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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古輕輕一笑,“是去昌岸渡口了。”金書詫異道,“阿古姐姐怎麼知道?”“現在正下著雨,地上泥濘,洪知禮要遠途逃命,可他卻並不急著逃命,還有閒情去買蓑衣避雨,他既然那樣悠閒愛乾淨,為何不連鞋也買了?那就是說,根本用不上。不走陸路,唯有水路,坐船走肯定是用不上兩條腿的。離這裡最近的就是昌岸渡口,那裡一日只開五次船,申時是最後一次,洪知禮從竹林逃出時,還是未時,離開船還有很長時間,所以他那麼悠閒。”金書恍然,歎服道,“阿古姐姐你不去做捕快太可惜啦。”阿古默了默,金書無意一說,卻觸動了心事。當年她還是個小姑娘時,就立志做捕快,連三姑姑都說她是個好苗子,可惜……她沒做成捕快,反而做了個讓三姑姑痛恨的兇手。姑姑是她最敬仰的人,自小她就想成為像她那樣的好捕快,可是事與願違。“阿古姐姐?”金書喚聲,阿古從沉思中回神,“去渡口附近,肯定能找到洪知禮。”她壓了壓斗笠,這才起身,付了茶水錢,就往渡口過去。&&&&&翠竹林的雨也沒有消停,下了一個多時辰,薛升從外面進來,鞋面已沾上了泥土,心情十分不痛快。等看見薛晉站在阿古的屋前,心底更是不舒服。薛晉看見他,沒有多少血色的臉上微露笑意,“六弟。”“三哥。”薛升撐傘過來,抖落雨珠,問道,“你怎麼會在這?”“阿古姑娘身體不適,怕人驚擾,反正我也是閒著,就在這幫她把風好了。”薛升輕笑,“三哥倒是很閒。”薛晉微微一笑,“父親不在京師,母親念我身體不適,把家裡大小的事都交給你打理,說起來你才是大忙人,我不過是個閒人,自然有空在這給個姑娘看房子。阿古姑娘可不是普通人,還請六弟明白為兄的苦心。”薛升見他還想讓阿古代替他做釀酒師,心覺可笑,他再怎麼爭,也是爭不過自己的。他根本沒任何實力,所以只能這樣卑微地去討好一個姑娘。這樣的人,哪裡值得做自己的對手,虧母親還說要多提防他。在他看來,完全不必。石桌那本來有血,但因雨水沖刷,都洗沒了。翠竹林往日也該有很多人,但薛升以為下著大雨,無人出行,沒有多疑,“三哥慢慢等吧,六弟先走了。”薛晉點頭,“也好,阿古姑娘若是醒來看見我們兩個大男人在這,怕會嚇到。我一人在這便可,睡了那麼久,約莫也要醒了。”薛升提起的步子又頓住,如果自己走了,身子不適的阿古看見的就是薛晉,照顧她的也是薛晉,這隻怕那姑娘的芳心更要偏倚三分。他怎麼能讓薛晉如願?他開啟傘,想了想又合上,恍然,“三哥,母親尋你來著,我倒忘了。”薛晉忙問道,“母親找我?六弟怎麼不早說。”“不是忘了麼?”薛晉擰眉,又看看竹門,“那我先回去了。”薛升肅色,“快些回去吧。”又好心將傘遞給他,“三哥用吧。”薛晉也不推辭,面上已是動容之色,“六弟有心了。”他撐起傘,疾步沒入竹林顯得墨綠的景緻中。等走遠了,原本著急的腳步陡然放慢,撐著水墨煙雲傘,緩步往外面走。雨珠拍打在傘面上,敲出滴答滴答的絕妙音符。他微微抬傘,雨珠從傘面滾落,在眼前形成一道雨簾。白俊的臉上輕輕一笑,從容沉穩,還帶著滿滿戲謔。&&&&&昌岸渡口已經站了很多在等船的人,煙雨朦朧,雨越下越大,連江面都結成了水霧般,辨別不清。洪知禮蹲在渡口遠處的小樹林裡,時而往那張望,就等著申時一到,逃離這鬼地方。他還在想那叫阿古的姑娘,到底是誰。她有一句話他很在意,“別以為你這做買賣的本錢我不知道你是怎麼誆騙別人得到的”……說做買賣的錢就好,為何偏是特地提了“本錢”二字?越想越覺蹊蹺,那阿古的來頭,定不簡單。他沉思細想,沒有察覺到旁邊有人,等反應過來,拽在手裡的錢袋突然就被人猛地抽走,他忙往那看去,就見一個小童飛快地往樹林裡跑,他大喝一聲,不見小賊停下。屢屢被人欺負,難道還要被個小賊欺負不成?洪知禮怒不可遏,往那跑去,非要抓住他剝了他的皮!在京城住了三年,這小樹林他也來過。但從不曾在陰雨天來。跑的急,差點被凸起的樹根絆倒。幾次要追上小賊,可又追不上。反覆幾次,他頓足不前,喘著粗氣看向這陰暗樹林,在夏日裡雨水也不見得涼快,十分冷清。他皺眉看了看,決定不要那錢了,反正不多。再追,船就開了。他轉身想往回走,卻見後面多了個人,一個戴著斗笠,穿著綠羅裙的姑娘。只是看見那衣裳,他就退了一步。阿古喜綠,衣裳都是綠色的。哪怕是被他劃破了一件,換上新的,也依舊是洪知禮看過幾次的衣服。他記憶向來不差,所以一眼就認出來了。他突然覺得自己是進了一個圈套,這個圈套來勢洶洶,十分危險。“叔叔。”聲音在雨聲裡顯得蒼白無力,那張俏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