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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觀頤嘆息一聲,甘臨將來要似管平波一般,沒有什麼不好的,只太辛苦了些。陸觀頤不願多想,二人議了些軍中瑣事,天就擦黑了。院外又傳來甘臨的聲音,這回是咯咯直笑了。管平波探頭一看,見甘臨騎在譚元洲的肩頭,笑的見牙不見眼。譚元洲進得門,把甘臨扔在管平波的懷裡道:“果真是你親生的!我正教人騎馬呢,她看見了,死活要上去。帶著她跑了一陣,她還賴上我了。改天尋個小馬,給她騎著玩吧!”甘臨頭一回騎馬,興奮的抓著管平波,嘰嘰呱呱說個不停。又扭頭約譚元洲:“明日還要騎馬!”譚元洲道:“看我得不得閒。”甘臨道:“一準得閒!”得閒才怪!現正是緊急練兵的時候,管平波隨便就使出了殺手鐧:“今天的字練了嗎?算數作業做了嗎?圖畫完了嗎?”甘臨頓時受到了一萬點的暴擊,打了個哈欠道:“我要睡覺了!”管平波冷酷的宣佈:“做完再睡!”來到飛水這麼久,甘臨已是知道,跟親媽歪纏是沒有用的,纏狠了定能饒上一頓打。軍營裡管理極嚴,沒事就有人因各種緣故被打軍棍,甘臨被恐嚇了不少回,老老實實的往後頭去了。譚元洲累了一日,表示要跟管平波混晚飯。軍營裡的飯食總是簡單,三人靜靜的吃了飯,校場就開始響起歌聲。如今營里人多,每天晚上都有組團比賽。活動內容有唱歌、跳繩、蹴鞠等專案。尤其是當值洗衣裳編草鞋的,一邊幹著活,一邊對飈歌喉,好不熱鬧。贏了的自是高興,輸了的無不摩拳擦掌,等待明日扳回來。管平波十分鼓勵此類的比賽,一個季度特特擇定了日子,舉行營內聯賽,飛水營與北礦營都要參加。因此眾人練的尤其的起勁。虎賁軍四處開荒,儘可能的讓軍營內多解決後勤需求。訓練加勞作,一日下來很是疲倦。也就傍晚的時候可以鬆快鬆快。韋高義與李玉嬌吃了飯,也跑到管平波的辦公室來說話。管平波最初的十個弟子,活下來的六個人分的七零八落,現只有韋高義與李玉嬌呆在身邊,更顯得比往日親近。只要有點空閒,便往管平波跟前跑,不說別的,跟她學點東西也是好的。然管平波一天到晚的說話,處理軍中事物、釋出指令、教導將領、還有少量的思想工作。到了天黑時,就不大愛開口。只有譚元洲與韋高義,說的最是熱鬧。聽著二人做著戰術上的討論,管平波的思緒飄向了別處。竇家給的火藥已到位,接下來是如何利用的問題。火繩槍依舊無法量產,這點工藝水平都沒有,膛線的製作就更是想都別想。因火器的出現,殺傷力不大的弩逐漸淘汰,但弓箭一直與火器並存了許多年。只因火繩槍瞄準能力坑人,幾乎沒有準頭而言,戰場上只能以數量取勝,無法有效的取代更有殺傷力的弓箭。思路又轉到了即將開展的戰事。火炮到底是什麼模樣的,管平波心裡沒底。船載火炮與火炮有著天差地別的距離。豪強的裝備,與朝廷也不可同日而語。而最關鍵的,孔彰會來飛水麼?截後勤未必就能動搖他的心神。孔彰乃古代將領,並沒有現代的人權意識。打到哪搶到哪才是他自幼接受的正統。雁州在竇家的統治下極為富庶,只怕朝廷撥的糧草,還不如他就地搶劫來的多。還有潭州城,竇家對城內富戶的敲詐相對溫和,致使富戶們保留了家底。蓋因竇家乃商人起家,商人逐利,城裡若是壓榨個乾淨,便再難生出利潤。不如彼此留些餘地,也算是為將來問鼎天下攢些民心。因此,孔彰若打下潭州和雁州,倒能先發一注財,相比之下,路上被劫上些許,只怕他未必放在眼裡。想到此處,管平波著實有些頭痛。對梁州的統治逐漸深入,那巨大一片高山牧場,自是落到了她手中。卻是沒有馬可以放,現上頭全放的是羊。冷兵器時代,沒有騎兵,是沒有前途的!先進的中原數次遭落後的異族入侵,恰說明了騎兵的威力。她還不到能用步兵的人命填贏騎兵的地步。因此,孔彰若不來飛水,她可就真的只能做烏龜,窩在飛水看熱鬧了!步兵與騎兵的對決,可是連游擊戰都難打的起來的啊!五月,一艘一艘滿載將兵的大船從運河駛入長江,逆流而上。竇家散落在水路上的哨探紛紛往巴州傳遞訊息。五月二十九日,竇家再接密報,船隊進了鄱陽湖,果然是取潯陽郡攻潭州!潭州曾是竇元福打下,此刻竇元福主動請纓道:“阿爺,我去守潭州!”竇向東滿臉嚴肅,沉聲道:“潭州自古是爛城,三面平地一面水,再沒有比它好打的了。你守的住便守,守不住便逃!切莫逞強。”竇元福應了聲是。竇向東又吩咐左右:“盯緊趙猛,休叫他在後頭佔便宜。再通知雁州與飛水,大戰開始了!” 攻城&劫掠 攻城張金培貓在樹梢上, 眯著眼看著浩蕩而來的軍隊,不由倒吸一口涼氣。朝廷軍中軍為騎兵,竟是每人配備了三匹馬, 待到上戰場時, 戰馬自然就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