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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平波一日折騰的夠嗆,拖著沉重的步伐的回到自己屋內,撞見了譚元洲,抬頭問道:“有事?”譚元洲道:“飯在桌上。”管平波累得快虛脫了:“龍肉都吃不下,給我打碗湯。”譚元洲遞了碗過去,等管平波喝完才道:“虧心事做多了吧。”管平波沒好氣的道:“我做什麼虧心事了?人又不是我殺的。”譚元洲撇嘴:“我這輩子最慶幸的,就是二話不說的從了你,不然你個黑了心腸的不定有什麼手段等著我呢。你有臉說不虧心,兩件事擠一塊說就夠狠的了,觀頤還穿著素服。有你這麼報喪的嘛!”管平波摸摸鼻子,認了譚元洲的指責。刻骨銘心的恨,才會有刻骨銘心的仇。朝廷的齷齪超乎她的想象。她還在跟竇向東絞盡腦汁的想來個離間,結果好麼!端愨公主她老人家麻溜的幹了!把管平波鬱悶的半死。孑然一身的將領是不好控制的,尤其是孔彰的戰鬥力那麼兇殘。一個深愛孩子的悍將,孩子在誰手裡,他就是誰的牌。想到此處,又有些生氣。若不是牌桌叫端愨掀了,她犯得著對孔彰下這麼狠的手嘛!記掛著孔彰的病情,管平波一夜沒睡好。營裡才打了仗,正在放假,也沒有晨訓。三三兩兩的戰兵湊在一起找樂子。陸觀頤昨夜日到底受了驚,半夜有些發燒,還在休息。管平波跑到廚房搗鼓了一陣,抱著個大食盒就去了孔彰休息的房間。孔彰依在床頭,看著帳子頂發呆。管平波放下食盒,卻是問李恩會:“好些了沒有?”李恩會搖搖頭,他一夜沒睡,餓的前胸貼後背。一點不客氣的掀開食盒,裡頭竟不是南邊常見的米飯,而是一個個的胡餅。管平波解釋道:“我只吃過,沒做過,哪裡不好的,你們自去廚房研究。底下是份大盤雞,我做的,看你們吃著順口不順口。”大盤雞是後世建設兵團根據當地飲食改良的名菜,後來流行到全國,想來比較接近西域人的口味。她統共做不了幾道菜,大盤雞還是當年跟戰友學的,算是拿手的了。李恩會心中有些發酸,朝廷若有管平波的一半兒,何必鬧到這個地步?抓起胡餅咬了一口,含混的道:“還行。面還再發一下就好了。”管平波哦了一聲,走到床前探視孔彰。思考了整夜的孔彰有些精神不濟,低聲道:“我沒事。我的人在哪裡?”“原地。”管平波道,“不過飯食草料我都是準備好的。現天不是很冷,雖委屈他們露營,倒不至於生病。有幾個受傷的人,已經包紮了。戰馬傷亡二十幾匹。能治療的都在治療,沒法治療的為避免痛苦,我叫人一刀殺了,埋去了後山。再有你那匹金色的馬兇的很,我的人不敢靠近,那位叫莫日根的說沒大礙,只受了驚,你放心吧。”孔彰怔了怔:“你們沒吃馬?”管平波好笑:“戰馬是用來吃的麼?你打仗死了戰友,難道也燒來吃?”孔彰看了管平波一眼:“你一點不像中原人。”“怎麼說?”“你很愛馬。”管平波又忍不住笑了,冷兵器時代,騎兵與馬的配合何其重要。似孔彰這般愛馬的,自是能人馬合一。可有許多人並不是天生愛馬的,傲慢實屬人類本性,不先把戰馬定義為戰友,難道跟朝廷軍那般,自己偷懶,叫戰馬駝重物麼?病人該好生將養,管平波不欲引的孔彰說太多話,只對李恩會道:“你吃飽了就去安頓騎兵,你沒病,就別閒著了。”李恩會:“……”這差別對待的!這女人勢利眼吧?要不要打上一場,叫她看看自己的厲害?管平波不滿的道:“愣著幹什麼?”李恩會卻是問:“你妹子到底姓什麼?”管平波道:“陸啊!”李恩會咬牙切齒的道:“你誤導我!”管平波道:“我又沒說她姓竇,是你自己一天到晚竇姑娘竇姑娘的叫好吧!”孔彰開口問道:“洪讓呢?”“剁了!”管平波道,“你大姐姐親自下的令。”孔彰:“……”沉默了好一會兒,孔彰又問:“你沒騙我。”管平波無奈的道:“豈敢拿此大事開玩笑?倘或我騙的你投降,倒害得你家人喪命,不是相當於自己洗乾淨脖子讓你殺麼?”孔彰垂下了眼,再次沉默。一直以來,母親都知道他是如何被牽制,所以果決的結束了自己的生命。沒了京中親人的牽絆,他便可策馬西行,回到岳父的羽翼下,繼續恣意的人生。孔彰想大笑,但笑不出來。經過一夜的思索,他所有的怨恨被擠壓成堅硬的小球,藏在了心底,只待日後,伺機屠了姓唐的滿門!連連深呼吸幾口,忍著喉嚨的腫痛,問道:“你知道端愨是怎麼殺了……孩子們的麼?”管平波搖頭,低聲道:“抱歉,我本來想把兩個孩子拐來的,沒趕上。”孔彰漠然道:“你也不過是想牽制我罷了。”管平波道:“戰友不是用來算計的。我更願你心甘情願的與我虎賁軍並肩作戰。我不知朝廷想什麼,只從我的角度來講,我手下的每一個將領、每一個戰兵,都會盡量的善待。在他們活著的時候,保證他們不捱餓、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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