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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覺著呢?”“這畫都完成兩年了,從阿寶動一筆開始到如今,我私下瞧了不下百遍,若有不對早先就瞧出來了哪等到現在?”紀夫人沒好氣道,說完又不免擔憂:“這畫真有不對?可是上謝府出了什麼事故?”“夫人何出此言?”林遵文的態度讓紀夫人也拿不準,只道:“我與阮夫人交情是交情,但這也是內宅交情,再則且說女子在家從父,出嫁從夫,若與謝家不善,老爺無需顧慮我。”誠如之前所說,林、紀兩家雖家底不淺但混的最高的也就林遵文這個原福州太守,主一方政務也算個人物,可比起建康這些動則太尉、尚書、侍中郎來說,太守也就一個從五品的地方官,中央集權之地的門都摸不到,但太守之職也是一個分水嶺,而林遵文想跨過這個分水嶺,難,難如上青天。再往上的職務是各方顯赫族門的盤中餐,林遵文想分得盤中餐再像以前那樣單打獨鬥是不可能的,唯有一途,依附某顯赫族門成為一方勢力之中的局中人。王、謝、崔、蕭,建康四族門,沒有比他們更強大的族門了,宗氏司馬都不行。說來也是晉王朝的悲哀,原本該最為尊崇的天子卻連個話語權都沒有,所有權政把持在各方世家手中,皇室想與世家聯個姻都能被瞧不起,寧可一頂小轎偷摸抬去夫家,主弱臣強的局面生生把天子逼成了個吉祥物。因果迴圈。當年曹操把漢天子逼成吉祥物,‘挾天子以令諸候’,最終取而代之;後來司馬氏把曹氏逼成吉祥物,歷三代取而代之;現在王謝崔蕭把司馬氏逼成吉祥物,所謂一報還一報,不是不報只是時候未到!扯遠了,林遵文想再進一步施展心中報復,只能從王、謝、崔、蕭四族門選一族依附,而紀夫人話中的意思便是不用顧慮她與謝府大房嫡妻阮夫人的親戚關係,畢竟謝家雖好,但它前面還有琅琊王氏。“夫人想多了。”林遵文笑著拍拍愛妻,親自把畫收起來放回木盒內,卻又珍而重之交給紀夫人,叮囑道:“夫人把這幅畫收起來,別再輕易視人。”紀夫人接過畫不敢多問,但又不免擔憂,猶豫道:“可要毀了?”“沒這麼嚴重,夫人收好便是,或許以後有用。”畫不是不好,相反是太好。太過重實的繪畫技巧把福州現今狀況完完整整的繪畫了上去,而現在的福州是林、紀兩家兩代人的心血,民生、政務、以及林、紀兩家不能宣之於口的秘密,都被傻白甜林阿寶一五一十的畫了上去。謝玄、王獻之這些還稚嫩的小郎君瞧了也就瞧個熱鬧,但謝安不同,不說親身主一方政務,單對方閱歷估計都能瞧出畫中秘密。林遵文不知道麼?不,他是知道的。取畫讓謝安觀看或許也存在著試探他的意思,但對方的態度讓林遵文拿不準,或許於林、紀兩家不能宣之於口的秘密對建康顯赫族門來說,還未必放在心上呢。上趕著不是買賣,林遵文半點不急。做為賢內助的紀夫人也不糾結非要弄明白,她想的非常通透,夫君不告訴她便自有夫君的道理,她只繼續過她的日子便是,對阮夫人也並不生疏了,還特意挑出一百個鹹鴨蛋、皮鴨蛋,以及自家做的醬菜打發林阿寶送上門去。林阿寶到非常樂意走這一趟,反正他待著家裡也無處去,到不想送到門口才知道阮夫人攜謝玄走親戚去了,而名義上的姨父謝奕正當職,接待的管家覺的太失禮了,林阿寶到不覺著被待慢,然後慢走一步就被聞訊前來的謝安堵個正著。一席薄衫的謝安石風神俊秀玉樹臨風,臨階而立雙眸盯著林阿寶似笑非笑,盯的對方唆一聲把跨上馬車的半條腿放下來,這才加深笑意道:“大哥與嫂嫂不在府裡,還望林小郎君不要介意。”“不介意不介意不介意,”林阿寶恨不得把頭搖成波浪鼓。“不介意便好。請。”林阿寶傻眼,不介意的後面劇本不是該雙方客氣兩句,然後他順理成章告辭嗎?“林小郎君?”被謝大佬一盯林阿寶便慫成軟蛋,硬著頭皮跨進謝府大門,然後又順理成章的被領進謝安院子。謝安居住的院子自然別緻雅深,可林阿寶一想到與謝大佬共處一室他就頭皮發麻,恨不得抬腳就奪門而出!瞧在眼裡的謝安感覺有趣又好笑,好在也並不為難人的意思,引人入座後親自動手煮了壺茶,又親自遞了一盞放林阿寶手上。林阿寶誠惶誠肯雙手接過,謝大佬煮的茶他是不是要供起來早晚三柱香?“可還習慣?”“啊?哈、習慣習慣。”謝安失笑:“不是問你茶,是問你來建康可還習慣。建康吃食、風俗於福州若有不同,可還適應?”謝大佬不是該出口就天涼王破麼?這麼和顏悅色問他適不適應讓他有點方呀,林阿寶小心翼翼把舌頭擼直了:“挺、挺適應的。”謝安就不懂自己到底哪點可怕了,嚇的人家小郎君舌頭都打結了,那眼神閃躲直往門口瞟的小模樣,可憐又乖巧,到讓謝安不好再欺負人家了,放下茶盞起身道:“你與我來。”林阿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