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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牽著女兒的手,往後頭去了。戰兵長長吁了口氣,他這看門的,都快變成鋪子裡搞推銷的夥計了!目送那對父女消失在拐角,一回頭,又看見一對夫妻,抱著個嬰兒,頓時:“……”趕集是你們這樣趕的嗎?靠!================== 兩歲是夜,嬰兒的啼哭在老虎營內新成立的保育院內此起彼伏。幸而後勤與戰兵分成了兩截,不至於很影響到戰兵的休息。張四妹一臉憔悴的放下一個孩子,袁大姐在耳邊低聲道:“嬸嬸,第四排第三個好像又沒氣了。”張四妹走過去瞧了瞧,的確是沒氣了。這個孩子才生下來就被扔在老虎營門口,凍了小半夜,本就病怏怏的,果然沒能熬過去。張四妹心中不住的埋怨,便是要來賣孩子,就不能裹厚實點麼?大冷天的,才出生的孩子吹一路冷風,送進來都只剩半口氣了,又沒奶水,他們如何養的活!氣過一陣,卻是半點法子都沒有。夜裡不便開門把沒了的孩子送出去,只得等到明日早上再安葬。把冷了的孩子抱到門口放好,不由嘆了口氣。進進出出總有一二百孩子,說來離譜,然飛水轄區有十萬之眾,就這麼一百多戶禽獸,倒也不是十分誇張。便是戰兵營嘴裡似天堂的家鄉,怕也難免有類似的事。否則管平波便不會被賣入竇家了。輕聲安撫了袁大姐幾句,拍著她入睡。張四妹跟著躺下,卻是睡不著。自己的家鄉被人看不起,總是不高興的。可飛水縣發生的種種,又不得不去承受這種鄙夷。“嬸嬸……”袁大姐輕輕喚了一聲。“嗯?”張四妹亦低聲道,“怎麼了?”袁大姐抽泣著道:“我想我媽了。”張四妹撫摸著袁大姐的頭髮,良久,才道:“別想了,她投胎去個好人家更好,是不是?”袁大姐往張四妹懷裡縮了縮:“可我還是想她。”張四妹無法安慰,只能稍稍加重力道拍著。卻是這個動作,更勾起袁大姐的回憶,她的母親在她幼時,亦是這麼拍著她哄她睡覺的。袁德水瘋了沒幾日,一病死了,她與妹妹徹底成了孤兒。老虎營內的日子比家裡好過,可也正是因為吃飽穿暖,才又有了思念的心情。嬰幼兒不停的夭折,使得保育院內的氣氛壓抑的可怕。沒有足夠的人手,只能使用袁大姐等童工。她們自己都是孩子,日日面臨死亡,何其殘酷。袁大姐與其說想家想父母,不如說想逃離保育院。可她自己也知道,除了老虎營,再沒有人會要她了。到底是孩子,哭過一陣,驅散了些許抑鬱,袁大姐又沉沉睡去。屋內的嬰兒尿了,張四妹艱難的爬起,另一個身影更快的跑去了嬰兒跟前,是康家大姐。不出管平波所料,康大姐在那種環境的長期薰陶下,長成了個任勞任怨,針紮了都不知道出聲的性子。極勤快,卻不招人喜歡。她似不在意,默默的幹著最苦最累的活,唯有張四妹贊她的時候,會露出淺淺的笑容,帶動著臉頰兩側的小酒窩,顯出了少女該有的模樣。但這種美好,轉瞬即逝。不消半刻鐘,她又回到了那苦瓜臉。休說管平波那脾氣,便是張四妹,也難心疼。管平波再是不喜,收進來了就要負責。已是打定了主意,不放康大姐出嫁了。這種標準苦菜花,分分鐘招人家暴。滿破著被她暗自怨一輩子,好過放出去被打死。亂世中,婦女兒童保護法都是屁話,活下來才是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