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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時,洗衣機架設完畢,群眾發出一陣歡呼,都道:“轉起來了!轉起來了!”就有人問:“管弟妹,這是做什麼的?”管平波一看,是族裡一個嫂子,便笑道:“洗衣裳的。”那嫂子滿臉不信:“洗的乾淨?”管平波道:“自然比不得手洗,卻總比寒冬臘月裡手洗挨凍強。便是洗不乾淨,先用此物過一水,再返工,也要省些功夫。”又指著洗衣機邊的架子道,“嫂嫂你看,那個架子上裝著滑輪,衣裳洗完了,帶著水,十分沉重。用那個滑輪組合,把內筒吊出來,擱在地上,就方便了。”那嫂子有些嫌棄的道:“哎喲,洗個衣裳這般動靜。”管平波笑道:“洗衣裳不提,洗被子如何?”嫂子怔了怔。管平波道:“我也是苦過來的,我知道。洗衣裳還好說,洗被子非得年輕力壯才行,不然提都難提起。有了這個,你不得空,喊你女兒一聲,七八歲的娃娃都能洗,省多少功夫吶!何況我又不收你銀錢,便是不十分好,有五六分好,總也不差的,你說是也不是?”嫂子被問的啞口無言,竇向東那一房如今是族長,又有的是錢。他家的媳婦便是弄個玩意耍,誰能說什麼?眾人裡有好事的就問:“那我現在拿了被子來試試?”管平波道:“好呀,伯孃只管拿來,我也要看看,倘或不好,我還得改呢。”大冬日裡洗被子,乃最虐的家務之一。方才說話的老太太一溜煙的跑回家中抱了四五條床單來,扔進了管平波說的“內筒”裡。只見管平波操作著把手,幾個動作,把內筒安置進了外筒中,又跑到洗衣機前略略調整,將竹管的水往桶內引。眾人皆屏息凝神的看著,待到水滿,管平波拿起早準備好的皂角水倒入滾筒中。再把水裡的轉頁放開,轉頁帶動齒輪,洗衣機便飛快的轉起來。眾人呆呆的看著,有一四處跑動的族人輕笑一聲,道:“與水磨坊,水力榨油坊異曲同工。難為小嫂子想得到。”眾人忙扭頭看誰說話,待看清人,復又都笑起來:“原來是遜敏,你甚時候回來的?”名喚竇遜敏的團團拱手朝族人作揖,答道:“才回來,就看了好一場熱鬧。”管平波仔細瞧過,那竇遜敏長的十分白淨,又穿著直裰,想是個讀書人。難得的是讀書人竟能知道水力磨坊,可見不是個死讀書的。有他一番解釋,倒替管平波省了好些是非。畢竟洗衣機幾個軸承相連,能洗的東西不多,倒是佔了好大一塊地。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什麼好物這般威武呢!洗衣機洗衣裳須得時間,好容易等了小半個時辰,管平波才道好了。把內筒吊出來後,就道:“也可以再放進去漂洗,只咱們本就在水邊,再反覆吊入吊出更麻煩,還不如就在渠裡沖刷乾淨得了。”床單的主人忙喊了兒媳,拉開床單仔細瞧:“是沒有手洗乾淨,不過給我們家是夠使了。”眾人瞧了一回,也都說好。又有人道:“咱們族裡這麼多人,一個只怕不夠使。”管平波知道此時的族長,少不得時時出點血的。想竇向東夫妻不介意給族裡修十個八個,然施恩也講究個技巧。管平波不願跟族裡的三姑六婆閒扯皮,她的目標是刷聲望,刷的竇向東夫妻更喜歡她,才能從別處撈了“徒弟”來。隻身一人在此,沒有人,比沒有錢更可怖。因此解決了基本的溫飽後,發展人脈便是當務之急。故,管平波道:“我年輕,不知如何調停,待我問了婆婆,再來理論。方才我瞧了瞧,還有些不好的,諸位耐煩幾日,待我改好了再來使,如何?”白佔的便宜,豈能有人說不好?萬一人家撒開手不管了,可就虧了。自然紛紛應諾,又一疊聲的誇管平波能幹。管平波收了一籮筐讚美,目的達到!樂呵呵的收工回家去了。 父親國人從來好看個熱鬧,洗衣機問世,有了頭一個試用的人,跟著就有幾家人跟風。雖說管平波表示要再調整,族人卻管不得那麼許多,為了躲冷,又無個主持秩序的,皆爭搶著用。一臺洗衣機必然是不夠用的,兩日裡族人為了搶洗衣機就打了三場。族裡的老人都瞧著不像,推舉了竇喜民的老婆黃氏去同肖金桃說說,看能否添置幾臺。彼時人壽命不算長,竇向東已是五十多歲的人了,休說比他輩分高的,同輩的都已有一半埋進了黃土。這竇喜民則是因為先前一直不寬裕,直到他爹才起來,故代代結婚晚些,反倒輩分高。族裡自然有比他輩分更高的,又不如他家體面,故其妻黃氏被族人幾頓好話攆著去竇向東家的打秋風。黃氏心中不樂,她家僱了丫頭婆子,還瞧不上人人混用又洗的不甚乾淨的洗衣機呢。只族人團團來講好話,只得一面心中暗自罵娘,一面不情不願的應了,抬腳尋去了竇向東家。肖金桃聽明來意,但笑不語。族裡會起爭執她早已料到,只做善事當好人殊為不易。一則在私心重的人眼裡,總覺得旁人便是行善,也是作偽,必有所圖。他們眼界又小,隨手丟個芝麻,偏要叫他們解說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