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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因為我瞭解阿月,即便得了衣缽,也絕不會傷國傷民。”也只有阿月,才能讓他甘心自己的確尚有不足。阿月做的許多事,是他難以做到的。她卻可以毫不費力,遵循本心。可阿月不想拜師,她覺得如今的日子就很好。爹孃在身邊,兄長也在,還有很多好友,不缺吃穿,這樣已然夠好:“我覺得現今很好,已不需要其他。”“阿月。”陸澤稍稍挪了挪位置,離她近了些,緩聲,“若東林先生真的要收你為徒,那將一世無憂,受五國國君禮遇,一句話便能讓天下名士擁護。這樣的榮耀,是從東林先生祖師爺積攢到如今,還無一人可匹敵。阿月你若去了,就是第四代。”聽起來確實很厲害,阿月問道:“那要離家嗎?”“要,周遊列國。”阿月這回沒顧慮了,笑笑:“那我完全不想了。”陸澤已快苦笑:“為何?”“因為要離開爹孃,離開哥哥,離開家人離開家,沒有阿玉,沒有翠蟬,也沒有陸哥哥。那就算有一肚子學識,阿月也是不開心的。人活一世,不就是為了內心安然,常樂無憂。可我不安然,不無憂,那空有頭銜,聰明絕頂,有何用?東林先生與其讓不情不願的我做弟子,倒不如在有生之年,另尋一個完全願意繼承他衣缽的人。”這話是絮叨,卻說的陸澤無話可辯,理由很是簡單,雖然不能完全理解她為何將“高興”放在學識滿腹、揚名立萬之上,可又真摯無比。阿月直直看他:“陸哥哥,你一開始就知道要離開這,也就是說,兩者之間,你覺得拜師更為重要?”陸澤默了默,才道:“阿月,我同你想的不一樣。天下聞名確實是個至高無上的虛榮,但我可以放下。但跟著最有名望的謀士,學盡他們所有,才是我最想做的。即便為此拋棄自由,捨棄榮華,也無可惋惜。”兩人都不懂為何對方會那樣想,卻意外的沒有爭論。隱約明白,可又不完全理解。寒風吹拂,船身飄蕩。因夜幕已落,船篷內更是陰寒。阿月鼻子一癢,結結實實打了個噴嚏。倒把這僵硬氛圍打破,陸澤笑了笑:“這冷,快回去。”“陸哥哥也別待這了,會染風邪的。”兩人一起出來,寒風呼嘯,吹的兩人都覺冷。陸澤送她出門,走了幾步說道:“阿月你說的未嘗沒有道理。”阿月笑道:“其實陸哥哥說的也沒錯。”無關對錯,只是抱負不同,所在意的事不同。兩人已如往常,說說笑笑到了門口。阿月見他還要一同跨步出去,擺手笑道:“陸哥哥回去吧,幾步就到了。”範大在旁打趣:“三步一停留,像長亭送別。”陸澤瞧了他一眼,這一停,阿月已經蹦著步子跑回家去了。&&&&&晨起梳妝,慕家的僕婦婢女一大早就已伺候在雲羅縣主身邊。今日是慕立成陪她回門的日子。荊南王和郡王妃見兩人處的和睦,席上相敬如賓,也是歡喜。離去時因她身份問題,依照規矩,沒有送到大門口。慕立成扶著她往外走去,雲羅的腿並不是不能走動,只是走的姿勢並不是很好看,也跑不得。有他攙扶走的不會吃力,到了門外,馬車已從馬廄趕到。可巧荊南王的嫡長女歸來,下了車,聽見有人同她問安。一看是雲羅和那慕家庶子,說道:“妹妹,腿腳不好就不要亂走,你走三丈氣喘三聲,還得三四個人看著,好好待你夫家就好。”這嫡姐素來心高氣傲,冷言冷語的雲羅也聽慣了,笑笑:“謝姐姐關心,這就回去了。”她歪身踏步,想跨馬凳上車。腰上忽然有力,詫異看去,身子已被抱起,徑直送到上頭,才將她放下。慕立成說道:“進去吧。”下人雖不多,但當著嫡姐的面被丈夫抱起送回,面頰已暈開一片酒紅。彎身進裡,見他進來,低聲:“旁人見了會笑話的,下回妾身自己上來就好。”慕立成自己不願被人看輕,更不願被嫡出的看不起,這個“不願”,同等放在他的妻子身上。可這一舉動,卻更讓雲羅芳心萌動。回到家中,雲羅讓人喚了沒有去學堂的慕玉瑩過來。她喜歡孩童,因自己不能有孕而更喜愛孩子。雖然慕玉瑩不親近她,但她還是想同她好好說話,無法代替她的母親,但她願意將她視如親女。慕玉瑩一直未去學堂,每日在自己的院子裡發呆。被下人領到這,一進屋見到滿屋還掛著紅綢,心立刻滴血如水。僵硬著身軀進來,見那女人坐在平日母親坐的地方,連喘了幾大口氣,才壓住心頭暴躁。雲羅要起身接她過來,立即被嬤嬤輕摁,搖頭示意她不可如此——失了威儀不說,還將自己的身份擺低了。她唯有笑笑:“快些過來,有你們小姑娘最喜歡的三色糕點。”慕玉瑩直勾勾看她,看也不看一樣。見她白淨的手拿著剔杖戳了一小塊送到嘴邊,瞧著就如利劍,只要她一張嘴,就要被戳進嘴裡,戳的鮮血淋漓。嬤嬤是從郡王府跟來的,脾氣也大些,見她如此,說道:“縣主可是你的母親,進門幾日你不喊就罷了,現今還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