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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一軍首腦,管平波素來瑣事繁忙。介紹完營地後,又大致說了下虎賁軍的勢力範圍與要緊的規章制度,便把孔彰幾人扔給了李玉嬌學習軍規,自去做事。至天黑,通訊員來報:“報告將軍,韋遊擊有工作要彙報!”管平波道:“請。”不一時,一臉喜色的韋高義大踏步的走了進來,管平波起身迎接,彼此見禮畢,韋高義得意洋洋的道:“將軍,朝廷軍已叫我們打跑了,繳獲大船二十餘艘,戰馬二百餘匹,糧食七萬斤,兵器盔甲若干。正在造冊,隨後請將軍查驗。”管平波笑著點頭道:“說說,怎麼打的?”韋高義道:“按將軍教的,圍三缺一,故意在前門留出破綻,好叫朝廷軍想著有退路,便不會殊死抵抗。我們派了一個旗隊騎著馬衝到門口,拿炸藥把門炸開,再下馬拿起武器依著陣法殺了進去。沒打幾下朝廷軍就開始跑了。”管平波:“……”韋高義還眉飛色舞的道:“有馬當真不一樣,馬的速度快,他們射箭射不了幾輪,我們傷亡比純步兵過去強多了!”管平波聽的嘴角直抽,騎兵是這麼使的麼!?肝疼的道:“若無繳獲的馬匹,你又打算怎麼打呢?”韋高義怔了怔,他還真沒想過。從老虎營起家的時候,就要什麼沒什麼,自然養成了有什麼使什麼的習慣。管平波嘆口氣道:“要不是知道朝廷軍慫,我真不敢叫你去送死。你可知你們這種法子,上頭扔幾個萬人敵,你們死傷會有多重麼?取城門不是不好,卻是隻打擊一點,太薄弱了些。我說過很多次,獅子搏兔亦用全力,橫豎不著急,你就是造幾輛攻城車又能如何?”韋高義一心求快,方想了個騎馬的法子,被管平波一說,立刻低下了頭。管平波道:“我沒有怪你的意思,就算是我,打完仗也是要做戰後總結的,此回我去潭州,亦多有不足之處。跟你一樣的毛病,想的太急,沒防著孔將軍那般快打過來,險些釀成大禍。以後這般跳脫的毛病,你我都不能有了。”韋高義忙道:“將軍不是趕上了麼?”管平波笑道:“要是沒趕上呢?飛水城我們壓根就沒打算守,這要不是先把孔將軍逮了,奪回飛水不定得花多大的代價,豈不虧死?”韋高義搓著手問:“好將軍,你告訴我,若是飛水城內有孔將軍那般騎兵鎮守,我們怎麼打?”管平波道:“他不難打,他也冒失,孤軍深入,回頭我還得說他去。”看著韋高義期盼的眼神,管平波笑道,“我們的人水性好,半夜裡潛水下去把他的船燒了,他就沒戲了不是。”韋高義:“……”“但是,”管平波給了個小小的轉折道,“這是南邊,山林密佈,他的騎兵本來就是塊死肉。沒了後勤補給,他就是去周圍的村莊打個劫都不利索。你換成北邊平地試試?騎兵來往如風,打不死你!”說畢,笑著拍拍韋高義的肩道,“總歸是打了大勝仗,表彰是定要表彰的。批評與自我批評的會議嘛,在慶功大會之後開。你先去後勤申請犒賞的東西,他們審批有個流程,沒那般快,你先派人沿途警戒,休叫潰兵衝擊了各村寨的百姓。另,藏在林子裡的百姓也得遷回,要忙的事多著呢。”韋高義忍不住道:“我們打仗缺人手,朝廷軍就真的不要?我看那指揮使還行。”管平波搖頭道:“不說他們與朝廷的聯絡,恐有奸細,只說他們的軍紀,我就十分的看不慣。你可是沒瞧見他們在潭州乾的都是什麼事,沒得帶壞了我們的人。本來新收攏的騎兵就夠我操心的了,那些廢柴不要也罷。”韋高義奇道:“騎兵怎麼了?”管平波沒好氣的道:“你說怎麼了?軍紀學習三個月要不要?方才我帶著他們逛營地,那岱欽一口大黃牙,一看就是不愛乾淨的,扭過來半年要不要?還有整騎兵營的文盲,脫盲得累死你們陸鎮撫。還有好些不會說漢話的,或是會說漢話但不會說官話的。得虧我們一開始教的就是京城官話,這要是最初我腦子不清楚,使的是西南官話,好麼!帶孔將軍開會只怕還得陸鎮撫做翻譯。”正說話,院子裡陸陸續續的來人,皆在外頭排隊等候。韋高義忙道:“我先去引百姓回家,將軍你先忙。”管平波點點頭,把韋高義送走,接著處理軍中事物。天擦黑時,又去武備處轉了一圈,追火槍地雷研發與玻璃燈罩作坊的進度。忙完已是天黑,回到房中吃了飯,再聽了些其餘部門的彙報,方才休息。次日乃是休沐,沒有竹哨聲,孔彰雖醒了,卻沒出屋子。直到天亮,才開啟門,行至屋前的空地打拳疏散筋骨。北礦營的屋子皆無院落,孔彰居所前方就是管平波的房屋,左側則是譚元洲。他打起拳來虎虎生威,譚元洲恰好出門,就在不遠處駐足觀看。不一時,管平波也出來了,跑到譚元洲邊上,一邊看一邊低聲討論。一套拳畢,孔彰收勢,衝管平波行了一禮。管平波擺擺手道:“我們軍中沒那多禮,比較正經的場合行個軍禮就得了。你總衝我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