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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卿意外道,“秦老爺當初明知道染料有毒,可還是因為貪圖低價而購置染布。後來東窗事發,本該斬首示眾,可是洪居士為他奔走官府求情,才讓官府網開一面,抄家發配出京,洪居士怎麼就成你們秦家仇人了?”“哈哈哈。”黃徐仰頭大笑,聲音滄桑陰戾,“如果不是洪知禮串通官府汙衊老爺,老爺也不會那麼悽慘。當年秦家洪家爭奪綢緞莊生意,宮裡有意指定秦家每年供給布料。誰想洪知禮知道後,背地對秦家下手。秦家綢緞莊沒了,還讓洪知禮博得了一個好名聲,最終那貢品的生意就落到了他頭上。可惜我人微權輕,從來沒人信我說的話。”于子千這下罵不出口了,一件事吻合是湊巧,兩件事就蹊蹺了。對方只是個老頭,有什麼理由陷害洪知禮?他臉上漸有驚愕不甘,不願相信。黃徐冷冷笑罵著,又挪著蹣跚的步子離開了。李卿駐足沉思,卻覺得……這老者出現的太巧。好像有人故意下好了圈套,要他入局。不對,不是讓他入局,而是借他之手,讓人入局。不但利用了他,還利用於子千,甚至是災民,還有阿古姑娘。不惜下毒,讓他們徹查此事。而最終的目的,是洪知禮。可即便知道是被利用,卻根本無法停步,因為他也想知道自己到底有沒有被騙,洪居士是否真是個虛偽君子。那幕後操縱的人,莫非連這點也猜到了?就如下棋般,落一子,看十步。這實在是……可怕。離這巷子幾十丈遠,是個更僻靜的巷子。卻有個孩童蹲在地上玩石子,五個石子是隨地撿來的,並不光滑,使勁抓還會刮手。可他的力道掌握均勻,握子恰到好處。隱約聽見腳步聲,金書這才起身,趴在牆壁上探頭看去,見到那佝僂老人,拍乾淨手上前,“黃管家。”黃徐看著他說道,“事情都已經按照你說的那樣做了。”“辛苦了。”金書從兜裡拿出一個錢袋要交給他,卻被他推了回來。他微微一笑,“少了?那我還能再加多點。”“老夫不是為了錢才去做這戲!”黃徐顫聲,“老夫說的都是真相,都是實話,只要你家主人真的能為我家老爺報仇,哪怕是要我這條命,我也會點頭。”秦老爺當初被抄家,舉家離開京城,途中就病死了。黃徐今生所想,唯有殺了洪知禮,可他卻沒這個能力。金書手一頓,沒有再繼續給他錢,“是我愚鈍了,老爺爺你放心,我家主人一定會讓洪知禮身敗名裂!”黃徐點了點頭,並不太相信,可只要有一點盼頭,他就願意去做。離開時,雙目又泛了紅,心中十分悽苦。金書目送這老者離去,想起阿古跟自己說的,黃徐是忠僕,不會要這錢的。可他不信沒人不喜歡錢,就拿了。結果還是阿古說對了,難怪師父說,他看人不如阿古準。能控制人的軀體不是最厲害的,最厲害的是能控制人心。他能殺人,可卻不能像阿古師姐那樣,滅其心魄,其實後者才是最可怕的。他撓撓頭,將錢袋塞回兜裡,便蹦著步子回竹林去了。等他回到那,估計于子千和李卿也到了,然後他又得去廚房拿杯子。☆、 連環扣(四)連環扣(四)金書不在身邊,無人倒茶,便由阿古這做主人的倒。茶是新出的毛尖,滾燙的水一衝,在杯裡翻滾幾圈,便燙出了嫩黃剔透的顏色。聞得到微微茶香,非常清潤。茶好,倒茶的人更比茶沁人心脾,美得可以入畫。又因帶病,更是個活脫脫的病美人,只是看她斟茶,薛升已覺這茶可以喝出美味。阿古餘光瞧見他盯看自己,目不斜視斟好茶,就放下茶壺,“也不知金書去了哪裡。”薛升當即說道,“那樣不聽吩咐的下人,還是早點換了好。我府上有許多忠僕,你可以隨意挑。”阿古淺淺一笑,“六爺有心了。雖然不聽話,不過做事也是認真的,到底還小,偶爾起了玩心倒也不奇怪。”聲音一低,便顯得溫柔。人美,性子好,連嗓音也酥得入骨,連素來薄情的薛升也禁不住多看幾眼。薛晉還在喝茶。茶很香,比酒好喝。他並不愛喝酒,茶倒是喜歡的。酒能醉人,也能誤人,茶卻不能。所以終歸還是茶好。于子千和李卿從外頭回來,就直奔阿古的住處,恰好就碰見薛晉薛升了。阿古看見兩人,起身笑道,“於先生,李先生。”于子千想上前說事,李卿見到薛家人在,立刻將他拉住,示意噤聲。阿古見狀,說道,“有什麼事可以直說,薛三爺和薛六爺都不是外人。”兩人相視一眼,這才說道,“那肉粥的事,我們去查探了。只是有些意料之外……我們本以為是有人故意投毒陷害洪居士。可是卻發現當日喝過其他善人所派肉粥的災民,也有人腹痛,跟阿古姑娘的病狀一樣。後來再細查,才知道豬場的肖場主在近日根本沒有賣活豬給洪居士。”阿古訝異道,“那那些熬成肉粥的肉是……”李卿微頓,“問了幫工,都說不知道,許是有意隱瞞。後來尋臨近的人家問了,說平日豬場的死豬病豬賣不去的,都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