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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書歡喜點頭,穿好鞋子又抱了抱她,“阿古姐姐要小心。”她要出門時才終於面向薛晉,抬頭擰眉認真道,“你不許欺負我阿古姐姐,要好好照顧她。”她始終沒有喊他三哥,依舊是將他當做姐夫。薛晉便知她真的沒有將自己當做薛家的孩子,小小的童心裡,住著一個對薛姓憎惡的小人兒,“姐夫答應你,你也要好好照顧自己,下回見面,給你準備你喜歡的糖。”金書頓了頓,“嗯”了一聲就抬步要走,“我得像上回那樣,半夜倒在她的門前,所以我現在就得過去。”現在已深夜,阿古自然不會放心,和薛晉將她送到王寡婦住的巷子中。金書走到有些破舊的木門,心底已隱隱泛起一絲奇妙的感覺,像是……回到了家。王寡婦此時已經睡下,聽見外面“咚”地一聲巨響,嚇了一跳,當即拿起床邊木棒往外走。難道又有不要命的賊進來了?當她是寡婦便覺得好欺負了?別讓她瞧見,否則非得追上去敲碎對方的腦袋。小小的院子裡並沒有人,她小心翼翼走到門後,一手拿木棒,一手拿住門栓,猛地抽開喝了一聲給自己壯膽,可門外並沒有人。“難道是野貓?”她皺皺眉頭要回步,忽然瞧見地上有個小人兒,她頓時驚喜,“狗蛋?”可撈起這人,卻不是她家狗蛋,而是個小姑娘。長得倒是很好,但臉上有傷,已經昏迷不醒。難道她天生就有撿孩子的命?她嘆氣,將她抱在懷裡進了裡屋,放床上蓋好被子,便去熬粥。等她熬粥回來,就見那小姑娘已經醒了。她撇撇嘴,“看來還死不了,把粥喝了就趕緊走。”金書瞅著她,說話還是帶刀的,“我餓。”王寡婦更是嫌棄,“粥還燙,給你吹吹。真是的,大半夜你怎麼跑我屋門前來了。”“我爹孃沒了,被人帶進京城來,結果發現那人要把我賣了,然後我就逃了出來。”王寡婦詫異,“你碰見人牙子了?真是殺千刀的,也不怕折了壽……張嘴,喝粥。”金書嚥下一口,暖進心底,不由笑笑。王寡婦瞧著她,長得細皮嫩肉的,餵了一口粥就這樣高興了,不由眼圈一紅,“真像我家狗蛋,也不知他去了哪裡,過得好不好。”金書小心問道,“狗蛋是誰呀?”王寡婦默了默,說道,“是我家孩子。”金書鼻子一酸,“那他現在去哪了?”“不知道……興許是找到更好的人家了。去哪都好,能活著就行。”王寡婦又給她餵了一口粥,見她嘴角有殘漬,提袖給她抹去,又舀了一勺吹涼,送她嘴裡。金書喝了半碗粥水,一雙明眸認真看她,“你家狗蛋不回來了,那我做你家孩子好不好?”王寡婦愣神看她,怎麼看都像是狗蛋,可這是個女童,不是小男孩,那當然不會是她家孩子。難道上天憐憫她沒了一個孩子,又恩賜了一個?否則怎麼會那麼巧,都那麼聰明……會疼人?金書怕再多看她一下就要哭了,抱住她的腰說道,“我會快點長大,不讓人欺負你的。”王寡婦眼眶一溼,“你就安心住在這吧。”雪夜寒冷,簡陋小屋卻溫暖如春。阿古站了好一會,才低聲說道,“可以放心了。”薛晉說道,“金書是個有擔當,也是個心思細膩的人,她能照顧好自己。”雖然這麼安慰她,可身為兄長,還是抬頭往裡看了看,略有擔心。京城雖然已經不再那麼兇險,可讓個小姑娘獨自留在這,又怎麼能讓人安心。他想了許久,才稍微有些想通,“阿古……興許金書只是想徹底脫離往昔,重新過日子,才離開我們。”阿古發現金書雖然只是個孩子,卻比一個大人還操心。事已至此,也別無他法,“等京城稍微平靜了些,我們易容回京看望她吧。”薛晉點點頭。“去接阿凝。離申時還遠,可以等阿凝睡醒了再走,我想她不會那麼快平復下來。”哪怕洪沅在別人眼裡是洪水猛獸,有著蛇蠍心腸,但對薛凝來說,那終究是她的母親。到了客棧,阿古敲門進去,薛晉在外面等著。薛凝呆坐在床上,兩眼失神,見了阿古,眼裡才稍有光澤,卻依舊說不出話來。“等城門開了我們就走,薛家那邊,已經讓你二哥來主持大局了。”阿古擰了帕子給她擦臉,見她雙目呆滯,禁不住叫她一聲。薛凝神色恍惚,“我是罪人……如果我早點勸我娘認罪,她也不會落到今日下場。如果我當年有所警惕,六嫂也不會死,母親和哥哥就不會犯下那種大錯了。”“當年並不是你的錯,哪怕你攔下了一次,他們仍會那樣做的。”薛凝搖頭,哽聲,“可是我沒有說出真相,六嫂的家人不知道……是我的錯,是我的錯……”阿古說道,“她沒有死。”薛凝淚眼朦朧,“誰?”“宋錦雲。”薛凝愣神。“如果不是你當年無意中打翻了毒酒,宋錦雲就真的死了。正因為那已不是劇毒,才讓她撿回一條命。她並沒有死,還活得好好的。”薛凝看著她問道,“你怎麼知道?”阿古默然稍許,才道,“我認得她,她如今在一個漁村裡,嫁了個漁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