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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問心無愧,為何要給你?”阿古笑了笑,豔絕無雙,這笑在洪知禮看來,卻帶著血腥味,“問心無愧?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粥水裡放的是什麼肉,別以為當年秦老闆家破人亡我不知道是誰下的毒手,也別以為你這做買賣的本錢我不知道你是怎麼誆騙別人得到的!”洪知禮睜大了眼,“你是誰?你到底是誰?”“我是誰不重要,我要的只是錢,拖也沒意思。將你的罪證都贖回去,我絕不會再纏你片刻。”洪知禮眉頭微擰,往懷裡伸手,“好,給你,只是……”阿古抬頭,“只是什……”話未說完,就見他掏出一把寒光匕首,飛快朝自己刺來。她身體一退,下意識抬手去擋,只聽見袖子撕裂,刀子從小臂上滑開一個大口子,血頓時染□□子。“住手!”那背後竹屋突然傳來幾個怒喝男聲,其中夾著洪知禮很耳熟的聲音,往那一看,不由愕然,那屋裡竟衝出十幾人,為首的便是于子千和李卿,身後的都是素日往來計程車子。阿古臉色蒼白,步子踉蹌,旁邊有人輕託,薛晉低聲,“李卿他們會對付洪知禮,你先進屋包紮。”阿古搖搖頭,她要親眼看著洪知禮被人揭下偽善的面具。他愛惜了一輩子的名譽,她要親眼看是怎麼被毀掉的。薛晉擰眉,俯身撕了自己的衣襬,將她流血的小臂纏上,暫時止血。于子千怒聲,“洪知禮,你這虛偽小人!枉我一直信你,為你奔走往昔同僚間疏通關係,誰想你竟在利用我們。”旁邊幾人也是高聲,怒氣衝衝,“方才我們看了賬本書信,還不信你是這樣的小人。可你做賊心虛,親自拿錢來贖,本是不信,如今卻只能信了,呸!”眾人紛紛大罵,洪知禮忽然說道,“你們都錯了。”李卿頓住,“事到如今你還想狡辯?”洪知禮搖搖頭,將匕首丟下,從懷中拿出一沓紙,全都是書上撕下來的,“你們被人騙了……我洪知禮無愧於天地,近日我得知有人汙衊我,要毀我清白,但我卻不知那人是誰。所以用計將那人引蛇出洞,我並沒有帶銀票來,帶的,只有聖賢書!而今我終於知道那要害我的人是誰,就是這妖女!我們相識三年,難道我洪知禮是什麼人,你們不知?”眾人一頓,面面相覷,已有些動搖。人群中突然有女聲說道,“他們當然不知,您若是在戲班,真可謂是老戲骨了。”聽見這聲音,洪知禮的臉色徹底變了。洪錦玉抱著孩子緩步走出,面色全無,冷冷盯著他說道,“賬本是我親手從你那偷來的。”她顫聲道,“當初我被婆家趕出來,你氣我給你丟臉,要將我溺死沉河。可母親求情,你便讓我幫你算賬,算你那些骯髒賬本。你抵賴有何用?可要我說你在豬場買過多少死豬病豬熬成肉粥給災民?可要我說你是如何陷害秦老闆的?可要我說你賄丨賂過哪位大人?”“閉嘴!”洪知禮怒不可遏,要上前封她的嘴,立即有男子出來護住,不許他靠近半分。洪錦玉並不停下話,後頭有個婦人衝出,正是洪夫人,她拽著她的手哭道,“不要說了,這是你爹,阿玉,這是你爹啊。”“娘……”洪錦玉雙目通紅,盯著這親生母親,卻冷漠如路人,“娘!你幫著他害得我還不夠嗎?你要毀了我一生才高興嗎?”洪夫人只是跪著哭求她,一個是自己的丈夫,一個是自己的女兒,她已不知如何是好。她知道洪知禮做的那些事,每件都知道,可她是洪夫人,身為妻子,怎麼能違背丈夫?這於理不合,會遭天譴的啊。洪錦玉雙淚垂落,“從今日起,我和你斷絕關係,我洪錦玉,沒有你這種禽丨獸不如的父親!”有親生女兒的證詞,眾人這才不再有疑,以口誅之。洪知禮聽了半日,朗聲大笑,笑得眾人停嘴。他笑得癲狂,漸露猖狂,“想讓我身敗名裂?那就敗吧。那又能如何?你們不就是一群破書生,百無一用是書生,你們能做什麼?我是商人,名聲不要就不要了,至多少賺一些,那有何妨!你們通通滾出我的翠竹林,滾出去!”李卿冷笑,“你真以為只是身敗名裂這麼簡單?在場的人哪個不是可以考取功名的讀書人?哪怕如今不想入官場,家中、恩師、同窗裡又有多少是已經為官的。洪知禮,你未免將我們想的太簡單。”洪知禮面色慘白,“你們要做什麼?”“將你的罪證呈上公堂,往日和你有勾結的官員,也等著入獄吧!”洪知禮大聲道,“你們這些吃裡扒外的東西!我洪某好生待你們,你們卻恩將仇報!”可無論他怎麼喊,眼前的人都只有漠然。他自知無力迴天,憤然將手中匕首擲出,趁著他們躲避之際,轉身逃出竹林。眾人立刻去追,想將他活捉。像是人去樓空,空空蕩蕩。洪錦玉笑了笑,低頭看著孩子,輕聲,“我們可以走了,離開這裡。”洪夫人還在哭,顫顫起身,想去追上丈夫。洪錦玉一眼也沒有看她,好像這林子中,只有她和自己的孩子。她哼起了歌,哄著孩子入睡。慢慢往外走,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