應了。打發走了楊父,陸觀頤才道:“今夜開始戒備,外頭都是巡邏的人,你們幾個婦孺,皆在屋中,不得擅離。倘或誰要亂跑,黑燈瞎火的叫他們當做了賊人,手上的兵器可是不長眼的。”侯玉鳳心中一跳,莫不是管平波難產了?陸觀頤沒有解釋,對潘志文使了個眼色,原羊頭寨留下的婦孺皆被趕進了屋內。土牆圈起的範圍不大,楊槐之表弟李樂安站在瞭望臺上,可將楊紅等人居住的屋子看的一清二楚。陸觀頤衝李樂安點點頭,年僅十歲的李樂安亦點頭回復,陸觀頤方朝主屋方向折回。蒼梧郡的冬天自來可惡。在大山裡頭,下的雪不是雪、雨不是雨。陰寒之氣揮之不去,陸觀頤在外頭跑了一圈,進屋時踉蹌了一下,差點跌倒在地。忍著腿疼,走到床鋪跟前問管平波:“你怎麼樣了?‘’管平波吃著烤餈粑,笑道:“能怎樣,稍微有些疼,不算什麼。此前我分別問了原羊頭寨生育過的婦人,只怕要到明早才生。”陸觀頤心中不知為何,生出了不好的預感。看著管平波吃了餈粑,又夾了幾塊魚,在火邊細細挑了刺,打發管平波吃下。停了手,依舊慌張,拿出縫紉機做起尿布來。管平波躺在床上笑道:“你怎地比我還慌?”紫鵑笑道:“回老爺話,家裡有人要生產,太太總是慌的!”陸觀頤沒笑,她的手有些發顫,低聲道:“楊紅的阿爸早不來晚不來,此刻上門,恐有緣故。”管平波淡淡的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便是土匪有謀算,我們也只得應對。”手撫上肚子,感受著腹中因子宮收縮產生的陣痛,深吸一口氣,道:“紫鵑,出去告訴譚元洲,今夜一級戒備。”不一時,譚元洲走到廳中,隔著簾子道:“你不肯請穩婆,有把握麼?”“沒有。”管平波平靜的回答,“我還是那句話,我若有個三長兩短,老虎營就託付給你了。”譚元洲忍不住掀開簾子,對上管平波的眼:“我指揮不了老虎營。”管平波道:“能與諸位兄弟姐妹同生同死,也算不枉此生。‘’譚元洲明知管平波是激將,卻是半個字都吐不出來。看著那雙清澈的眼,對竇宏朗的恨意瘋狂的生長。那種貨色,怎麼配得上殺伐決斷的管營長!又想此刻,老虎營分明佔盡優勢,卻因管平波要生竇宏朗的種,被人死死盯住。若無此劫,土匪豈敢如此囂張?而竇家更是無情。從炎炎夏日等到風雪寒冬,他們竟真的再沒派人來看過一眼。他譚元洲不過是竇家走狗,死不足惜。可管平波分明是正經的竇家人,丟的如此乾脆,不愧是一代豪傑。陣痛開始加重,管平波的表情出現了輕微的變化。譚元洲看著管平波高高隆起的肚子,有些話梗在喉嚨裡,想說,不敢說。婦人生育,他該退出屋內,可他的腳似在門口生根發芽,不能挪動。兒奔生,娘奔死。婦人生育的一道關卡,就似天劫。能否活命,全看閻王的心情。譚元洲的心裡充滿著恐懼,即便強悍如管平波,他依舊恐懼。今夜之後……還能否見到活著的她?而不是一具躺在血泊裡的屍體?終究,理智佔據了上風。譚元洲退出屋內,立於廳中,沉默的隔著簾子作陪。他知道管平波無需他的陪伴,亦知自己沒有資格陪伴。有些頹然的望著屋頂,平波,數次歷經生死,你有沒有過一絲……離開竇家的念頭?夜幕漸漸低垂,谷中的山風如厲鬼般的吼叫。管平波的痛感開始明顯。老虎營進入了最高戒備,廚房整夜熬著薑湯,供巡邏之人飲用。厚厚的雲層遮蔽了月亮,老虎營的火把被無盡的黑暗吞噬在濃霧裡。凍雨拍打在油衣上,寒冷從面板直滲入了骨髓深處。不安縈繞在每一個人的心頭,這一關,他們能熬過去麼?天空泛起了魚肚白,令人窒息的漫漫長夜,在霞光中消退。管平波開到八指,劇痛從小腹蔓延到每一個細胞。沒有醫生、沒有護士、沒有穩婆。守在她身邊的,是兩個不曾生育過、經驗嚴重不足的年輕女人。她必須靠著亙古以來的本能,獨自生下胎兒。她甚至不知什麼時候用力。痛疼干擾著思緒,管平波抓著欄杆的手指泛白。 反擊&同在&甘臨 反擊李德元有備而來!原本守在谷中以逸待勞的老虎營, 因昨夜的焦慮, 雙方的心態登時反轉!李德元精選了一百六十個土匪,皆是各寨的精銳,親帶著從山頂往山谷中衝。李樂安一刀結果了楊紅之父, 卻已無法阻止資訊的流出。土匪們迎著雪花,滾滾而來。瞭望臺上的銅鑼急促的響!一宿沒睡的韋高義沒來由的生出一絲尿意。不知是因為抵禦寒冷的薑湯, 還是因為沒有主將而產生的緊張!習慣性扭頭,卻找不見猶如定海神針一般的管平波。恐懼霎時侵入了他的四肢百骸, 無法忘記在雲寨城內遇襲時的狼狽,更無法忘記短兵相接時那幾乎無法反抗的絕對力量。難以逃避的念頭撞進了他的腦海,他這一次, 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