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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平波笑著踢了譚元洲一腳道:“你滿腦子都是打仗打仗,別的就一點心思都不動了不成?”譚元洲從管平波的碟子裡搶了個雞爪,叼在嘴裡道:“出門前才上的課,聞道有先後,術業有專攻。我甚都會,怎襯的出營長你的威嚴?”管平波道:“去你的!你越厲害,我才越威嚴好嗎!帶一群歪瓜裂棗的老大,必須只是地痞流氓啊!”卷宗二人早審過無數回,飛水話還聽不懂。難得休閒,索性懶的再看戲,就在屋頂上,你一言我一語的鬥起嘴來。考慮到飛水人多,公審便不能太長,省的出事故。因土豪劣紳乾的事都差不多,也不是人人都有資格被公審。此迴游街的不少,真上戲臺子的就只有三戶人家做做代表。在制度的驅使下,很難有地主堅守底線。放貸、兼併、爭奪女人,成了土豪劣紳的日常。那官紳勾結的嘴臉、那跪求而不得的土地、那令人膽寒的利錢、那飢腸轆轆的痛苦、與那看不到盡頭的勞作交織在一起,形成絕望的網,死死罩住了百姓的一切。每一個受害人泣涕橫流的故事,都扎進了人的心裡。有人開始罵,有人開始哭。惡毒的詛咒此起彼伏。藉著公審,所有覺得委屈的人,肆意宣洩著。人群中的馬蜂,心寸寸下沉。政治立場是個很微妙的東西,或許很多人並不清楚這一個詞,但聰明人總是能敏銳的發現它的存在。可以說,劉大戶幹過的事,竇家一件沒落。他沒多少文化,卻也聽過不少評書。風水輪流坐,竇向東在擴張時,亦沒少滅當地豪強。土地只有那麼多,他們不奪,又何來米糧?然而,他從未見過,有誰似管平波一般,徹底的站在了泥腿子的那一頭。馬蜂不知道怎麼描述心中的異樣,他只知道,如此行事的管平波,絕無可能再跟竇家上一條船。他有些明白,為何口齒伶俐的張和泰每次說起老虎營,都有語無倫次之感。確實太奇怪了! 奇風人群中突然一陣騷亂!一個四五十歲的婦人衝上了戲臺,揪住了張四妹的髮髻,就往臺下拖。狀紙唸到一半的張四妹怒將婦人推開道:“你幹什麼!”婦人又撲了上去,維持秩序的戰兵火速上前,攔在了婦人跟前。那婦人猛的向前衝,戰兵不好欺負女人,一時放輕了力道,竟是叫她越了過去。再次揪住張四妹,邊打邊罵道:“剁腦殼死的,我們家丟不起這個人!跟我走!”張四妹頭髮落入婦人手中,被扯的劇痛難忍。一面同婦人扭打,一面找機會解救自己的髮髻,偏不如婦人的願!戰兵忙又抓住婦人,阻了她的打鬧。被生生拽掉了一把頭髮的張四妹氣的渾身發抖,指著孫梁勝,厲聲尖叫:“我差點被他燒死了!你不打他,偏打我,你不是我親孃!”婦人隔著戰兵罵道:“天下間沒有告丈夫的婦人,你不要臉,我們張家還要臉!”“天下間也沒有綁了老婆點火燒屋,自己逃命的男人!”張四妹氣的眼淚直飈,“他要燒死了我,自己一頭碰死了,我也服氣!說甚怕我失了貞潔,我呸!”說著把親孃往戰兵身上一推,婦人就撞在了戰兵身上,張四妹揚聲道,“你被男人碰了,你現在死一個給我看!”婦人登時炸了,跳起腳要去撓張四妹。就在此時,下頭的觀眾,跳出了好幾個漢子,往戲臺上衝去。老虎營人數不多,此刻散的又開,一時哪裡招架的住這麼許多人!觀眾中有人大喊一聲:“哎呀!是張家的族人!這怕是要正家法了!”說話間,那幾個漢子制住了張四妹,奮力往戲臺下拖。有人起鬨道:“打死她!打死她個不守婦道的東西!”張四妹抱住柱子,死不撒手!她要為女兒報仇,她要讓孫家上下不得好死!便是她死了,也要孫家陪葬!戰兵立刻與張家男丁打在了一起。老虎營厲害的是陣法,單打獨鬥,對上梅山蠻,未必就能佔多大的便宜。不一時,戲臺上混戰成了一團。張四妹力氣雖不大,被逼到了絕路,也是豁出命來。鋒利的指甲不住的撓,在幾個族人臉上留下道道抓痕!有一個甚至差點叫她戳瞎了眼!就在此時,一隻箭羽砰的插入戲臺中央!孫梁勝當場腦漿迸裂,氣絕生亡。眾人齊刷刷的順著箭羽飛來的方向望去,只見譚元洲利落的收勢,對旁邊的戰兵伸手,重新拿起一根箭羽,搭在弓上,陰測測的問:“還有誰想來一下麼?”全場鴉雀無聲!好一會兒,譚元洲緩緩道:“大陳律令,夫殺妻,斬監侯。孃家沒人來告,她自己來告,有問題嗎?”在梅州的地界上,當然大大的有問題。然而眾人眼光瞥向戲臺上那紅紅白白的一灘,再看屋頂上站著的十好幾個拿著武器的短髮漢子,無人敢應答。管平波當機立斷的道:“結束公審,都拉出去砍了!”自有通訊員溜下瓦背,跑到戲臺子告訴戰兵。戰兵們一腳一個把張家族人踹下戲臺,將孫家人扔到了囚車上。眼睜睜看著兒子慘死的孫秀才,終於醒過神來,知道自家已無活路,撕心裂肺的喊:“髡髮異服的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