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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晉也沒說話,只是在撥火堆,雖然柴火早就燒得很旺不用再動了。但是不找點事做,他怕尷尬。不對,現在他已經很尷尬了。阿古看著那不斷躥起的火苗,蹦起一點火星轉瞬又消失在眼裡。她看了好一會,才道,“之前我給你吃的藥,不是毒丨藥,只是我平時吃了提神的藥丸。”薛晉笑道,“難怪那幾天我總是睡不著,原來是吃了補藥太精神了。”“我知道你知道那不是毒丨藥,你這麼聰明,怎麼會猜不到。”薛晉見她戳穿,才道,“嗯,一開始就知道不是。只是不是因為知道不是毒丨藥才吃,而是知道你不是那種是非不分的人,所以才放心地吃。”這回輪到阿古意外了。薛晉緩聲道,“當時知道你要來京尋仇,我曾想薛家曾那樣對不起你,你肯定恨不得將整個薛家覆滅,將所有人都殺了。可你沒有……哪怕你受過那種殘忍的傷害,也沒有憎恨所有人。你所殺的,都是罪孽深重,曾有負你的人。你殺洪知禮,本可以將李卿于子千都殺了,這樣可以省去你許多功夫,可你沒有。你也可以一開始就利用我進薛家,但你沒有,而是費盡心思去接近薛升。這樣一個愛憎分明的人,又怎麼會對一個屢次幫你的人下毒手。哪怕是你不信任我,也不會有要加害我的心思。”阿古愣神聽著,忽然覺得懂自己的人,唯有薛晉。“剛才在馬車上,你本可以安然抓著車壁,可你卻鬆手救我。只為這一瞬反應,我便覺得你本心仍在,我並沒有幫錯人。你現在還不相信我無妨,你三年前曾受過那種苦難,不恨盡天下所有人,已經不易。沒關係,我可以慢慢等。等你師父出來,和我對質。如果那時你還不信我,我再難過不遲。”薛晉在她面前總是吊兒郎當,只是今日所說的話,卻是他的真心話。當阿古那一剎那來救自己時,他驚詫。他一直以為阿古從未對自己有過半分上心,可那時看來,卻不是。阿古眼眸一溼,心底最後的防線轟然崩塌,像是突然找到倚靠,再不是孤苦一人,淚溢滿眼眶,瞬間奪眶而出。她靜靜枕在他腿上,沒有再哭出聲,淚如流水滾落。薛晉頓了頓,小心伸手給她拭淚。那塵封三年的心扉,他好像終於開啟了。阿古心中重如千斤的擔子,他也終於能為她分擔。☆、 事變事變午後的山林漸漸安靜,薛晉也沒有再添火。阿古又睡了,她這回睡得很安心,沒有再急促地從噩夢中醒來。哪怕是全身都還疼著,也覺安穩。薛晉見她休息,也靠在牆上閉目養神,手搭在她肩上,這樣的話她稍有動靜就能知道了。兩人歇了約莫有小半個時辰,再醒來時,都精神了許多。阿古驚怕有人會追殺到這裡,將衣服先穿好。鞋子已經烤乾了,穿上後腳暖洋洋的。她站起身,還有些瘸拐地出去,出門就見薛晉背對木屋,正在等她。薛晉聽見開門聲,轉身看去,哪怕是穿著粗布衣的阿古,還是覺得她好看。再看看兩人,不由笑笑,“我們像不像是逃難的小夫妻?”“不是本來就是在逃難麼。”阿古頓了頓,沒有辯駁那最後三個字,話鋒突轉,聲調頓時冷然,“嶽太師不能留了。”嶽太師當年沒害她,但是如今他要殺她,亦或是薛晉。如果不還手,先將對手置於死地,那死的人就是她。興許嶽太師認定殺死嶽長修的是她,所以鐵了心要除掉她,還有庇佑她的薛晉。一旦危及到阿古的性命,她必然不能再手軟。薛晉扶住她,問道,“你想好法子了?”“嗯。”阿古抬眼看他,“你爹和洪沅不都以為我有身孕了麼……”薛晉立刻明白,微微瞪眼,“你要汙衊嶽太師將孩子嚇沒了?”“嗯。”“不行。”阿古奇怪他為何不同意,“這個法子並沒什麼不好,你父親在意這個孫兒,橫豎我消失了那麼久,還一身的傷,要我裝病並不難。我脈象雜亂,大夫那不是問題。”“不行。”薛晉就是不願她這麼做,“嶽太師我會去殺了,不用你動手。”“什麼法子?暗殺?毒殺?還是意外死?”阿古搖頭,“今日的事你父親肯定會查到他頭上,到時候嶽太師意外身死,你爹難道不會起疑心?萬一他查到是你所殺,你想想,你一個在他眼裡是病夫的人,竟然敢去殺人,那一直忌憚你的洪氏會對你起殺意的,到時候你就危險了。”薛晉沒想到她是在為自己著想。“但是如果能借你爹的手對嶽太師下手,就名正言順了。”阿古還是想不通為什麼他不點頭,“這孩子並不存在,只是說說罷了,完全不會損失什麼。”“這像是在毒咒以後的孩子。”薛晉神情已沒了平時總愛逗她的輕佻,“這種事說出來,總覺得不吉利,萬一真的會對以後有影響,如何是好?”阿古微怔,咬了咬唇道,“你的話怎麼聽來像是認定了以後我會跟你生孩子似的,這樣擔心。”薛晉笑笑,“我的確是想跟你生孩子,但哪怕你不願意跟我生,這種像是毒咒的法子還是不要用得好。不過……”他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