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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骨子裡流著皇族的血,即便是那帶刀侍衛上前,他仍是面不改色也不求饒。大皇子微閉眼眸,眾人只見他是萬分的不忍,聲音頗沉:“將他帶走……”大堂內登時一片死靜,只看著二皇子被押走。才曉得今日的喜宴,不過是為了誘使二皇子“叛亂”所擺,再喝這酒,就索然無味了。夜深,安然已睡醒了兩次,宋祁仍沒有回來。起身問道:“嬤嬤,是什麼時辰了?”門外守夜的嬤嬤答道:“回少奶奶,寅時過半。”安然蹙眉,宋祁雖然常晚歸,但如今未免也太晚了。驀地又想起,今日不是賀均平大婚麼?他是去喝喜酒了,並非在兵部,那有何事需要耽擱到現在的?睡得不安,肚子又有些鬧騰,她撫著肚子說道:“莫吵喲,安靜等著你爹爹回來。”這心神一不安寧,就更覺不舒服。她喚聲:“嬤嬤,口有些幹了。”嬤嬤忙讓旁邊的小丫鬟去燒水,進了裡頭點燈,扶她起身:“已經去打熱水了,少夫人先坐著回回神吧。”“茶壺裡還有些清水,潤潤喉就好。”“這可使不得,那茶涼得很,少夫人就再忍忍,很快。”給她披上衣裳,見她臉色略顯蒼白,嬤嬤忍不住附手在她額上,嚇了一跳,“燙得很。”安然也覺得渾身疲累,手腳痠軟得很:“約摸是染了風寒。”“這可不行,奴婢立刻去請大夫開藥。”嬤嬤去外頭喚人進來伺候她,自己去請大夫了。安然坐了一會,頭暈得很,渴的動動嘴,都扯的喉嚨幹疼。緩緩起身想去喝水,誰料腿一軟,便摔在地上,痛的眼前青黑,肚子也似撕裂了般。下人揉著困頓的雙眼進來時,便見安然躺在地上,身下已有血泊,立刻嚇的魂飛魄散。趙氏在大堂捻著珠子聽裡頭的聲響,向四方神明求平安。雖然離的遠可也聽見那邊痛聲,驚的珠子捻了好幾回都沒掐準,額上滿是細汗:“好好的怎麼就摔著了,這月份還不足,老天保佑不要出什麼差池。母子平安,母子平安……否則我怎麼見宋家的列祖列宗,怎麼對得起阿如……”唸叨了好幾遍,旁邊的姨娘紛紛安慰。兩個產婆自兩個月前就請來了府裡,這麼早請來是想讓她照顧安然,畢竟有經驗。可沒想到半夜被拉起,卻是接產。趙氏等的焦急,老嬤嬤便踉蹌跑了出來:“太太,少夫人如今正燒著,意識迷糊,怕是沒力氣生出來。產婆說先備好催生藥。”趙氏面色唰的雪白:“催生藥?”那催生藥若不是不到必要時候,哪裡會有產婆會建議用的。思緒亂了片刻,便讓嬤嬤去準備了。癱坐椅上,緩了一會神才問:“老爺和少爺都沒回來?”小廝答道:“還沒有。”趙氏本想讓小廝去找宋祁回來,但一想就算回來也是瞎著急,根本沒用。便沒再問。安然沒有昏厥,只是腦子裡似團了漿糊,想不清事,力氣也完全使不上來。耳邊一直喧鬧,等稍微恢復了些意識,便覺身下痛的讓人寧可暈過去。產婆瞧她的模樣,急道:“這是該喝風寒藥還是該喝催生藥啊!”安然顫聲,眼都燙的睜不開:“催生藥……救孩子……”產婆怕她說胡話,不敢應聲,讓僕婦去問宋家太太。天色剛亮,宋祁才從皇宮出來。翰林學士已經起草好詔書,明日便宣告立大皇子為太子,又將逐一發落二皇子一眾。雖然忙碌幾日,可想到這意味著李家將從濱州回來,安然定會很高興,步子又快了些。出了宮門,便聽見有人遠遠喚自己,放眼看去,見是自家小廝被侍衛擋在遠處。快步走了過去,問道:“有何事?”“少爺快些回家吧,少奶奶要生了。”宋祁一愣,急忙和他一起往家裡趕:“怎麼提前了?”小廝說道:“小人不知,天快亮了說口渴,摔了一跤,約摸是動了胎氣。”宋祁更是不安:“天快亮時就動了胎氣,怎麼現在還沒生下?”“太太早早將十幾人打發出來找少爺,小人也不知道具體的事。”宋祁幾乎是跑回宋家,進了家門,就問管家,竟還是沒生下來。趙氏見了他,氣道:“你到底是去了哪裡!”宋祁無暇跟母親解釋,昨夜的事全都是秘密行動,不能提前告訴外人。見他要去院子,趙氏急忙拉住他:“你不能進去,你去了算什麼事。安然喝了催生藥,再使把勁就好。她如今正燒的糊塗,你去了也沒用。”他愣了片刻,幾乎氣的臉青:“得了風寒為什麼不喝風寒藥,還喝催生藥?”趙氏從沒見他如此,也嚇了一跳,孫嬤嬤忙扶住她,說道:“少爺,是少夫人要喝的,夫人要她喝藥,可是她不願,要保孩子,無法,只好喝了催生藥。”宋祁心頭猛地一震,再不顧她們阻攔,跑去院子裡,推門進去,僕婦驚了片刻,忙將房門關好。屋裡滿是血腥味,步子都快邁不出。到了床邊,僕婦忙讓了位置。安然面色蒼白,唇如白紙,滿額的汗珠。宋祁接過帕子給她抹乾,握了她的手,燙的似火灼,心驀地一揪:“安然,我回來了。”安然聽言,微睜了眼,那藥力上來,肚子又