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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子倆商議著這事,就像當年商議如何將那宋家千金擄到手一樣,認真得讓人以為是在商量家國天下的大事。&&&&&阿古手上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如今已不用纏裹紗布,傷口還有些嫩紅,長有三寸,撩起衣袖看著就覺猙獰。阿古也是個姑娘,瞧不得這醜陋傷痕,即便是一人在房裡,也不挽起袖子納涼。金書又去買了一堆的蜜餞果子回來,想拿了給她吃,進門瞧見她在上藥,過去一看,好奇道,“阿古姐姐你為什麼不用薛三爺讓人送來的藥呀,不是說這是太后賞的,用上五六十日連疤痕都會瞧不見麼?”“我不信他。”阿古聲調淡淡,神情淡薄,“薛家的人,我一個都不信。”金書歪了歪腦袋,將蜜餞扔進嘴裡,瞭然,“除了師父和我,阿古姐姐誰都不信。”阿古瞥了他一眼,“我也不信你。”金書委屈道,“為何不信我?”“你每回都說再也不吃糖,可是每回都讓我瞧見。”金書訕笑,“忍不住,看見了總想買。”“那為何要讓我看見?你想把糖藏好還不容易麼?”“是呀,可是每次買了都想讓阿古姐姐嚐嚐。”阿古微愣,心頭暖暖,摸摸他的腦袋。金書說的對,如今世上她只信兩個人,她連自己都可以不信,但這兩人她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懷疑的。&&&&&六月十五,月半時月亮總是特別圓,高懸天穹。月光清冷安靜,大理寺院內的樹如披銀光綢緞,本該賞月的晚上,卻仍有人點了青燈,伏案閱覽卷宗。溫謹言已覺自己晚歸,從房前經過時,瞧見裡頭燈盞還亮,探頭看去,寬敞屋內一目瞭然,只剩一人在那。宋芷髮束白玉冠中,整張臉白淨細膩,眉頭微攏,凝神靜氣,十分專注地檢視著什麼。不得不說宋芷風華不減,在及笄之初,只怕上門求親的人要踏破門檻了吧。“宋姑娘。”他進門後連喚了兩聲,才見她抬頭,笑道,“你這幾日早來晚歸,真當自己是鐵打的?”宋芷沒有跟他開玩笑,“這些舊案,我看要翻查的有一半。”溫謹言一頓,“宋姑娘……有些案子已定,朝廷那麼判了,一般百姓也不敢多言。將那些惹人爭議的案子重新查查就好。”話沒說完,他就見宋芷眼裡又是驚詫又是失望,就知道她較真了,甚至是瞧不起自己。這結果他也料到了,只是身為朋友,他又在大理寺任職多年,不得不跟她提,哪怕她要責怪自己不以百姓為重。宋芷抿了抿唇,沒有多說什麼,只是說了四字,“力所能及。”溫謹言暗歎一氣,她是好,能比男兒。他是有些喜歡這種脾氣的姑娘的,但他要的不是這樣強勢的妻子,所以從始至終,都不敢說也不敢流露半點歡喜的意思。能做朋友便好,做朋友也或許會更好些。宋芷看的也累了,一晚上也看不完,打算明日再來檢視。她拿了鎮尺將卷宗壓住,提手時,驀地一頓。緩緩挪開鎮尺,看著那白紙上已用紅色硃砂圈寫的名字,有些愣神。“怎麼了?”溫謹言無奈道,“該不會是在上頭見到你親戚的名字了吧?”宋芷沒有聽見他的問話,只是怔神緊盯那三個字。賀綠濃?☆、 疑雲疑雲宋芷呼吸微屏,不能從那名字移目。是大哥的妾侍賀綠濃麼?這名字興許是巧合,但夫君一處,寫的可是他們宋家的管家榮德。為何他們會成了夫妻?賀綠濃服毒自盡了?榮德失蹤?她手指輕碰,像是碰了什麼毒刺,刺得手疼。溫謹言察覺她臉色不對,忙問道,“怎麼了?”“溫大哥,這賀綠濃是何人?這榮德又是何人?”溫謹言想笑話她,上頭不是寫的很清楚麼,為何如此緊張,可他隱約覺得這事不簡單,並沒有笑。萬豐酒樓他也常去,案子也是他收放的,又是不久之前的事,還記得大半,認真答道,“榮德是萬豐樓掌櫃,賀綠濃是他的妻子。榮德尋人借了一大筆銀子,後來丟下賀綠濃,拿錢跑了,至今還未找到。第二日賀綠濃也被發現在屋裡自盡。”“他們是什麼時候來京城的?”“約莫是三年前。”溫謹言皺眉,“你方才說‘來’?你認得這兩人?”宋芷點了點頭,當年她還在元州做捕快,少回家中。錦雲過世後,不過一個月,她就驚聞大哥病逝,二哥一家失蹤,賀姨娘也捲了錢財走。後來管家和許多下人都不見了,等她趕回去,只有兩個老嬤嬤和僕婦留在那,苦等她歸來。卻不想竟在這發現了管家和賀姨娘的蹤跡,兩人竟還做了夫妻。這兩人,只怕當年早就勾搭在一塊了。她擰眉,當年奶孃說過,大哥雖然病重,但也不像是熬不過去的模樣。可突然就去了……有著捕快直覺的她只覺此事不簡單,而今見兩人竟是夫妻,不由讓她多想。溫謹言見她面色越發不對,連問幾聲。宋芷擰眉沉思,抬頭說道,“溫大哥,可否領我去那萬豐酒樓?”&&&&&餛飩麵皮薄肉餡鮮美,配上濃香湯底,更是味美。阿古不愛吃裡頭的肥肉,吃的十分精細,看得薛升忍不住問道,“不喜歡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