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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四妹不由問道:“親衛們呢?”管平波指了指下方站著的幾個人道:“辛苦他們了,圍著樹搭帳篷。不過工程進度不錯,再過兩個月就差不多能入住了。機械組流水線,一氣生產了一百臺腳踏縫紉機,不日就要搬入紡織廠。你那頭女工招募的怎樣了?”張四妹道:“你只要女孩子,不要婦人,有些難招。十幾歲的女孩可以說親收彩禮了,一般人家都不大願意放出來做工。”管平波道:“從權,招不到買也使得。我不想要跟夫家夾雜不清的女工。入了老虎營,便是做紡織,亦是女兵,要講規矩要訓練。萬一有戰事,不圖她們能上戰場,好歹有逃跑的力氣。山下的營地修的結實,也別浪費了。兔子留些在那處,亦配套紡織廠。待山上的軍用紡織廠辦起來了,我們就在山下搞民用紡織廠。賺些銀錢補貼補貼。”張四妹道:“麻布不大好賣,若能有棉紡織廠就好了。”管平波笑道:“不著急,等我們站住了腳,只管問農民收棉花,棉紡織廠就起來了。如今戰兵穿的都是麻布,到底不如棉布舒適保暖。將來慢慢的,總歸都有的。”張四妹點頭道:“近來我亦仔細想過,能賺錢的營生並不多。往日在家時,也只是紡紗織布,賺點零花。有些年份棉花產量高,布價一壓,氣的七竅生煙,當真是含著淚賣布。我們家條件在城裡算好的,更窮的更尋不著營生。”管平波笑笑沒說話,農業時代的商品只有有限的幾種,小農經濟下,便是能生產,銷量也是問題。唯一有保障,產多少賣多少的,大抵只有絲綢與瓷器了。商品是一個系統工程,她現在是不敢想的。且先把棉麻布的成衣市場霸佔了再說。閒話了兩句,張四妹開始彙報工作:“保育院又收了二十幾個孩子,其中有三個男孩。沒幾日傳了出去,就有人來打探,是城中開糧油鋪子家的想抱養。我查了一回,家中條件尚可,因無生育,故想抱養,便給他們了。接著另兩個男孩也被人領走。女孩子依舊無人問津,只好養著吧。”女嬰在後世的農村還不大值錢,福利院大把健康的女孩沒人要,倒有大把男孩被拐走,現在才到哪兒?管平波不以為意,養上十幾年長大了,放去各處小學做老師,亦是極好的人選。橫豎養的起,就怕養不活,遂問:“養的山羊產奶供的上麼?”張四妹搖頭:“孩子太多了,只好山羊奶伴著米糊糊。你上回使人告訴我畫的統計曲線畫出來了,死亡率有降低。然則不知是不是天暖的緣故。冬天那一批,著實是抱來的路上凍的狠了。”這是沒法子的事,管平波看的挺開,笑問:“大些的孩子們呢?”張四妹道:“康大姐她們做活勤快,只太累了,識字顧不上。連最小的袁三姐都要幫著看孩子。我看營地規劃有學堂,只怕便是蓋好了,也沒空上學。”管平波道:“無妨,人員充足了她們就可上學了。梁州那處,多的是無路可去的婦人,到時候一併帶來看孩子便是。大些的女孩子儘可能騰出時間讓他們學習,你瞧見了,如今識字的人這麼少,一點都不好使。”張四妹應了。又回報了些保育院的瑣事,並替養兔場的王小四做了報告,天色漸漸黑沉,才收住話頭。被梅州折騰過,譚元洲覺得梁州怎麼看怎麼順眼,連當地豪強都慫的可愛。就在飛水的營地即將完工時,譚元洲也吞下了梁州全境。高額的賦稅下,地主的負擔也不少,五成的地租算極厚道,但一樣會把農民壓死在土地上。這一土改,地主固然心生不滿,但廣大人民群眾絕大多數時候是喜聞樂見的。轟轟烈烈的大建設在梁州的角角落落遍地開花。一個個帶著圍牆的鄔堡成形,有效的抵禦著野豬對田地的襲擊。亂世一大奇景,便是農民沒地種,荒地沒人種。圍牆一圈,又得了開荒五年不用繳納任何地租的承諾,梁州的失業農民漸漸聚攏在了村子裡。華夏的子民,對土地的感情之深,早已融入了骨髓。但凡有地可種,多數就在土地上耕耘到死了。石竹土改的最早,隔壁幾縣早眼熱不行。多少人一輩子夢寐以求的,就是有一塊可以耕耘的土地。沒有產權,卻有一口氣十年的契約;三成的地租,比自耕農上繳朝廷的還少。幾乎相當於自己的地。如此誘惑下,各大匪寨裡,小嘍囉一個個的跑路,悄悄的下山,裝作流民,被統計進了村寨,重新擁有了戶籍與土地。梁州的匪患在戰兵與分田的雙重打擊下,很快銷聲匿跡。梁州這塊地,至此時,方算吞下了。巴州,君山島上,竇家的各個院落,都在糊新的紗窗。竇家用的紗輕薄透亮,就不似苧麻的結實。家中老鼠多,養了幾隻貓兒,不定哪天一爪子,紗窗就壞了。再有雨打一打,日曬一曬,總歸三兩個月就要換上一回。練竹看著人換紗窗,順手從箱子裡翻出幾匹蜀地的單絲羅放在一旁,又點了二百銀子,叫送去去打全套的金項圈金手鐲回來。這些都是給甘臨預備的。管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