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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屠定點頭:“六十年前,我還未繼承師父衣缽,秘密奉命下山辦事,化名康定玉,偶然救下個叫蘭蘭的姑娘。因她受傷,我便和她結伴同行。朝夕相處三個月,她的傷好了,我們卻沒有分開。”故事雖然簡單,敘事也不過三言兩語,但墨白和喜喜還是聽出許多美好的事來。英雄救美,日久生情。但可見後面的事並不美好,否則也不會分開那麼久。申屠定繼續道:“後來事情辦妥,我要帶她回山,告訴她我的身份,誰想她聽後十分震驚,告知了我她的身份,並說誓死不能跟隨。從此以後,她回到她的門派中,繼承了其師衣缽。”墨白沉吟:“果真是雨樓的彭秀彭前輩嗎?”饒是知道他們知道很多,申屠定還是吃驚不小:“你們到底是如何知道我們的事的?”喜喜默默地將花梨木盒放到桌上:“這是在我家中地窖發現的。”申屠定愣了愣:“你家中地窖?難道你是……”喜喜搖搖頭:“我不是雨樓中人,也不認識彭前輩。”“那你為何會有當年我送給她信物的盒子?”“我太爺爺是妙手空空。”畢竟是同一輩的人,當年妙手空空名氣那樣大,在如日中天時卻悄然隱退,不知去向,如今再次聽見這名字,申屠定也不覺陌生,更何況,他也不會覺得陌生。他說:“我和你太爺爺曾有過幾面之緣,還共飲過酒,雖然沒有深交,但也算投緣……難道是你太爺爺將我送她的信物偷走了?”“不是。”喜喜沒想到他和太爺爺竟然認識,想來都是江湖中人認識也不奇怪,沒有細想,又搖頭道,“太爺爺很早就金盆洗手,做了個普通的掌櫃,並將所偷來的寶物都存放在了地窖中。我無意中進入地窖,發現了這個盒子。但裡面所放的寶物,是玲瓏珠。”申屠定說道:“玲瓏珠當年被雨樓所得,拿來放其他寶物也並不奇怪。”“但盒子的暗格中,還有這樣一張字條。”喜喜將那小心放置的字條從盒子暗層抽取出來,放在他面前。她心中頓時忐忑,雖然風樓和雨樓從六十年前就勢不兩立,但是如果兩個繼承人心無嫌隙,或許會改變當年局面。可因為她太爺爺的關係,兩人非但沒有握手言和,反而更加對立。“四月二十日,玉郎守約,一世為友;玉郎毀約,一世為敵……慶豐十年二月二日,蘭蘭字……一世為敵……一世為敵……”申屠定看著字條上的娟秀字跡,反覆念著那四個字。可提百斤利劍的手,現在卻拿不住這小小字條。字條已經泛黃,上面的字仍舊清晰可辨。他像是能穿透這字條,看到當日那妙齡少女在燭燈之下,提筆寫下這幾十個字的堅決模樣。信沒有送到他手上,他沒有赴約。當年在分開時,他們說好,待時機成熟,定會讓兩個門派冰釋前嫌,再尋機會結為伉儷。將風樓和雨樓合二為一,變成風雨樓。奈何風雨樓未成,卻成風雨……足足六十年……喜喜捉摸不透他眼裡是恨還是悔恨,可事出自己的太爺爺,他姓雲,她也姓雲,如果申屠定真要找她算賬,她會替太爺爺謝罪。墨白也在等著申屠定的反應,錯的是妙手空空,不是喜喜。如果他不明是非敢罵喜喜一句,他就劈了他。申屠定重重嘆了一口氣,似要將屋頂嘆穿:“這並不怪你。”墨白的臉色溫和下來。喜喜卻並不輕鬆:“前輩……”“這是你太爺爺無意中所為,老夫責怪於你,就太不講道理了。”申屠定心中有悔恨有怨恨,也有懊惱,“按照信上所約的時間,再想想此後的事,就不難想,為何從那日以後,她對我避之不及,哪怕真的碰面,也橫眉冷對,百般刁難。我約她見面細談,她也從不赴約。想來,是我負了她。”喜喜微微皺眉:“彭前輩的心思我並不太懂,若真心相愛過,那聽聽解釋又何妨……換作是我,知道對方對我並非完全絕情,我也喜歡他,多少會給機會的,畢竟……朋友易得,知己難尋,心儀的人,更是難求。”話是說給申屠定聽的,但墨白卻字字聽入了耳。喜喜的豁達大度,是很多人比不上的。“雖然我也曾苦惱過,但奈何她不與我見面,也不給我問清楚的機會。我想,我不赴約,她是恨我的。我見她躲避我,心中顧及舊情,也避開她,雨樓多次挑釁,我也是忍讓下來。”喜喜說道:“可是彭前輩如今都未嫁,或許也是因為當年分開一事,心結難解。”申屠定輕嘆:“我一直在等她嫁。她嫁了,我方能安心。可她沒有動靜,我便想我們可是還有機會。可一晃六十年,我們已過古稀之年,哪怕是誤會解除,也無緣分了。”喜喜忍不住問道:“為什麼?”墨白說道:“風樓雨樓在江湖中都是名門,兩派弟子眾多,互相鬥了百年。當年兩人還年輕,真有心扭轉局面並不算難事。但如今兩人爭鬥六十載,神采不復當年,兩人再結緣分的話,別說門下弟子不同意,就連江湖上的正反兩派,都會議論紛紛強行干預。”聽他這麼一說,喜喜才發現自己想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