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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有可恨。洪氏雙眸漸漸無光,剛吐出毒血,沾到臉上衣服上,顯得十分狼狽,“其實一開始……娘就不想連累你哥哥。娘過慣了好日子,怕你爹一逼問,就全招了。所以在他來之前,娘已經吞服了毒藥。可是沒想到……你哥哥,卻一心要殺了娘。阿凝,離開薛家,離開你哥哥,娘看不到你身披紅衣的模樣了,你要好好的,嫁個好人家,切莫像為娘一樣……錯嫁一生……”她嚥下最後一口氣,雙眼瞪圓,已然氣絕,薛凝呆了片刻,等明白母親真的已死,頓覺撕心痛哭。緊抱著母親哭得全身發抖,似要肝腸寸斷。金書看著看著,俊俏的面頰又滾落了淚,這淚不是為了洪氏而流,也不是因薛凝而有所感觸。而是因為洪氏終於死了,無論是死在了誰的手裡,這人都不會再說話,去見閻羅王了。單是這一點,已經足夠她到清明時,祭告生母。想到這個,多年壓在心頭的痛,瞬間消散。像是用盡了全身氣力去等這個剎那,一瞬高興,再無牽掛,仰身往後倒去。阿古忙接住她,臉色一變,“金書?金書?”薛晉握住金書手腕,跳得並不虛弱,說道,“只是睡著了。”阿古鬆了一氣,不由把金書抱緊,將她護在懷中。薛凝哭了許久,哭聲漸停,眼哭得紅腫,可仍未有放手的意思。薛晉默然稍許,“阿凝,跟三哥回去。”“我不會回去了。”薛凝哽聲,“我不會回薛家了……是六哥殺了母親,這讓我怎麼回去……”薛晉想試著將她從洪氏身邊拉開,薛凝卻顫顫將他的手挪開,“三哥你不要動我娘……我不走……讓我靜靜,我去客棧等你好不好?”阿古看向薛凝,這個時候帶她走,只怕根本帶不動。默了默說道,“我們走吧。”薛晉也知此時留下來,只會讓事情更糟糕。剛才動靜太大,已經有些下人中途跑了,只怕明天一早,京城就會傳遍薛家醜事。不過……都與他無關了。他伸手附在阿古另一邊肩頭上,護著她們兩人離開。走到宅子外,對等候在外的薛家車伕說道,“齊叔,麻煩你進去守在門外,等阿凝好些了,帶她去迎賓客棧。”車伕好不奇怪,可他這麼吩咐了,說道,“三爺放心吧。”薛晉將阿古金書送上馬車,自己駕車離開,看得車伕驚異,他何時會駕車了?金書身上有傷,可饒是有傷,這顛簸的馬車也沒有將她震醒。這讓阿古看的更是心疼,到底是心有多疲累,才能讓她睡得如此香甜。可無論如何都好,金書已經報仇了,她也報仇了。對她來說,如今只要薛升死了,她也能像金書一樣睡個好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