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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彰把臉埋在管平波的頸窩裡,含混道:“比你強。”管平波笑道:“果真?”“我是挺倒黴。”孔彰客觀的道,“可我是男人,是迦南的駙馬。我哪怕遲幾天入京,沒遇見深居簡出的端愨,便會過的比絕大多數人恣意瀟灑。而你不同,貧家女子,只要當年練王妃早路過半柱香,你便只能身世飄零。古今往來,能從平民翻身的,漢高祖算一個,然他終是借了呂家的勢;陳朝太祖算一個,可他是男人,但有才華,自有軍閥垂青,同樣可以借岳家做跳板騰飛。唯有你,一無所有,夫家不是你的助力,而是阻力。我若不認得你,絕不信世間有此奇蹟。”管平波但笑不語,天時地利人和,她趕上了而已。就如孔彰所說,練竹哪怕早點路過,她再有滿腹屠龍術,最多也就是勾搭個半截身子入土的老頭,磨著他弄個外宅,仗著自己易受孕體質生個孩子。命好是兒子,命歹是女兒,也就到頭了。古代是地獄模式,她不會因為自己幸運的翻了身,便覺得多容易混。所以,為了子孫後代,還是要發展科技,儘可能為工業革命積累本錢。連個安全避孕的模式都沒有的日子,是真的難熬。孔彰疑惑的把管平波翻了個身:“睡著了?”“沒有。”管平波順勢換了個姿勢,趴到了孔彰的胸口上。孔彰的大手用力的揉著管平波的頭髮。管平波又開始撲騰:“你幹嘛!”孔彰笑道:“有時候覺得自己過於懦弱,跟你在一起簡直天作之合。”管平波道:“嗯,謝你當初不殺之恩。”孔彰道:“換個人,真掐死你了。”管平波道:“換個人,進不了我的屋。我又不傻,找個心如鐵石的,等著被篡麼?我再強悍,亦難擰的過世情。篡我太容易。廣袤的農村,儘管被我強行弄的男女分田,大抵是持續不了多久的。陳朝太祖的衛所制,想的多好啊。幾十年後,軍戶淪落成了佃農,受盡了鄙夷。種地只能依靠男人,女人根本翻不了身,我再努力都是無用的。甚至,王田制亦有可能崩塌。”孔彰愕然:“那你為何要如此做?”管平波笑道:“我想試試。試過了,不成功,無遺憾。”孔彰客觀的道:“你不試的話,更容易登上帝位的。你的規劃,風險太大了。你有沒有想過,很可能中道崩阻?”管平波大笑:“那又如何?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殉道而死,死而無憾!”“半點不肯退讓妥協?”“我妥協的時候多了。”管平波道,“但底線不能丟。如果那股氣散了,我便會想,如果不能改變世道,不能實現耕者有其田,不能發揚科技,那為何還要努力做帝王?就憑我的肚皮,練竹不是對手。便是愛權,做個垂簾聽政的太后,豈不是更容易?陰謀詭計我都會,你嘗試過了。”孔彰在管平波的屁股上重重拍了下,以示抗議。管平波掐住孔彰的臉,當做報復。然後鬆開手,接著道,“但,太后意味著更多妥協。生於憂患死於安樂。當下的舒適,往往代表著不遠處的割肉放血。竇宏朗統治的那份糟心勁兒,我都替他累。老婆要忌憚,朝臣要制衡;海盜要防備,山匪要打擊。每天忙的像條狗,到頭來,依舊江山易主。而我的皇帝當的多爽快,一言九鼎,說出來的話,朝堂上等閒無人敢駁。數年積累,換今朝得意,我覺得划得來。”孔彰望天:“我真特孃的心思單純。”管平波笑個不住:“我不喜歡心思複雜的。容易讓我應激,時間長了我會想殺人。”這個話題孔彰不想繼續了,岔開話道:“我賭氣不肯向你行禮,真不生氣?”“行禮不代表臣服。”管平波深深的看了孔彰一眼,“臣服未必需要行禮。你跟我慪氣,不過是恃寵而驕。既是恃寵,便已在心裡奉我為主。”孔彰:“……”陛下,咱能別說這麼透麼?管平波捏捏孔彰的鼻子:“大朝會你有分寸,日常在家裡,不必太過拘謹。陳朝對駙馬的苛責,我始終不以為然。修改禮制時,看到駙馬那段,我便想你你的屈辱。那般禮儀,真非常人能夠承受。可見讀書人的嘴臉,是何等的齷齪。王妃之父,尚可受皇子禮,雖無人執行,但終是落於紙上。對駙馬,卻是百般折辱。小人得志的嘴臉,當真猖狂。”孔彰悶悶的道:“我當年便想,王妃都不用一路拜進門,怎地駙馬還不如王妃了。公主總要嫁人,女婿過那麼糟心,皇帝真覺得有意思?”管平波嘆道:“陳朝的公主,也不許改嫁啊。可惜陳朝沒有迴避制度,不然你未必受此一劫。”孔彰奇道:“什麼迴避制度?”“駙馬親長不得任要職,以免造反。”管平波解釋道,“這樣你祖父肯定寧可拿馬錢子毒死你,也絕不便宜了端愨。”孔彰:“……”提起端愨,管平波道:“我們不久後進京,你還要去刨前前朝公主的墳嗎?”孔彰道:“端愨有墳嗎?”“啊,對。是沒有。”管平波笑問,“那要去遷前朝公主的墳嗎?”孔彰道:“巴州老倌天天被打是因為嘴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