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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嘆一聲,抬手一散,已將最後一片紙扔進溝中,轉瞬被雨水衝打消失。&&&&&過了半月,鳳娘仍沒收到訊息。老婦已知她偷偷找人送信的事,當時心虛不敢責罵,這日子過去許久,已無回信的可能。也不心虛了,冷言道:“你這女娃子,我好心待你,你卻猜疑我,當真是救了白眼狼。”鳳娘心中已十分難受,可她一個孤女,慕家又再不理會她,難道要她翻臉不成?只好一直道歉,求了她原諒。見她不肯鬆口,思量一番,才道:“若您不嫌棄,鳳娘認您做親孃吧,再不走了。”老婦禁不住歡喜,拉了她的手道:“這倒也好,且在這安心住下。”鳳娘笑笑,苦澀非常。鳳娘手腳勤快,雖然挺著大肚子,卻將裡外收拾的齊整。脾氣又溫婉,和鄰人處的極好。逃難至此的幾家人中,村人最喜歡的便是鳳娘。上門來給她說孤寡漢子的也不少,畢竟她去信夫家的事大家都知曉,遲遲不來,怕也是遭難了吧,想著服喪完再嫁也好。但老婦不願,怕她丟下自己。鳳娘也不願,說等丈夫來找,這一等,孩子便出世了,取名董韶華。“東皇去後韶華盡,老圃寒香別有秋”。她的大好年華斷送給了慕家,如今她已另尋別處安身立命,更懂得慕家絕情,再不記掛,只願兒子韶華之年安然無憂。過了一個月,京城慕家,姨娘也生下慕家個兒子。翌年,繼室丁氏有孕,誕下嫡子,後又生了兩個女兒。一晃,已過了十六個年頭。老婦早已過世,鳳娘一日病倒,也再沒起來。母親過世後,董韶華日子過的清貧冷清。平日寒窗苦讀,以賣些字畫為生。這日拿了木盆去河裡洗衣服,正是寒冬臘月,河水冷得刺骨。董韶華早已習慣,看著是個清俊書生,可身子骨卻硬朗著。剛將衣服浸溼,拿了棒槌,就見河面遠遠飄了什麼來。起身細看,不由大驚,分明是個人。顧不得那麼多,扔了棒槌便涉水過去,凍的他哆嗦。一把抓住那人,救回岸上,自己的木盆早就被水沖走了。苦了臉看去,不由愣神。這姑娘長的十分好看,面上已被凍的青紫,只是身上衣裳實在有些怪異。這抱去醫館不是,不送去又不是,正苦悶著,隔壁胖嬸來浣洗,董韶華便託她送回照顧。夜裡正喝著清湯寡水,胖嬸便敲了門:“那姑娘醒了。”董韶華過去探望,那姑娘的明眸大眼滿是驚異,半晌才對眾人吐了一句“難道……我穿了?”誰也聽不懂她在說什麼。而且,誰也沒想到,那姑娘腦子壞了,往事全忘,便在這安了家,一來二去,嫁了鄰家男郎——董韶華。日子雖然貧苦,但卻和睦恩愛。長子次子陸續出生。正想著添個女兒方才圓滿,又懷上了。瓜熟蒂落,如願生了個女兒,取名——阿月。☆、上京趕考卻撞故人上京趕考又撞故人董韶華自考上解元,有了豪紳賙濟,一家的日子才算好過起來。妻子方巧巧不善女紅,也不善炊事,初醒時什麼也不會,迷糊得很。胖嬸也說瞧她的手便不是做活的,又生的白淨。聽的她只是抿嘴,滿眼的笑意,並不辯駁。但在董韶華眼裡,他的娘子,較之他人,卻是最好的。成親後,日子還並不算好過,方巧巧自告奮勇去擺攤賣畫補貼家用,每次有人以畫的不好為由將價格一壓到底傷了自尊,她便沒了好氣:“我夫君畫的如何不好?這鳳凰是鳳凰,喜鵲是喜鵲,沒缺胳膊沒少腿,栩栩如生能跳出來地上轉圈兒,它怎的就不好?啊?它怎的就不好?”無論如何,妻子在外面,總是護著他,堅定站在他這邊。兩個兒子中,長子長青性格溫和,次子長善性格豪氣。阿月像足了方巧巧,方巧巧最疼的也是這女兒。鄰人瞧見,便半勸半笑:“姑娘家的,這麼疼做啥子,日後也是別人家的。”方巧巧說道:“就是養了十幾年後要嫁作他人婦,因此才要趁早多疼疼。兒子嘛,日後還可疼個五六十年。”聽的眾人無從辯駁,卻又不能認同,唯有苦笑。三歲的阿月圓乎乎的,一雙眼眸靈氣滿滿。抱著碗坐在自家門口,碗裡面盛著母親摘來的桑葚,黑紅黑紅的,十分甘甜。過了一會,胖嬸吃飽飯出來找人嘮嗑,見了她,打趣道:“吃的滿嘴髒,跟我家花貓一樣。”阿月撅嘴:“我才不是那隻整日跑到灶臺去玩的貓,髒死了。”遠遠瞧見董韶華回來,阿月歡喜起身,將碗全給了胖嬸:“嬸嬸做花貓第二吧。”董韶華見女兒顛著步子往自己跑來,兩條辮子也跟著晃動,面龐白淨俏皮,伸手將她抱住:“跑這麼急別摔著了。”語氣裡滿是疼愛。手勢提高,就將她掛在脖子上。阿月輕捏著爹爹的耳朵,高興不已:“騎馬咯。”方巧巧還在廚房就聽見父女倆的嬉鬧聲,探頭看去,笑了笑:“快去洗手,吃飯了。”長青今年七歲,長善五歲,多少會幫些忙了。孃親一聲令下,已經過來將碗筷搬到外頭棚架下的木桌上。見阿月還在玩鬧,忍不住笑話她:“妹妹越來越偷著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