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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罷,低頭看卷,瞧著上頭的案子,立刻便拋了雜念,專心細看。章諫之站在主臺上往下看去,別人都揮筆點墨,唯有一人捧著卷子看的津津有味,哪裡有將這當作考場的樣子。等了一會仍不見她動筆,那日晷又動了一大步,沉了氣走到她一旁,輕叩桌子,壓低了嗓音:“還剩半個時辰。”安平全然不知,兀自搖搖頭嘀咕:“手法這麼拙劣還敢殺人,還以為別人看不出來,笨的無藥可救。”章諫之以為她要動筆“破案”了,誰想她又瞄向下一面,看另一道題去了。雖然刑部管刑罰案件,但女官也不過是做些文書收發、呈遞拆件的事,出的題目也是讓人看起來更像是刑部的考題,重點是看她們的整理能力和表述能力,哪裡有她真當做真案來看的。見她完全不知外界,章諫之駐足片刻,忽然覺得雖然頑皮,但認真起來也十分懂事。七月初七,李府。一家人吃過早食,喝茶漱口,沈氏想起事來,問道:“刑部可是今日放榜?”安平點頭:“回母親,是今日。”清妍笑道:“那你怎麼還如此鎮定。”安平胸有成竹,哪裡會擔心自己選不上:“那捲子我都答了出來,肯定沒錯的地方。”沈氏說道:“為人要虛心,哪怕真覺沒錯,也不可當眾說。”安平笑笑:“嗯。”可過了半日,也沒看見有人來。安平有些坐不住了,讓下人去問了別家姑娘,落榜的落榜,上榜的上榜,都有了訊息,偏自己這一點動靜也沒。想著乾等不是,跟家人說出去玩,沈氏只道都這個時辰了還沒訊息約摸是落榜,心情不快了,點頭讓她出去散心。安平一人跑了出去,直奔刑部,到了門口紅榜,果然沒瞧見自己的名字,不由氣炸,連個收發文書的跑腿人都沒混上,簡直沒臉見同伴了,當即問那守在一旁的人:“你們尚書呢?”那人打量她一眼,想起是李太傅家的女兒,這模樣長的好看,想忘了也難,態度雖不好也不敢動氣,賠笑:“各位大人都在裡面商議事情。”“能讓我進去嗎?”兩人相覷一眼,為難道:“這恐怕……不如姑娘說說是何事,我們進去通報吧。”安平也不想真將這事鬧僵:“你且去問問你們主考官,為何我沒有透過。如果理由能說服我,我也會安安靜靜接受。但如果沒有,別怪我怒指不公。”那人連忙應聲進裡頭,等了半晌才出來,抹了額上的汗說道:“大人們正繁忙,還請姑娘改日再來。”安平瞪眼:“這是敷衍還是踢繡花球?”見兩人不答,想了片刻,就走了。兩人以為她死心,剛鬆了一氣,卻不想過了一會就見她不知從哪兒找了張凳子來,手裡還拿了把扇子,坐在門口那。兩人苦笑,只想這七月還熱著,約摸坐了一會就受不了吧。安平擺著扇子,哼著曲兒,別讓她瞧見門開了,否則非得進裡頭去捉人。只是這天實在熱,帕子抹了汗都能擰出水來了。曬的昏沉沉,那兩人問道:“李姑娘,您還是先回去吧,要不找個涼快的地方。”安平搖頭:“我要繼續等,放衙後他們出來又得說,今日已放衙,有事明日再說,哼。”一人怕她真曬傻了,那可承擔不起。又進去稟報,大堂上仍在爭執。“做個跑腿屈才,升個司務未免官職太高,倒不如讓她去別處高就,我們刑部哪裡伺候得起。”“司務不過九品如何高了?況且也不過是承個官名,呈遞拆件如何不行?”“讓個女子一舉當了刑部這的官,莫不是讓人笑話。”“大人,說到底,朝廷也是唯才是用才用女官,這朝綱也實施多年,也有女官升任至五品,為何我們這容不下九品女官?”一人攔住他:“章主事,你怎可如此跟莫大人說話。”章諫之忍了氣:“實話實說罷了。”那外頭進來報信的人這才聽清他們在爭執什麼,難怪那李姑娘沒收到風聲,原來是莫郎中不願李姑娘進刑部,因此門外紅榜無她芳名。章主事又惜人才不肯放手,那李姑娘又沒收到落榜的訊息,想必就是等這事落定。他抹了汗低聲:“各位大人,那李家姑娘此時正在外面等著呢。”莫郎中道:“尋個說辭讓她走罷。”“已經說了,但她不肯走,要等個說法。等了半個時辰,日頭下正曬著呢。”眾人默了片刻,章諫之提步走了出去,果然見她擺著紙扇坐在大門口。聽見聲響,安平回頭,見了他,走上前便說道:“你們尚書呢?”章諫之說道:“外出了。”安平冷哼:“這是打太極呢。那你們誰能管事,我要討個說法。”“你先回去,有訊息便會告訴你。”安平頓了頓,看著他:“我落榜……該不會是你攔著吧?”她實在想不出自己得罪過什麼人,除了他。章諫之看了她一眼:“姑娘請回吧。”安平拉住他:“你們不能這樣,我是誠心要進刑部,知道可能要打雜都來了,別讓我瞧不起你們。”章諫之看著她,眸裡滿是急切和認真,哪裡有半分戲弄的意思,想到那日考試她的認真模樣,聲音都輕了些:“必然會給你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