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枚銅錢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車軲轆聲迴響在有些空蕩的街道上,周圍太過安靜,車子的聲音聽來十分孤寂。薛晉沒有將金書送到原來的客棧,他怕方為會找到金書,無論對金書來說方為是敵是友,都還是不要讓他看見得好。阿古將金書輕放在床上,洗了帕子給她擦臉,又將身擦了一遍,檢視下傷口並不礙事,稍覺放心。給她蓋好被子,屋裡也點上炭火,開啟窗戶通著風。見她依舊酣睡,姿勢分外輕鬆的模樣,阿古也徹底放心了。薛晉站在門外眺望已經披上紗衣的京城,點點光火點綴,像是鏡中被疏星裝點的倒立天穹。臘月的天,寒風呼嘯,風中夾著飛雪,散落屋簷瓦礫。阿古從溫暖的屋裡剛出來,就被冷風颳了一臉。她走到薛晉一旁,將他的手握住,果然冷得跟冰塊似的。薛晉低頭看她,怕冷了她的手,要抽回來,卻被她緊握著,不肯鬆開。阿古抬頭看他,“就算不對你爹下手,你爹身中劇毒,也活不久了,你沒必要親自下手。”她不願薛晉親手殺了薛康林,哪怕那是殺了他母親的兇手,可也是他的生父。反正薛康林已經是必死無疑,用不著再多加一刀。薛晉的手已漸漸被捂得溫熱,他反握阿古的手,微微彎身,在她額上印了一記,溫聲,“在這等我,我去找薛升,天亮之前就回來,提著他的腦袋。”阿古拉住他,“那薛康林呢?”薛晉唇角微揚,眼有戾氣,“他的腦袋當然要一起提來,送到我娘墳前。”阿古抬眸看他,忽然不想勸了。他隱忍了那麼多年,為的不就是找到殺害他母親的真兇麼?如果就那樣放過了,只怕他也不會心安。“我跟你一起去。”阿古冷冷聲調裡滿布殺機,“你殺薛康林,我去殺薛升。”☆、 結局(三)結局(三)薛晉和阿古離開客棧,先去了迎賓客棧看車伕可有把薛凝送過去。到了那車伕正站在大門口,見了兩人急急過去,“老夫人的屍首不送回大宅麼?”“我會讓管家過去,阿凝如何?”“哭暈過去了,婢女正在屋裡守著。”車伕略有遲疑,還是忍不住面露擔憂,“三爺,這到底是怎麼了……”在薛家待了十餘年的車伕已快老淚縱橫,實在不知怎會洪氏死了身為兒子的薛晉卻這樣鎮定,不見感傷。貓狗養久了有事也會擔心吧,可為何他卻只關心這妹妹,老夫人死了也不見難過。薛晉並沒有答話,只是讓他也找間屋子住下。他不便去房中探望,阿古代他去了薛凝住的屋裡。果真見她在睡,眼睛腫如核桃,臉蒼白如紙,幾乎蜷成貓兒。阿古坐在床邊給她蓋好被子,看了一會才起身,讓婢女照顧好她,這才下樓。阿古從客棧出來時,已到亥時,大雪飄飛,更加寒涼。街上只有零星收攤回家的攤販,行人甚少。薛晉將披風圍在阿古身上,對車伕說道,“等我辦完事,會過來接七姑娘,勞煩齊叔照顧好她。”車伕嘆氣應聲。風雪漫天,叫人只看出悲涼來。&&&&&薛升逃回薛家大宅,從窗戶翻進屋裡時,還覺失魂。坐下冷靜了許久,才稍稍回過神。低頭看看自己的衣服,因沒了腰帶,鬆鬆垮垮,又滲有汗漬,方才被抓皺了幾處,看著十分狼狽。他看著看著,驀地笑了笑,天下太平了,也沒有後顧之憂了。他想到母親方才驚恐的臉,揉揉額頭,手竟有些發抖。“六爺,六爺您在房裡嗎?”薛升心中暴躁,壓不住脾氣,怒道,“什麼事?”外頭被那厲聲嚇了一跳,一會才說道,“濱州那邊來了急信,老爺剛看了,讓小的趕緊來知會您一聲。”薛升來不及整理衣裳,乾脆脫了外裳,這才開門。下人見他衣衫不整,發也亂了,心想方才他應當是睡下了。薛升問道,“急信?什麼事要用急信?”下人說道,“老爺說,六夫人的墓被人挖了,空棺,沒人!”薛升怔了片刻,“空的?”“是,空的。”“被人盜墓了?”“這倒不像,聽說陪葬的東西還齊齊整整的,像是一開始就是個……空棺。”薛升臉色劇變,世上當然沒有盜墓賊會只扛個死人走,而不理會同葬的金銀珠寶。哪怕是那些偷屍去配冥婚的,也不會看上已成親的宋錦雲。那會是誰偷的?不對,或許不是誰偷了,而是一開始那裡就沒人。沒人的話那是誰帶走了她?還是說……薛升腦袋一嗡,差點因這一閃而過的念頭而跌坐地上。——難道宋錦雲沒死?不可能,當年下在酒裡的毒是他特地高價買來的,甚至親眼看見一頭水牛被毒死,連牛都能被毒死,人還毒不死麼?還魂?如果宋錦雲還活著,那她怎麼不來找自己算賬?還是說她就在暗處?不知為何他突然想起金書,那張臉他一定見過,那個小姑娘……“六爺?六爺?”下人喚聲,猛地將他驚回了神。金書金書,她根本不叫金書,而是玉書!當年薛家的婢生子,她的母親叫什麼薛升記不起來了,可玉書的臉他還記得。為什麼玉書會做了阿古的酒童?玉書失蹤了三年,為什麼……對,三年……他驚愕,玉書失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